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事物,眾人不禁產(chǎn)生一種不真實的感,甚至連意識都模糊。
只見客廳里懸浮著一個奇形怪狀,稱得上荒謬的東西,似真似假,似實似虛。
那是一只散發(fā)著柔和綠光的巨大眼睛,有常人腦袋大小。
眼睛的瞳孔仿佛注滿了黑暗宇宙,只要對上一眼,似乎要被吸入無限的深邃中。
“是不是作夢?”
洛長生呢喃道,眼前東西實在太過虛幻,讓他懷疑起這世界的真實性了。
陳修出道以來,也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但都沒有這只綠眼造成的心理沖擊大。
陳修運使心眼,在那綠眼內(nèi)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
是月貘,那小怪獸果然就藏在綠眼內(nèi)部。
但是,這只綠眼給人感覺極度危險,陳修也不敢去抓月貘,還是觀察一下再說。
眾人呆愣一會,才回過神來。
“這……這是什么?”趙守仁顫聲道。
連趙守仁這個主人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
“先把門關(guān)上?!鄙5廊寺曇糨p細,唯恐驚擾了那只綠眼。
趙守仁吸了一口氣,輕輕合上了練功室的石門。
盡管趙守仁動作極輕,關(guān)門時難免發(fā)出聲音。
眾人都全神戒備,提防那綠眼。
還好綠眼似乎沒有攻擊意圖,只是懸浮在客廳。
練功室的門合上后,眾人都微松了一口氣。
“那是什么?”趙守仁低聲道。
“你不知道么?”鳳歸云道。
“我怎么知道?”
“會不會是滅盡蟲?”陳修沉吟道。
“不像,你看那眼睛哪里像蟲子了?”孟天逸搖頭。
“不管它是什么東西,眼下最緊迫之事,是它堵在外面,我們怎么出去?”桑道人道。
聽了桑道人的話,眾人都皺起眉頭。
那綠色眼睛極為詭異,一看就是了不得的邪物,偏偏又堵在門口。
大家要出去,非經(jīng)過那綠眼不可,鬼知道靠近時會發(fā)生什么。
“先是巨手,又是眼睛,怎么盡遇些鬼東西?。 甭彘L生一臉怨念。
“奶奶的,巨手都比這東西強?!泵咸煲輿]好氣道。
巨手雖然恐怖,但至少知道底細,無非被抓住吸成骷髏,對這綠眼卻是一無所知。
“說喪氣話又有什么用,大家一齊沖出去,滅了那眼睛。”鳳歸云提劍。
無人響應(yīng)。
“大侄子,這墻壁能打穿么?”桑道人問趙守仁。
“這洞府是韓前輩修的,極為堅固,怕是打不穿。”趙守仁道。
“試一試也無妨。”
桑道人手腕一翻,雙掌戴上了手套,又拿出一個小瓶,將瓶中紅色藥液涂抹在手套上。
“桑叔,你要用化石散了?!壁w守仁驚喜道。
他知道桑道人外號‘桑土公’,精通地系法術(shù),尤其擅長打洞鉆土。
這化石散便是桑道人的獨門秘藥,將此藥涂抹在掌上,再用功法驅(qū)使,開山挖洞如履平地。
桑道人選定了一面朝外的墻壁,雙掌按上墻壁,開始發(fā)功。
眾人都露出期待之色,如果能穿墻而走,不用靠近那怪眼,自然是最好的。
桑道人持續(xù)發(fā)力,直到額頭汗出如漿,一張臉脹成豬肝色,用盡了功力,也沒能撼動墻壁分毫,僅留下幾道淺淺的白痕而已。
“我是不成了。”桑道人搖頭收掌,喘了幾口粗氣,看向鳳歸云和陳修道:“請鳳使和陳小道長出手,興許能成?!?p> 在之前戰(zhàn)斗巨手時,鳳歸云和陳修都顯露出極高的功力。
在桑道人看來,有希望打破墻壁的,也就陳修和鳳歸云了。
鳳歸云手中紫鳳劍一揚,電弧閃爍,激起一陣劈啪之聲。
其他人立刻退到角落,以防被誤傷。
鳳歸云輕喝一聲,劍上凝出一道兒臂粗的紫色雷芒,如同雷神的鎖鏈般,張牙舞爪的射了出去。
不是第一次見了,但眾人仍舊被浩大的雷電之力震撼不已。
轟!
長達近一米的紫色電芒,瞬間躍過四五丈距離,在墻壁上砸出如萬千小蛇般的電花。
電花絢爛綻放后,在墻面遺留下許多焦黑的痕跡。
見此結(jié)果,眾人都不禁有些失望。
這一劍看上去威勢驚人,但沒有對墻壁造成實質(zhì)破壞。
就這種程度的攻擊,哪怕再來十劍,也打不穿墻壁的。
鳳歸云略微尷尬,她下山歷練以來,遇到危險只要祭出紫鳳劍,無不迎刃而解,但到了這里卻屢屢受阻。
眾人期待的目光,不禁轉(zhuǎn)移到了陳修身上,這小道士是唯一的希望了。
之前戰(zhàn)斗巨手時,大家是親眼所見,陳修一拳打飛巨手。
單論力量,陳修甚至比鳳歸云用劍還要強上一些。
面對眾人充滿希望的眼神,陳修略冏。
陳修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出手,也打不破這墻壁。
但大家這么熱切,自己不出手,他們也不會甘心。
于是,陳修走到墻壁前。
陳修雙掌頂墻,兩腳后縮,身子前傾,顯出努力的樣子。
咈——
咹——
嗏——
喅——
陳修發(fā)出幾聲仿佛便秘般的低吟。
陳修收掌,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無恥!”
眾人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想法,陳修的演技太拙劣了,任誰都看出他是保留了實力。
“陳兄,你這是……”洛長生欲言又止。
“我就是活動下筯骨,就算出全力也打不穿的?!标愋尢寡缘?。
“那怎么辦?出去和那眼睛拼了?”趙守仁道。
想到那古怪的綠色眼睛,眾人心里都有些發(fā)怵,本能的抗拒與那眼睛接觸。
“我們再等一等吧,興許那眼睛等會就走了呢?”桑道人道。
“沒錯,反正我們又不急著出去,等一等也是好的?!泵咸煲菀哺胶偷?。
鳳歸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還是沒出口。
她本想夜長夢多,一齊出去干那怪眼就是,但大家意見不一,也不好分散行動。
于是,眾人就在練功室內(nèi)休息苦等。
供桌上的韓笠前輩神像,靜靜俯視眾人,雖然明知是一具軀殼,但也讓人略有不適。
鳳歸云主動坐到了陳修旁邊,她覺得在這少年身邊安心一些。
室內(nèi)安靜中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氛,這時陳修說了一句話。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用異樣、震驚的目光看向他。
他……他竟然能說出如此粗鄙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