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粗大事了
黃文澤盯著棋盤,發(fā)現(xiàn)局勢不妙,眉頭緊皺,連抓了幾把頭發(fā),也沒有想出解救之法,急得額頭冒出虛汗來。
他這把加三倍,賭注是三十兩,等于小半年收入了,若是輸了那可肉疼。
“你就不該走炮,該走車過河,最多三步就將死癩子了!”一個胖子埋怨道。
“走個屁的車,你車被相吃了,明明該跳馬。”另一皮帽男反對道。
“你懂個屁,車的位置能被相吃嗎?會不會下嗎?”
“你裝么子?嗆個活苕樣的。”
“你蠻翻咧,呼你兩哈子!”
胖子和皮帽男拉扯起來,憤憤對罵,口水直噴到臉上,旁邊人紛紛勸架,看客一陣混亂。
“別吵吵,妨礙老子思考了?!秉S文澤不耐煩道。
“黃四,你到底下不下,下不出就認輸?!睂ψ赖陌]子道。
黃文澤眼珠一轉(zhuǎn),把將走了兩格。
“你將怎么走的,哪有走兩格的?”癩子急道。
“你看錯了,明明是一格?!秉S文澤道。
“你耍賴,這可不行,大家評評理啊?!卑]子站起來道。
“癩子你可別亂說啊,黃爺我是什么人,還能賴了你?”黃文澤一拍桌子。
看客嘰嘰喳喳,多是指責(zé)黃文澤不該耍賴的。
黃文澤突然眼睛一亮,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陳修。
“哎呀,是陳道長啊!”黃文澤驚喜道。
“黃判官你好。”陳修道。
“老子要招待好兄弟,這把不分輸贏,等我回來再下?!秉S文澤一躍而起,把住陳修胳膊。
“別想跑,老子贏了,把三十兩給了!”對桌的癩子站起來,要來揪黃文澤。
黃文澤二話不說就跑,他是修行者,跑起來跟一陣風(fēng)似的,哪里追得上。
“你是他兄弟,你把他錢給了吧?!卑]子又來揪陳修。
陳修一愣,也跟著黃文澤跑了。
黃文澤在前面狂奔,陳修只是一步步的跨將出去,每一步頂他十步,很快就追了上來。
黃文澤奔了兩條街才停步,回頭沖陳修作揖道:“陳道長見諒,我也是事出無奈啊。”
陳修有點無語,這特喵的都是什么事啊。
“你剛才說要招待我,是不是騙人的?”陳修道。
“不敢,道長是貴客,黃某是清虛觀弟子,在這襄城也算是地主,當(dāng)然要好好招待貴客了,請啊請啊。”
黃文澤說著在前頭引路,繞過街角,來到了一座四層的酒樓。
酒樓上金字招牌寫著“白鶴樓”三個大字,陣陣酒肉香氣從樓里飄了出來。
陳修見這酒樓頗為豪華,想黃文澤下個棋都要賴皮,說道:“你有錢請客?”
“我黃四在城里吃穿住就沒花過錢,來這吃飯是給掌柜面子?!秉S文澤豪氣道。
一進樓里,跑堂的忙過來招呼,口稱“黃爺”。
過了一會,掌柜的也迎出來,恭敬的引兩人去頂樓的包廂。
陳修心想,黃文澤是清虛觀弟子,又是懸鏡司判官,這掌柜自然不敢不愿收他錢。
黃文澤無所謂,陳修卻怕吃到口水,便扔出兩錠銀子,說道:“掌柜的,弄一桌上好的酒席來?!?p> 掌柜一臉意外之喜,沒想到還能收到錢,眉開眼笑的攆著伙計去廚房整酒席了。
“陳道長,這錢花的冤枉啊?!秉S文澤訕笑道。
“不冤枉,咱們也是共過生死的戰(zhàn)友,今日借這機會我請客,好好敘一敘?!标愋薜?。
陳修也許久沒下館子了,正好大吃大喝一頓,順便向黃文澤打聽點事情。
他是這里的地主,肯定知道哪里有大惡人,滅盡蟲的食物來源總要解決。
黃文澤有點受寵若驚,這小道長修為極高,想不到也頗為看重自己。
黃文澤端起酒杯先敬陳修,一口悶了,說道:“云居寺陳道長走得急,我想起道長除邪魔的絕世手段,贊嘆不已啊,想不到這么快又和道長把酒言歡了,就是心里有個小疑問?!?p> “跟判官兄不說假話,那時有一個邪魔逃走了,我來不及多說,就追出去了。”陳修道。
“除了?”
“除了?!?p> 月貘現(xiàn)在一副乖巧的樣子,可不是除了么。
“好!陳道長好手段,該當(dāng)敬一杯!”
黃文澤哈哈一笑,又敬了陳修一杯。
幾杯酒下肚,關(guān)系也近了許多,黃文澤說道:“道長到襄城來,有何貴干啊,有事盡管吩咐?!?p> 黃文澤也是聰明人,知道陳修不會白請客的。
“吩咐不敢,有點事想向黃兄打聽下,不知這襄城附近,有沒有罪大惡極的人,或者吃人害人的妖怪?”陳修也不繞圈子。
“怎地?老弟想行俠仗義?”黃文澤眨了眨眼睛。
“哪里,我是想勸說他們悔過自新,行善積德?!标愋薜?。
“勸說?”黃文澤一愣。
這惡人要是能勸說得好,還能叫惡人嗎。
“不是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惡人也需要度化嘛?!标愋抻纸忉尩?。
“那是佛家的說法,可你是道士吧……”黃文澤猶疑道。
見陳修微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黃文澤忙道:“小事一樁,這襄城是清虛觀總壇,哪個妖怪敢不長眼鬧騰,妖是沒有,惡貫滿盈的壞人倒是有不少,我說幾個名字和他們的事跡給你,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
“我一定守口如瓶的?!标愋夼男馗WC。
陳修將人名地址記在心里,想到師門老宅的事,又問道:“荷花巷在哪里?”
聽到荷花巷三個字,黃文澤眼中突然閃爍出奇異的光芒。
陳修見他這神色,心中奇怪,荷花巷還能有什么古怪不成。
“道長要去荷花巷作什么?”黃文澤道。
“去辦一點私事?!标愋薜?。
“私事……哦。”黃文澤露出曖昧的笑容。
陳修更奇怪了,說道:“怎地,這巷子有問題嗎?”
“沒有,當(dāng)然沒有。”黃文澤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黃文澤給陳修指點完路徑,聽得樓梯上腳步聲響,上得兩個人來,進入包廂。
兩人都穿著清虛觀的制式道袍,看來是黃文澤的師兄弟。
“黃師兄,粗大事了?!逼渲幸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