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凌雪變得言辭惡毒了。
NDA的鑒定結(jié)果已經(jīng)確認了肖沫的身份,親姐姐,還有救命之恩,最初溫凌雪的內(nèi)心還有矛盾。但一想到姐姐占有了暗戀男人的身體,還和他夜夜廝守,妒火便狂燃心頭。
“生活環(huán)境都不一樣,接受的教育也不同,你根本就配不上他?!?p> “你這么說,就是你配得上了?既然你配得上,為何不去爭取呢?我會視而不見的,這年頭,誰還在乎明媒正娶嗎?”
肖沫輕哼了一聲。
溫凌雪的臉色變得難堪了,她雖說不是莊園繼承人,卻怎么都是溫家的千金,怎么可能不在乎名分去勾引一個已婚男人?。
溫凌雪的肩頭在微微顫抖,從唇縫兒里擠出了三個字。
“賤骨頭!”
“你說誰?”
肖沫驚異地上下打量著溫凌雪,這樣一位看似貌美溫柔,家境優(yōu)越的大小姐也會罵出這種話嗎?
“這三個字,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畢竟那是我的男人,你……在這里質(zhì)疑我,若不是賤,還能是什么?”
“你……”
溫凌雪被懟,身體搖了搖,竟一個跟頭栽倒在地,暈過去了。
肖沫不知道溫家的情況,溫凌雪自小生了癔癥性人格的病,不能生氣,一生氣就會暈厥。所以溫家上下都嬌慣著她。
繼承人才來溫家就捅了馬蜂窩,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雖然沒人敢吭聲兒,肖沫卻從她們的眼神里讀到了一些東西,她們覺得肖沫在外流浪久了,沒什么教養(yǎng),潑辣又不講理,才回來,就把溫柔賢淑的小姐氣暈了。
曲茹見女兒暈了,趕緊跑上來,讓人攙扶著溫凌雪躺在了沙發(fā)里,然后她轉(zhuǎn)過身,不悅地責(zé)怪肖沫說了什么,怎么把妹妹氣得犯病了?
果然半路回來的,不如一直留在身邊的。
肖沫對曲茹很失望。
“您甚至都不問一下她說了什么嗎?若我這會兒暈倒了,你會袒護誰呢?”
一句話,讓曲茹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言行有些不妥,趕緊解釋。
“肖沫,我只是擔(dān)心凌雪啊?!?p> “是擔(dān)心嗎?”
一邊坐著一個四十開外的女人站了起來,她手里還拿著一個指甲剪,剛剛大家都關(guān)注肖沫的時候,她在漫不經(jīng)心地修建指甲。
“就算是自己生的,養(yǎng)過的和沒養(yǎng)過的,就是不一樣,若肖醫(yī)生不是薪德莊園的繼承人,怕剛剛就一個耳光打過去了,搞這種毫無意義的歡迎儀式,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面子罷了?!?p> “柳珍珍……”曲茹的臉青了。
“我說錯了嗎?”
叫柳珍珍的女人不屑地翻了一下眼睛。
“肖醫(yī)生沒進門之前,你們私底下說了什么?務(wù)必讓她把繼承權(quán)交出來,這樣大家都好過,是不是?”
繼承權(quán)?
肖沫一驚,溫家人等了二十幾年,在乎竟只是自己的繼承權(quán)嗎?
心涼也不過如此,肖沫的鼻腔一陣酸澀,眼淚含在眼圈里,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養(yǎng)父母將她當(dāng)成了賺錢的工具,親生父母更是如此,若沒這個繼承權(quán),他們不會在意她的生死。
此時此刻,肖沫明白了司尋燁為何輕視了溫家。
相比古堡的陰郁,這里更冷。
“不是嗎?姐姐,你說的,幾倍的價錢把莊園賣給大洋地產(chǎn),全家人出國定居都夠用了,還有……”
“珍珍!”
溫賢厲聲喝止了柳珍珍,他很焦慮,怎么私下里和曲茹說的話,被柳珍珍聽了去。
“我說的都是事實嗎。”
柳珍珍撅起了嘴巴。
柳珍珍是溫賢在外面招惹的女人,因為大了肚子,不得不帶回了莊園,曲茹氣得又喝藥又上吊,也沒能趕柳珍珍。溫賢指望柳珍珍的肚子爭氣,給自己生個兒子,誰知老天不作美,柳珍珍生的也是個女孩兒。
柳珍珍生了一個女兒后被診斷患了子宮腫瘤,不得不切除了整個子宮,不能再生育了。
沒了威脅的女人,曲茹不再和她計較了,可這女人的嘴巴不怎么老實,讓曲茹很頭痛。
曲茹輕蔑地白了柳珍珍一眼。
“什么場合輪到了你說話?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p> “呵呵,我是沒規(guī)矩,可我知道怎么疼愛自己親生的女兒,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虛情假意。”
“柳珍珍,你想挑撥離間嗎?”
“挑撥離間?若你真心愛肖醫(yī)生,我挑撥又有何用?就怕不是……”
“讓你胡說!”
曲茹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柳珍珍躲閃不及,臉上頓時多了五個紅手印。
“你敢打我?”
“我就打你了,怎么樣?”
兩個女人你一嘴我一嘴地爭斗了起來,甚至還動了手,溫賢不耐煩地拍了一下桌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們就不能少說一句嗎?”
“我只是看不慣這種虛假……”
柳珍珍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卻不敢和曲茹真的鬧起來,畢竟曲茹的女兒是溫家的繼承人,鬧得太僵了,對她沒任何好處。
自打今天早上出了鑒定結(jié)果,肖沫身份被確認后,曲茹在溫家立刻有了強大的后盾,連溫賢對她也客氣了三分。
兩個女人雖然偃旗息鼓了,肖沫的心卻難以平靜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家,也不是她想要的親情,除了莊園的土地,遺留的財產(chǎn),他們的眼里沒有她。
曲茹不知該怎么開口了,只能心煩意亂地坐在了椅子里。
溫賢代替曲茹繼續(xù)介紹溫家的人,介紹到溫子儒的時候,溫子儒張開了雙臂,流里流氣地給了肖沫一個擁抱。
“我的好妹妹,哥哥真的好想你啊?!?p> 惡心!
肖沫用力推開了溫子儒,目光轉(zhuǎn)向了溫賢。
“你是我的親生父親吧?”
“是的,怎么了?沫沫。”溫賢叫得很親切,和之前在鑒定中心判若兩人。
“我是這里的繼承人?”
“是的?!?p> “那好……”
肖沫瞥了溫子儒一眼道:“把這個流氓馬上趕出莊園!”
“喂?”
溫子儒怪叫了起來。
“你什么意思?剛來就趕我?”
“怎么?我沒這個權(quán)利嗎?”
肖沫傲慢地抱住了肩膀,反問溫子儒,溫子儒的臉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