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肖沫的不慌,溫賢很不安。
“如果老七的死,真的和肖沫有關(guān)系,即使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也不會袒護(hù)她,一定要給老七一個公道?!?p> “作為溫家財產(chǎn)的繼承人,茲事體大,若真的做了傷害親人的事,絕不能原諒的。
“我們一致認(rèn)為,肖沫沒有資格作為溫家的主家人,應(yīng)該剝奪她的繼承權(quán)?!?p> “對,不能讓溫家落入一個喪心病狂的人手里。”
……
聲討聲很激烈。
肖沫安靜地看著他們,想知道這些人能把事情扭曲成什么樣子。
“她還伙同外人,謀我們溫家的財產(chǎn),沒安好心?!?p> “自己爹生父母都不管了嗎?大哥大嫂這還在呢?!?p> “親叔叔都下得去手,”
嘭!
終于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了,肖沫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發(fā)出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讓周圍的聲討都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肖沫。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肖沫被千夫指責(zé),也是溫家的繼承人,這點,大家的心里都清楚。
“你們都說完了嗎?”肖沫問。
沒人再敢議論,畢竟單獨發(fā)聲不如七嘴八舌來得理直氣壯。
“既然大家不說,便輪到我說了?!?p> 肖沫清冷地笑了一下。
“這么晚了,大家拖家?guī)Э诜艞壛俗约旱膴蕵罚菹⒌臅r間,跑來這里,不會只是為了指責(zé)我吧?你們好像忘了一件事,我想讓你們馬上離開莊園,好像一點兒都不難吧?”
“你看沫沫說的……怎么會呢?”二太丁莉姿臉上的肉抽動了兩下。
“是啊是啊,這不是老七去了,大家都傷心嗎?”
……
有人開始打圓場,他們可不想被身無分文地趕出陽明山。
作為所有人的領(lǐng)頭人,一家之長,溫賢不想繞彎子了,直接說出了今天叫大家來這里的目的。
“肖沫,出了這樣的事,都是大家不想的,但溫家有溫家的規(guī)矩,繼承人若真的犯了家規(guī),違了法,那是萬萬不可的……我之所以叫大家來,還是想和鄭律師商量一下,我們不能讓溫家蒙羞啊。”
“蒙羞嗎?好像你的手里還沒有證據(jù)吧?”
肖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溫賢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連聲爸爸都不叫了嗎?”
“您有把我當(dāng)成女兒嗎?”
“你!”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溫賢拍案而起,肖沫絲毫沒有畏懼,她能回來,就不怕被溫家的人刁難。
鄭益琛趕緊起身調(diào)解。
“都是一家人,互相體諒一下便好,何必鬧得不愉快?!?p> “這孩子的脾氣,在外面野了?!睖刭t為自己打了一個圓場。
肖沫忍不住笑了,能把自己剛出生的孩子都弄丟了的父母,有什么權(quán)利說這種話?野了?她遭受的那些,如何能不野呢?
“說來說去,大家這么辛苦這么積極,都是為了錢,今日若沒個說法,判不了我的罪,不是白來了。”
“怎么會?我可不是一個為了錢什么都肯做的人,人要臉,樹要皮!”丁莉姿第一個站出來否認(rèn)。
肖沫毫不留情地揭發(fā)了她的虛偽。
“丁阿姨上個月,不是偷了家里的錢去補貼娘家嗎?聽說數(shù)目還不小,五百多萬呢,這會兒卻說,不是個為了錢什么都肯做的人?”
因為丁莉姿偷了錢,溫賢大發(fā)了脾氣,差點將她趕出家門。
臉紅了之后又白,丁莉姿縮了回去。
見丁莉姿被懟,其他人也不敢亂說話了,畢竟每個人都有不光彩的背后,萬一被揭發(fā)出來,臉面都沒處放了。
肖沫對此嗤之以鼻。。
“為了改變遺囑,剝奪我的繼承權(quán),作為家人的你們幾乎無所不能了,就差把全國的殺人罪名都扣在我的頭上了?!?p> 憤怒的斥責(zé)后,肖沫轉(zhuǎn)向了鄭益琛。
“鄭律師,能把溫良的案子,斐濟(jì)警方提供的材料讀一下嗎?不然大家怎么死心?”
“好的。”
鄭益琛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這是斐濟(jì)警方對案子調(diào)查的一個簡要說明。
“XX年X月X日,中國籍男子溫良伙同三個不法人員(包括其侄子溫子儒),對肖沫女士進(jìn)行綁架侵害,經(jīng)過調(diào)查,犯罪事實成立,證據(jù)確鑿,故對其實施逮捕,但鑒于溫良有傷在身,特準(zhǔn)短期內(nèi)留在醫(yī)院進(jìn)行治療,但其治療期間,被潛入醫(yī)院不明身份的男子殺害。被指控為嫌疑人的司尋燁先生和肖沫女士有不在場證據(jù),特排除在嫌疑人之外,關(guān)于中國籍男子溫良被殺案,還在進(jìn)一步調(diào)查中。”
鄭益琛舉起了文件。
“這上面有斐濟(jì)警方的公文簽字,如果大家還有什么疑問,可以前往斐濟(jì)進(jìn)行實地調(diào)查?!?p> 文件被溫家的人一一傳閱,大家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尤其是溫賢,作為親生父親如此急功近利,抓住機會狠命抨擊親生女兒,實在有些讓人汗顏。
“明天,薪德莊園將召開記者招待會,屆時肖女士會宣布她的決定,請大家準(zhǔn)時參加?!?p> 鄭益琛收了文件,宣布了記者招待會的時間。
會客廳里至少一分鐘的沉靜,沒人吭一聲,好像什么事實打擊了他們,讓他們很難受。
“什么記者招待會?”
丁莉姿才安靜了一會兒,又無腦地嚷嚷了起來,她嗔怪大家不告訴她,她怎么不知道有記者招待會的事兒?
“老爺叫我們來時,沒說記者招待會的事兒啊,只說肖沫殺了人,大家質(zhì)疑她的繼承人身份,不會……你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人蒙在鼓里吧,嘖嘖嘖,不就是五百萬嗎?我哥說賺錢就還的……”
一句話,讓溫賢無地自容。
“你閉嘴!”溫賢呵斥著丁莉姿,丁莉姿十分委屈,她哪里說錯了,確實沒人說記者招待會的事兒,這不是糊弄人嗎?不會她分財產(chǎn)的時候,也沒她的份兒吧。
女人若是傻,真是無藥可救。
溫賢率先轉(zhuǎn)身離開了,其他人覺得無趣,也紛紛散了。
曲茹吩咐下人給大小姐收拾房間。
溫賢回到房間后,憤怒地拍了桌子。
“是她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