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霜沉默了。
說實在的,看小說的時候他覺得這唐三在第一部和之后幾部里出現(xiàn)的時候每一次都給他一種惡心至極的感覺,怎么看怎么像人渣。
可不得不說即使是人渣也有自己的閃光點(diǎn),別的不說,他一共才會多少東西?就這么拿出來自己所會的最重要的兩門絕學(xué)只為求親人的信息,他自認(rèn)為自己反正是做不到的。
“對于你想找的,那個姑娘就算了,你應(yīng)該知道她這么長時間不回來意味著什么。”
唐三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兩行清淚從臉頰劃過:“果,果然是這樣嗎?”
寧霜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殘忍,是不是應(yīng)該委婉點(diǎn)?
別的不說,唐三落淚這一幕真的就挺……
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反正就是很怪,算了,別的先不說,他直接又給自己內(nèi)景多上幾層保險!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小舞現(xiàn)在跟了我了。
“你這……沒事兒吧!”
唐三擦了擦眼淚搖搖頭:“沒事兒,就是有點(diǎn)難受,其實我已經(jīng)想到了的,只是……我好不容易才有這么的親人的……”
“也許你需要一個好消息?!?p> “還能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你爸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
唐三搖搖頭嘆了口氣:“所以說最討厭你們這群牛鼻子,在你們面前沒秘密??!我想問的都不用說你都知道了,可你說的我爸沒離開過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怎么可能?我都有六年沒見過他了!”
“但事實就是你爸這六年一直在暗中保護(hù)著你。”
“那他為什么一直不肯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需要老狼護(hù)著的小狼你覺得什么時候才能抓到羊?”
唐三若有所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爹是在磨煉我?”
“你爹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但他一直在暗中關(guān)注著你,保護(hù)著你,現(xiàn)在的位置大概在……”
寧霜說到這里卡了一下,畢竟自己知道他在附近歸知道,不具體算一下還真不知道在哪兒。
但這在唐三看來就有別的意思了,走街上碰見個算命的想讓他算算,這群算命的十個里面有十一個會說一半留一半,等你給錢才接著說,唐三現(xiàn)在更確信這就是來自某個香火鼎盛的道觀,不然業(yè)務(wù)不可能這么熟練。
可現(xiàn)在還有什么能給他呢?他都已經(jīng)拿出最珍貴的暗器和毒經(jīng)了,他還想要啥?自己還有啥?
算了給他個玄玉手吧,雖然沒有暗器百解和毒經(jīng)那么重要,好歹也是一種功夫,他心疼的再次拿出一個小本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們唐門的玄玉手,現(xiàn)在我把它也交給你,請你務(wù)必要把我爸在哪兒告訴我!”
寧霜:???
他剛剛從內(nèi)景中找到答案順便又調(diào)戲了小舞一頓退出來,就見到唐三如此鄭重其事的送功法,一時間有些愣神,這是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變成這個亞子?
“額!三兒??!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剛才其實是在算你爹的具體位置。”
唐三絲毫不掩飾眼神里的鄙視,但嘴里卻特別誠懇道:“求大師卜卦總不能白算,這些功法聊表心意,大師一定收下!”
“算了!”
寧霜也不推脫,懶得解釋,只是轉(zhuǎn)而道:“你爹現(xiàn)在在村子西面一里左右的那個小土包上面看著這里?!?p> 看著唐三馬上就站起來要往外跑趕緊一把拉住他:“等下等下!你別去!去了也沒用,你只是個二環(huán)小魂師,你爹可是封號斗羅,若是他不想見你,就是我一直跟在你身邊跟你說他在哪你也追不上他!”
唐三深色黯然的坐回凳子上:“那我怎么辦……”
“好辦,知道我為什么會來這里嗎?”
“不是來找寧榮榮的嗎?聽說你們有婚約,這是商量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事兒?”
寧霜撇撇嘴:“若是不出意外,原本一個多月前我們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她是跑出來的!”
唐三被驚的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著他,仿佛在感嘆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這不是重點(diǎn),知道我為什么回來這里嗎?”
“如果不是商量婚期的話,那我就想不到了?!?p> “站臺,因為我的準(zhǔn)岳父也就是七寶琉璃宗的宗主擔(dān)心自己的寶貝閨女在這里會受委屈,所以才讓我來一趟,就是為了讓這里的老師知道我們有人一直盯著這里,別讓我家榮榮受了委屈?!?p> “你也才二環(huán),沒用吧。”
寧霜翻了個白眼:“我能打不?”
“挺厲害的!”
“我天賦咋樣?”
“看你跟我差不多年紀(jì)?能有這樣的實力天賦絕對頂尖!”唐三沒有保留的對他夸贊道,順便也夸了自己一句。
“我來自七寶琉璃宗這樣的打宗門,而我這么個二環(huán)的小天才在外面晃悠,你覺得家里人會放心嗎?”
“肯定不會啊我懂了,你是為了讓學(xué)校知道有這樣的人在暗中保護(hù)寧榮榮,所以讓她們注意別做不好的事!”
“不,有人跟著保護(hù)這件事學(xué)院一早就知道?!?p> 唐三有些疑惑:“那你跟我說這些干嘛?”
“我想給你舉個例子,但是說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這個例子并不合適,算了,合不合適無所謂,反正你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了?!?p> “聽懂了!”
“聽懂就行,現(xiàn)在我問你,你想見你爹嗎?”
想!肯定想??!六年沒見,他都孤獨(dú)的快瘋了,于是很激動的點(diǎn)頭,那頻率快的讓人有些擔(dān)心會不會把脖子撾斷。
“既然你想見,那我這里有個注意,你附耳過來!”
唐三雖然很疑惑這里只有兩人,剩下的連個兔子都沒有,而且大家都沒在說斗羅大陸的語言,被人聽去也沒關(guān)系,反正聽不懂那你還讓我附耳干嘛。
但心里想歸想,身體上卻很聽話的測過耳朵,寧霜趴到他耳邊輕聲耳語,呼出的空氣震動著他耳邊的絨毛,搞得他癢癢的很難受,偏偏寧霜的辦法讓他聽的大開眼界,只能強(qiáng)忍著著種感覺聽他說話。
兩分鐘后,寧霜敘述完自己的計劃坐回座位,唐三有些為難道:“辦法是好辦法,這是這樣是不是不太地道?”
“你是要地道還得要爹?”
“要爹!”
“那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唐三咬咬牙,一握拳一跺腳:“干了!”
“早該這樣的嘛!”
寧霜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打算去找寧榮榮玩哄妹子。
“等一下!”
唐三在身后含住他,回過頭卻見他手里還拿著那三本由他親手篆抄的書:“你的秘籍!”
寧霜微微一笑:“是你的秘籍!”
“你不要了嗎?”
“我有,為什么還要?我看你挺實誠的,給我的秘籍也不是假貨所以才幫你的?!?p> 唐三疑惑道:“隨便翻了兩下就敢篤定我給你的不是假貨,你看過我們唐門的功法?”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世界里幾百年前有沒有唐三的那個唐門,但這并不影響他胡謅裝逼:“事實上,在三百年前武林被朝廷統(tǒng)一之后就沒有了門派,所有的功法秘籍被朝廷統(tǒng)一收集了起來,在下不巧曾添為皇家武學(xué)秘庫總書,碰巧無聊時看過幾本閑書,所以記下了。”
見唐三還有些不信,他張口就來了一段鬼影迷蹤的修煉要點(diǎn),這項功夫他可沒往外拿,寧霜不可能知道的,饒是唐三再不信也只能強(qiáng)迫自己信:“這!這樣的嗎?”
“咱們因為什么原因來到這里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回去的路?對于這些事情我騙你有意義嗎?行了我走了,我媳婦兒還等我呢!”
一夜無話。
此日早晨,寧霜神色恍惚、眼袋夸張、氣若游絲、腳步虛浮的頂著一對熊貓眼從寧榮榮的房間里走出來,原本還不確定的事情他現(xiàn)在也確定下來了,這史萊克不是他該待的地方,等會兒就走!
看著寧榮榮容光煥發(fā)的跑去上早課,他愈發(fā)覺得這史萊克不是久留之地。
不過是一個月沒見,這寧榮榮也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來的邪門歪法,原居然更磨人了!
本來生氣啦抱著哄一會兒就好,昨晚上硬是讓他單手倒立講故事,另一只手陪她下棋,而且一整就是一夜,等到寧榮榮去上課,他都快虛脫了,算了算了,反正就沒打算在這兒留著,現(xiàn)在不過是早點(diǎn)走而已。
溜了溜了!
不過大表哥的話總不好不聽,史萊克待不成就去別處,想必憑他的實力和身份應(yīng)該也沒人會不要自己吧,就是不知道附近能有什么學(xué)院。
找到牛子大他們時他居然還在睡覺!倒是朱竹清不知從哪兒摸來一只圍裙圍在腰上笨手笨腳的燒火做飯。
大小姐就像大小姐,哪怕不受待見的大小姐也依然是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做個飯而已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鍋底撒著肉眼可見的幾粒米,水則是填了多半鍋,知道的是知道煮粥放米放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拿沒刷干凈的鍋燒開水呢!
火倒是點(diǎn)著了,但看著就跟那臥病多年的老藥罐子似的說死死不了,說活又總覺得不知什么時候就死了的那種感覺,而朱竹清原本白凈的小臉上一道一道的黑印,這下到真成了個小花貓。
他在門口看了半天,確認(rèn)就這樣下去到天黑她也做不熟飯之后寧霜才走進(jìn)去:“貓貓,放下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