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發(fā)瘋的云婷
“四姑姑?!蓖吭娗澳_剛踏進正屋,憂愁悲嗆的聲便傳到屋內(nèi)之人的耳里,只見她邊急步走向云婷,邊蹙額顰眉,神色悲痛地哭喊道:“四姑姑,想容聽聞你被人下了春藥,導(dǎo)致被小廝強暴了,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這么狠毒,辱了你的清白!四姑姑都快二十了,卻還在待字閨中,如今出了這遭破事,四姑姑的后半生可怎么辦,放眼整個京城的公子哥,還有誰會娶四姑姑呢?”
緊隨著涂詩進屋的冬竅與知夏:……
好家伙,小姐竟把剛才云婷侮辱她的話,悉數(shù)返還了。
真是……好樣的!
雖然云婷是云厲與唐氏最小的孩子,可云錫之的養(yǎng)子云辭月都娶妻了,云婷又能小到哪里?
翻過年,可就二十了。
在南啟國,二十歲還未出嫁,甚至未定親的女人,被世人恥笑的程度毫不輸給被夫家休棄的女人。
云婷衣裳凌亂,披頭散發(fā),惡狠狠地瞪著涂詩,目光似卒了毒,仿若地獄爬上來的鬼,陰狠可怕極了。
被涂詩戳到痛點,云婷當(dāng)即就炸了,抬手指著涂詩的腦門,目光瘋狂執(zhí)拗,尖聲尖氣地說:“花想容,你別給我練嘴。你不知廉恥的名聲可是傳遍整個京城,勾引蘇御被他狠狠拒絕,卻還不死心,不要臉地糾纏蘇御,甚至還惹得他以你不斷騷擾他的原由報官!你可真是又賤又可憐啊,都那么卑微了,像條狗一樣跟在蘇御身后搖尾巴,卻還是得不到人家的歡心!”
“二小姐。”冬竅聽云婷不斷提起小姐傷心的過往,頻頻皺眉,擔(dān)憂地喚了聲,生怕她被踩了痛處,與云婷對罵甚至動起手來。
有她與知夏在,冬竅倒不怕打不贏云婷,可云婷剛遭人侵辱,現(xiàn)在與她對上,不論她們是不是在理,事后都會被人批評不懂得體諒云婷現(xiàn)下的心情,討不到好處。
“放心,我沒事?!蓖吭姷坏匦π?,語氣釋懷,“四姑姑,那時是我年少不懂事,春心萌動便只顧追尋所謂的情情愛愛,做出許多傻事,丟了將軍府的面子,如今回想起來,倒不明白當(dāng)初為何那般執(zhí)著,往事過了就過了,我已經(jīng)不去想了。我現(xiàn)在是云辭月的妻,也算你的侄媳婦,你就算念叨當(dāng)初的事,喚醒人們的記憶,人們也只會笑話云辭月乃至云府低賤,接納一個蘇大公子不要的女人,覺得云府低蘇府一等,我猜,四姑姑也不想如此吧?”
云婷想不到花想容聽到蘇御的名字,聽她提起那段不堪的往事,竟還能泰然處之,落落大方,沒有絲毫她所想的慌亂或者傷懷,自己反而被她回駁的啞口無言,失了面子。
云婷惱怒地咬咬牙,“我想如何,用得著你管?”
隨即,云婷眼見地發(fā)現(xiàn)涂詩因為要同她理論,而上前兩步,與云開站得極近,又因云開想同涂詩行禮而面對著涂詩,涂詩則淺笑應(yīng)下。一個正常不過的禮數(shù),看在云婷的眼中,卻像兩人在竊竊私語,你儂我儂,簡直惡心死她了!
艷麗的面容因嫉妒而扭曲著,她伸長脖頸朝兩人譏諷,“呦,不愧是渣男賤女,當(dāng)著我的面就卿卿我我,私下里更不知道要做多少齷齪事!”
涂詩聞言無語撫額,這個女人的占有欲與嫉妒心不是一般的強啊。
“四姑姑?!蓖吭姛o奈地說:“方才云開向我行禮,我回應(yīng)他,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禮數(shù)罷了,怎么到四姑姑的嘴中就成了卿卿我我?況且……夫君乃至云府其他人都從未說過我與云開有任何越舉,為何四姑姑卻一直認為我與他有點什么?”
涂詩似笑非笑地瞅著云婷,上前兩步走到她身前,輕輕俯身耳語幾句,須臾,擺正身子,往后退去。
云婷聽著涂詩呢喃的話,雙眸越睜越大,目眥俱裂,眼中瞬間布滿紅血絲,像哮喘發(fā)作似的大口大口喘息著,身子因憤怒到極致止不住地顫抖著,用食指指著涂詩,雙唇挪動了半天,卻因為氣到極致,半響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賤人……你…害我,你死,我要你死!”
涂詩拍開額前的食指,嘖嘆,“四姑姑,你喜歡用指頭指著別人的習(xí)慣該改改了,真是讓人……不爽呢。”
“啊……花想容!”云婷一字一頓的把原主的名字從牙縫中擠出來,雙目睜到極致,似要把眼球瞪破,“你個惡毒又淫蕩的賤人,竟然陷害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話畢,云婷竟真的紅著眼走向涂詩,雙手彎成爪狀,欲去掐涂詩的脖頸。
涂詩邊往后退,邊朝著冬竅與知夏使眼色。
冬竅與知夏瞬間明白涂詩的意圖,因為屋內(nèi)伺候的下人都害怕被云婷牽怒到,紛紛退到屋外守著,現(xiàn)在屋里只有她們五人。若喊人進來的話,看見云婷被涂詩刺激到瘋瘋癲癲的,定會嘴碎告到唐氏那里,那樣的話,涂詩就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只能讓她兩擺平發(fā)瘋的云婷,可一旁還有云開在,她們也不能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
兩人對視一眼,讀懂對方的意圖,齊齊走向陷入癲狂的云婷。
“云四小姐,您這是干什么?”知夏高呼一聲,整個身子撲向云婷,雙手環(huán)過她的臂膀,雙膝夾緊她的雙腿。
冬竅則繞到她的身后,由后向前抱緊她的胳膊,兩人死死的把云婷鎖在中間動彈不得,知夏還戚戚然大聲哭訴,“云四小姐,有什么話好好說,您就算悲憤欲絕,可害您的人也不是二小姐啊,您定是被氣出妄想癥,以為是二小姐陷害的您,以此傷害二小姐?!?p> “好好說?花想容害我身敗名裂,我一定要弄死她!”云婷用盡全力想掙脫桎梏,卻發(fā)現(xiàn)不能撼動兩人半分,氣急敗壞地嘶吼,“你們給我滾開,如果再不放開我,我連你們一起弄死!”
涂詩雙手捂住胸口,痛不欲生地說:“四姑姑,我好心好意前來安慰你,卻被你如此羞辱,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現(xiàn)在竟還想殺我。罷了罷了,就當(dāng)我自取其辱吧。還望四姑姑好生靜養(yǎng)心靈……哦,不,身體也得好好靜養(yǎng)了?!?p> 話畢,涂詩嘲諷似地撇一眼云婷,悠悠轉(zhuǎn)身離開。
涂詩出了院子走了一段路,知夏與冬竅才跟上來,涂詩不著痕跡地查看兩人一番,發(fā)現(xiàn)兩人并無任何損傷,才放下心。
知夏“噗嗤”一聲,滿目愉悅,“二小姐,您是沒看見您走后,云婷那副模樣,簡直就是個瘋子?!?p> 涂詩也笑了,“云婷經(jīng)此一事,要想嫁個好人家,難嘍,你說她能不氣么?”
“說的也是?!敝狞c點頭,轉(zhuǎn)而挑眉問:“不過二小姐,您方才同云婷說了什么,給她氣的那般瘋魔?”
涂詩聞言瞇起眼,“我說她對云開是癡心妄想?!?p> 知夏目瞪口呆。
“還說……她被人強暴的事,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