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馬管家驚詫司尋燁的問題,卻又不能不回答。
“當(dāng)然親過,不然怎么生的辛杰?!?p> “說的也是,感覺怎么樣?”
“感覺?”
主人一向?qū)Ω星槔淠?,問了親女人之后,還問感覺?馬管家已然蒙頭了。
“還算美妙,心跳加速?!?p> “心跳?”
司尋燁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眉頭鎖得更緊了。
“主人……怎么突然問這個?”
“呃,只是問問?!?p> “辛杰媽媽死得早,我一個人生活了這么多年,若不是主人問,幾乎忘記親女人是什么感覺了,哎,真愛的女人一旦失去,也沒什么心情開始另一段感情了。”
“我提到了你的傷心事。”
“算不上什么傷心事,已經(jīng)過去多年了?!?p> 提及女人,馬管家很感慨。
”愛真是個摸不到碰不著的東西,沒接觸的時候,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一旦觸碰了,還真是萬劫不復(fù),刻骨銘心。”
“我是個門外漢?!彼緦钚Φ?。
“主人若想嘗試,還會缺女人嗎?”
“我不想害人?!?p> 司尋燁慢步走到了窗口,看著窗口的人造松林,他不知自己的歸宿是不是在那里,也不知在哪天,也許不遠(yuǎn)了。
“主人……”
氣氛稍稍有些沉悶。
馬管家傷感地低下了頭,司尋燁轉(zhuǎn)移了話題。
“鄭橈怎么樣?”
“情況不好,他需要一個醫(yī)生?!?p> “他不能去醫(yī)院?!?p> “我知道?!?p> 馬管家焦慮地嘆了口氣。
“他的肋骨斷了,胸腔里的東西必須取出來,不然會死的,我在想……能不能請肖醫(yī)生來看看?!?p> “不行?!?p> 司尋燁厲聲打斷了馬管家的念頭。
“婚禮之前,不能出任何變故?!?p> “鄭橈可能挺不過去啊?!?p> “必要時,我會幫他的?!?p> 馬管家明白主人的幫是什么意思,在陽明山有一塊墓地,如果鄭橈的情況不好,主人會親手把他葬在那塊墓地里。
“失去鄭橈,我們會更被動?!?p> “我也不想失去他。”
司尋燁和鄭橈是多年的過命之交,鄭橈不管遇到什么困難,能自己處理的絕不麻煩主人,可這次他吃不消了,在古堡躲了一整天,終于支撐不住了。
鄭橈危在旦夕。
司尋燁很心焦。
一直以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但這個念頭隨著親人一個個離開,漸漸的淡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堅持下去……
一夜無夢,肖沫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覺。
吃早餐的時候仍沒看到司尋燁的影子,女傭說主人天沒亮就出門了。
似乎那一吻之后,她和司尋燁的相遇變成了零。
司尋燁不出現(xiàn),正合了肖沫的心意,若兩個人真的面對面,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憋在古堡里實在無聊,給唐甜打電話聊天,她又很忙,肖沫只能在周圍閑逛了起來,吸取了上次迷路的經(jīng)驗,她不敢走得太遠(yuǎn)了。
圍著古堡轉(zhuǎn)了一圈,有些景致已經(jīng)看膩了,只有一條僻靜小路的盡頭,一排木柵欄吸引了肖沫的目光。
柵欄認(rèn)為地圈住了一片世界,阻止外人進(jìn)入。
舉目望去,柵欄后是一片人工種植松林,樹木粗壯結(jié)實,茂盛整齊,少說也有幾十年的樹齡了地面鋪了厚厚的松針。
肖沫想到了司尋燁的話,沒敢靠近松林。
就在她準(zhǔn)備離開時,一只雪白的小松鼠跳了出來。
白色的松鼠很罕見的,除了眼睛是黑色的之外,其余部位均為白色,絨毛看起來更長,僅一條大尾巴甩起來,就萌到了骨子里。
松鼠抬頭朝這邊看著,小嘴巴偶爾還動一下。
方書檸忍不住走上,小松鼠竟不怕人,掃了掃尾巴,跳上了一個小樹枝。
“好可愛啊。”
肖沫想摸摸它的大尾巴。
小松鼠機(jī)警地一跳,跳到了柵欄內(nèi)。
肖沫輕輕地推了一下柵欄門,竟然沒鎖,她走了進(jìn)去。小松鼠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不知不覺進(jìn)了林子的深處。
在一棵松樹后,小松鼠一閃不見了。
雖說是片人工林,但時日久了,成了方形迷宮。
肖沫雖然不至于迷路,卻也有些辨別不清方向了,好在是古堡附近,她沒那么擔(dān)憂。踩著地上松軟針葉,傾聽著松濤的聲音,她仿佛置身在另一個世界中,再無雜念。
窸窣……
什么聲音從東側(cè)傳來,肖沫提著裙子走了過去,穿過十幾顆大松樹后,她的視野豁然開朗起來,眼前出現(xiàn)了一大片草坪,草坪上點綴著無數(shù)小花。
那是什么?
在繁花最盛的地方,竟有一大片墓地,白色的墓碑,青色的塚,墓地前靜默地站立著一個男人,風(fēng)掀起他的衣襟,撩動了他的發(fā)絲,無比的悲涼和孤寂。
司尋燁?他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