云江沿著水流往上游行去,溝壑愈深,草木愈旺盛,早夜色與草木的掩護下,他吸食了不少的妖魔,甚至有兩個高階的妖魔。他的修為重回巔峰,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但是妖魔的道力被魔氣纏繞,妖魔的精血更是污濁不堪,云江只求速速提升實力,根本沒有時間與精力卻精華自身所有侵染,是以此刻云江比金和真人更像魔徒。
月色之下,他一動不動趴伏在草木叢中,他的衣衫早已與污泥同色,道髻快要散亂了,結成條的發(fā)絲一縷縷垂落在他滿是臟污的臉上。他的口唇緊閉,一雙血紅的眼睛緊緊目視前方,在月光之下猶如野獸之瞳。遠處已是妖魔們的容身之洞穴,一多半的妖魔已經出去尋找云江,留在這個洞穴里的并不算多。幾隊妖魔行護衛(wèi)之責,在洞穴外設了崗哨及流動崗哨,幾處篝火將四周照的很是亮堂,但是卻沒有照出云江的身形。他靜靜蟄伏許久,氣息幾斤于無,竟然沒有一個妖魔發(fā)現(xiàn)他。
夜色更深,看守的護衛(wèi)昏昏欲睡,流動崗哨慢吞吞經過云江的附近,云江突然動了。他猛然從暗處躍了起來,手腳并用,那四個排成一列的妖魔還不及反應,便先后被他以指做刃,刺穿了咽喉,紛紛倒在草叢里抽搐,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趁他們未死,云江染了鮮血的雙手快速結印,分明是無名曾施展過的法訣,將他們身上的道力吸了出來。云江意在快速完成吸食,增大了施法的力度,竟然將妖魔的妖丹從體內吸了出來。那妖丹漆黑,隨著云江的施法,在妖魔的體外快速轉動,最終慢慢變得蒼白而破碎。
無一人發(fā)覺云江之所為,他的氣息幾近于無,他的速度極快,絲毫不拖泥帶水,那些妖魔死的無聲無息。到了半夜,云江將那幾對流動崗哨殺光了,也吸食的干凈。只剩洞穴入口處那兩個昏昏欲睡的看守了。
已然有了天光,此時正是人或獸最困的時候,那兩個妖魔眼皮都要睜不開了,他們本就是獸轉化而來,根本沒多少智力,又是困頓極了,許久沒看到流動崗哨從眼前走過,竟然沒有多想,大概以為他們是躲在哪里打瞌睡去了。
云江逆著暗淡的天光向他們走來,一個妖魔眼睛緊閉,一個半睜半閉,昏沉間看到有人走來,腦子卻反應遲鈍,想起來要示警之時,云江已走到他們身邊,話未出口,便成了兩具死尸。
洞穴深處,承風突然睜開眼睛,喝道:“不好!”
他召出佩劍,疾步往外走去,與他一同打坐的袖月見狀啊,也緊隨其后。他們兩個沒走幾步,便聞到陣陣腥臭的妖魔的血液味道,這個洞窟幽深曲折,氣味很難消散,如今更是令人作嘔。
這是有人殺進來了,目前不確定是誰,不確定對方實力,承風不敢貿然迎上去,得趕緊出洞去才好。他與袖月相視一眼,各自提著劍往洞外極奔,但是沒多久,他便看到在一處洞窟里于三個高階妖魔纏斗的云江。承風大吃一驚。
三個妖魔對云江一個,竟然處在下風!或許與洞窟狹小,妖魔體型巨大受了限制,而云江身形矯健靈活有關,但是承風確定,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云江的實力突飛猛進。這幾日云江定是在不停的獵殺妖魔吸食他們的道力,以此提升了自己的實力。
“是云江!”袖月提劍就上。他的劍光極冷,比他的身形還先一步掃進云江的眼里,使云江立刻發(fā)現(xiàn)了他的襲擊。云江面不改色,一個閃身便避開了,而正要將拳頭錘向他的妖魔收力不及,上身一個趔趄,險些要倒下去,而云江一個回身,雙手猛的抓向他粗壯的脖子,手指如利刃,狠狠刺了進去,同時詭異道力迅速運轉,那妖魔的一身道力和精血便洶涌的超云江涌去。
袖月與另兩個妖魔要去制止,云江施法不斷,腳步卻快速向后退去,他手中強壯的妖魔如布娃娃一般,輕而易舉便被他拖著。幾息功夫,那妖魔鮮血灑了一地,儼然成了一具干尸。袖月大驚,手上的劍便亂了方寸,云江江手上干尸向那兩個妖魔砸去,暫時緩了他們兩個的攻勢,轉而朝袖月猛撲過去,兩三下便反奪了袖月的劍,并將他的脖子握在了手里。
云江擒住了袖月。
“袖月!”
云江看了承風一眼,挾持著袖月洞外急退,承風立即帶著濟世堂修士及一群妖魔追了上來。待到了洞外開闊處,云江停了下來,挾持著袖月與承風面面相對。此時天光大亮,遠處天邊還有些橘紅的朝霞,如血液般鮮艷。
“云江,你是逃不出劍南道的,不想死的太難看,就趕緊放了我?guī)煹?。”承風面色森冷,長劍指著云江說道。
云江并不理會他的威脅,反問道:“恒野不在這里,他去了哪里?”
承風冷笑道:“如果主人還在這里,你以為能讓你跑這么久?他老人家好不容易重回世間,自然有許多緊要的事情要去,難不成還要一天到晚哄著你玩?”
云江卻說道:“你不告訴我,我就殺了他?!?p> “你敢!”
云江眉頭都沒動一下,手指也沒動一下,但是他體內道力涌動,袖月的神情瞬間便的無比恐怖,他體內的道力源源不斷的朝云江身體涌了過去。
“云江,你敢!”承風立即提劍向云江刺去。云江抓著袖月的手突然收回,卻一掌猛的拍向他的背后,用力將他往外一推,正迎向承風的劍。
承風收劍不及,一劍刺穿了袖月的胸口。袖月本就被云江吸了大半的道力,又受了承風這一劍,立時便斷了生機。
“袖月!”
其他的濟世堂修士俱是一驚,更添恐懼,一時間皆亂了方寸。
與自己同生共死多年的師弟死在自己的劍下,承風之憤怒與仇恨可想而之,他拔出劍來,狠狠盯著云江,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