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和這幫家伙狼狽為奸。
你天賦很不錯,以后的路途必然是更加寬廣的,這要是因為眼前的這些利益,放棄手藝的精進,往后后悔都來不及啊……”
看著面前的老頭。
葉虎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但在張藝面前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緒。
眼瞅著被保安直接拖起來的老頭,葉虎伸手讓他們下去。
這才轉(zhuǎn)頭看著張藝。
“張大師,我們風(fēng)尚集團擁有全世界最好的資源和國外最先進的瓷器修復(fù)儀器,雖然我不能保證把你的實力提升到宗師級別。
但和這些窮的叮當響,可能連自己都吃不飽的文物派的家伙相比,我覺得我們比他們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你覺得呢?”
“你放屁!”
老頭氣的直接撲過去,就想和葉虎理論。
可還沒等他過去。
就有一只手抓住了他。
“伍子叔你別沖動啊?!笨粗媲捌饣鸨睦项^,蘇暖忍不住勸說。
老頭畢竟年齡大了,這要是生氣動手被人家小年輕推倒了,那可怎么辦啊?
“你是……小暖?”
老頭本想甩袖子上去,可這回頭的功夫就看到了蘇暖。
“是我。”
許是因為以前蘇愷修的事,他們文物派的那幫人都沒幫上什么忙。
孫伍多少有些心虛,停住了腳步。
“張大師,我保證我們風(fēng)尚集團能幫你提供最好的條件,同時,如果你答應(yīng)和我們公司合作,那這位蘇先生和我個人的債務(wù)糾紛,我可以一筆勾銷。”
這是一個特別不錯的機會。
況且葉虎也能看得出來,張藝似乎特別在意蘇暖。雖然他調(diào)查到的消息是,這兩人只是學(xué)生和老師的關(guān)系。
“那個……我能考慮一段時間嗎?”
并沒有直接把這話給說死,張藝勉強擠出一抹笑,看著他。
“這是當然!”葉虎臉上掛著笑,“這么重要的事,張先生當然要考慮了,不過我這邊有個小請求……就是張先生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和蔣教授好好說說,我們風(fēng)尚集團雖然是市場派的人,但卻比文物派有更高的追求。
況且從技藝傳承上來說,我并不覺得憑借手上的技術(shù)獲取財富是一件丟人的事。
恰恰因為能夠憑借技術(shù)換取更高的財富,才會有人從事這樣的工作,你說對嗎?”
“你說得對?!?p> 對于他說的這點,張藝其實比較贊同。
很多古老的技藝,為什么已經(jīng)開始逐漸失傳了?
一方面是不合時宜。
另一方面無非是就算老人愿意把這些技藝傳承下去,可年輕人不愿繼承了,他們得出去掙錢啊。
因而。
在往后的技藝推廣過程當中。
合理的市場化他覺得是大勢所趨。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張大師?!彼坪跄芸闯鰜韺Ψ綄λ恼J同,葉虎臉上的笑容更為明顯。
這個時候,他心里已經(jīng)開始思索起來,若是把這個年輕小子招進他們公司,到時候風(fēng)尚集團進軍內(nèi)地古陶瓷修復(fù)市場,那肯定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哦對了,初次見面有些唐突,這是我給張大師帶的一些補品,對你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應(yīng)該很有作用?!?p> 伸手讓保鏢把一系列的補品拿過來。
葉虎笑著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記轉(zhuǎn)頭嘲諷孫伍一句。
“我說孫師傅啊,你家孫子的醫(yī)藥費還沒交吧?怎么,要不要我?guī)蛡€忙?”
“滾!滾出去!咳咳……”
孫師傅氣開始不斷咳嗽起來,葉虎卻是一臉無奈,“唉呀,好心當成驢肝肺,咱們雖然是競爭關(guān)系,但孩子健康的事,這可是大事兒,這不能因為你們家沒錢就把孩子的病情給耽誤,你說對吧?”
葉老板帶著保鏢瀟灑離去。
整個病房就只剩下了張藝,蘇暖,還有這位孫師傅。
“哎,慢點,您先喝口水,別著急!”眼瞅?qū)O師傅被氣得不斷咳嗽。
蘇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趕緊倒了杯水給遞了過去。
顫巍巍的接過杯子,喝了口水,孫師傅才逐漸緩過神兒。
也是這會兒,他有些歉意的看著蘇暖,“小暖啊,都是我們這幫老家伙沒本事,當年的事情沒辦法幫上愷修。
我聽說你這幾年過得特別不好,當初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賣光了不說,你這幾年一直都打著幾份工。”
老頭說這話,豆大的淚珠就已經(jīng)流了下來。
“伍子叔您可千萬別這么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們。而且這么多年來我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聽著兩人交談,張藝就像個看客,沒說話。
似乎是心懷愧疚。
似乎是覺得當年的事,他們這幫老東西就已經(jīng)做錯了。
孫師傅最終還是什么話也沒說,就這么默默地離開了。
等送走老人。
蘇暖管上房門。
張藝才微笑的看著他說:“伯父當年是不是也是被這些文物派給拐走的?”
他用一種打趣的語氣說話。
其實也是希望蘇老師別太傷感。
老蘇破涕為笑:“哈哈,你說對了。我聽我媽說過,我爸年輕那會兒很厲害,市場派的人也曾經(jīng)招攬過他,給他開高薪,讓他過去上班。”
“可是我爸最終選擇了走文物派那條路?!闭f到這里蘇老師臉上的表情,很是復(fù)雜。
“其實你可能不知道,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我爸為什么當初走文物派這條路,難道他不曉得,進入這一行之后就注定困苦一生嗎?”
“所以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有那樣的手藝,那肯定要去掙好多好多錢,因為只有這樣,在麻煩的事情接踵而至的時候,我才有能力去解決?!?p> “其實你想的沒錯。單純走文物派的路子確實太苦了……不過你有沒有懷疑過,當初伯父的事,是不是市場派那幫人故意下的招?”
張藝是個腦子比較活泛的人,但他覺得這事,蘇老師應(yīng)該不是沒有想過。
“其實事后我問過我爸,你當時修復(fù)那件瓷器的時候,就不害怕修復(fù)失敗嗎?”
“那伯父是怎么說的?”
“他什么話也沒說,就只是默默的喝酒,喝完酒之后就一個人呆著,這么多年來一直這樣?!?p> 可憐的蘇老師,小小年紀就要扛起家庭的重擔(dān)不說,還要接受父親是個酒鬼的事實。
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估計都是童年陰影。
可是蘇老師能夠如此開朗的生活,還能夠變成關(guān)心學(xué)生的好老師,嗯……這其實挺讓人覺得心酸的。
“我還是應(yīng)該見叔叔一面?!?p> 破天荒的,張藝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為什么?”
斂去眼角的淚珠,蘇老師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當然是為了告訴他,他當年的選擇沒錯!”
張藝笑了,“雖說我不太贊同現(xiàn)如今文物派的發(fā)展,覺得他們這么古板這么守舊,被時代淘汰只是時間問題?!?p> “但我更看不上唯利是圖的市場派,所以你還沒有懂嗎?蘇老師?!?p> “你是說……”
“為什么當初叔叔一定要修復(fù)那件古董,你還想不明白嗎?當年的他,其實就是為了破除文物派和市場派之間的桎梏,他是想讓文物派和市場派合作,不想讓兩者之間形成內(nèi)耗!
身為年輕的修復(fù)大師,他比誰都知道那個古董的修復(fù)難度,但為了讓文物派和市場派有那么一絲合作的可能,他仍舊這么做了!”
“所以,叔叔當年可能因為各種原因而沒有做到的事,我希望我們能夠一起做好,可以嗎?蘇老師!”
笑著伸手,張藝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暖。
“好!我們一起加油!”
顫抖的伸出手和張藝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這一刻的蘇老師仿佛被點燃了年輕的朝氣。
共同努力奔赴成功,可不只是喊喊口號而已。
張藝能這么說,那也是心里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
黃狼鼠
在我覺得古老的技藝其實能夠和商業(yè)相互融合的,不過需要一個度。 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樣的想法,可以在評論區(qū)和我討論一下啊。另外還是那句話,推薦票什么的都給我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