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對鄭饒的怪異表情很是不滿意。
“你剛剛說了,只要你能做到的都可以,這個……應該很簡單吧?!?p> “可是,我不會啊……”
鄭饒覺得好難啊,他長這么大,沒想過找女朋友,更沒想過和結婚相關的事,他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生活在陽明山。
突然一個這么弱小的女孩兒要他當男朋友,他覺得他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難題。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可以和姐姐一起住在公寓了,現(xiàn)在醫(yī)生說,我還要多住三個月的醫(yī)院……”小雅委屈地撅起了嘴巴。
看到小雅這副模樣,鄭橈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了。
支支吾吾的時候,小雅勾住了他的手指頭。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三個月,只要做三個月的男朋友就可以,到我出院為止?!?p> “只要三個月嗎?”
“難道你想當一輩子?也可以啊……只要我不死……”
“不不不,三個月就三個月?!?p> 鄭橈擦了擦頭上的汗,答應了小雅的請求。
咳咳。
門外,肖沫走了進來,她用咳嗽聲提醒兩個人她的存在,鄭饒站起身,以暫時回去休息為由,退出了病房,臨關上房門的時候,小雅還沖他喊著。
“每天都要出現(xiàn)啊?!?p> 鄭饒點點頭,逃一樣地離開了。
“你們剛才在說什么?”肖沫問。
小雅歪著腦袋。
“沒說什么啊?!?p> “我都聽到了。”
“姐姐真壞,聽到了還問,他撞了我,我要個補償,也不算過分吧?我覺得……沒有什么比做我三個月的男朋友更合適的,你覺得呢?姐姐?!?p> “我覺得你瘋了,你了解他嗎?”
“你還不是不了解姐夫,就答應和姐夫結婚了?!?p> “哎呦,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學會頂嘴了……我那,不是……為了拿到錢給你治病,才結婚的嗎?”
“略略略……姐姐說的都對?!?p> 小雅沖肖沫吐著舌頭,做著鬼臉,肖沫無奈地搖搖頭。
“先不說了解不了解,他的年齡看起來比你大多了,你還小,不適合談戀愛?!?p> “我又沒說談戀愛,我只是想和你們一樣有個男朋友?!?p> “要男朋友,也不一定非是他啊……”
肖沫知道小雅處于懵懂青春期,對和異性相處十分好奇,她不該忽略了這一點。
“幾個一高的男孩子不錯,什么時候你出院了,叫他們來家里聚一聚?!?p> “我不喜歡他們,娘里娘氣的。”
小雅拉上了被子,轉身賭氣地背對了肖沫,她感覺出了姐姐對鄭饒的排斥,可在小雅的心里,鄭饒又帥又斯文,比那些幼稚的男孩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哎,肖沫表示很無奈。
“你先休息,姐姐去院部看看?!?p> “哦,你去忙吧,等會兒鄭饒就來了。”
小雅見肖沫離開了,立刻拿出了手機給鄭饒發(fā)了信心,問他什么時候有空,什么時候來,她中午想喝醫(yī)院里沒有的鱸魚粥了,末了,還發(fā)了一個紅色的小心心。
鄭饒收到這條信息時,正站在司尋燁的面前,他走神了,沒聽到主人后半句說的什么。
司尋燁皺起了眉頭,問鄭饒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有點兒……私事?!?p> “私事?”
在司尋燁的眼里,鄭饒是一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不知何為情感的木頭,他每天的生活就是開車,執(zhí)行命令,偶爾休息小憩也像木頭一樣毫無表情,他什么時候也有私事了?
鄭饒哪里敢說是小雅那丫頭在鬧,只能敷衍了事。
司尋燁重復了剛才的話,讓鄭饒隨時留意他們的動向。
“昨夜扔汽油瓶的是幾個不肯妥協(xié)的人,和陳七一樣,要立刻除掉,不能因為他們幾個人擾亂了我全盤計劃?!?p> 陳七便是司尋燁炸死的男人,他轄區(qū)內的三百余人,將移民陽明山。
“是,主人,現(xiàn)在還在尋找他們,那幾個家伙好像躲起來了?!?p> “一定要找到?!?p> “好的,主人?!?p> 出了書房后,鄭饒又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信息還有那顆小心心,禁不住笑了。真是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別當真,三個月臨時關系,只是補償而已?!?p> 鄭饒?zhí)嵝阎约?,然后開車離開了古堡,去買鱸魚粥了。
富士醫(yī)院里。
肖沫拿著各種表格去院部報到,在經過候診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家都盯著一臺電視,低聲議論著什么,電視里正在播報什么重要消息。
兩個小護士看到肖沫走過來了,立刻閉了嘴,假裝翻看門診的排隊名單。
蕭墨關注到了電視里的信息,畫面上,媒體媒體記者正在進行解說,暴露在媒體鏡頭前的人很眼熟,那不是馬管家嗎?
“我謹代表思先生正式發(fā)表一份聲明。司先生和肖沫女士,在簽訂了離婚協(xié)議之后就斷絕了關系,包括金錢關系和人際關系,所以關于肖沫女士的任何事,都與司先生無關,包括肖沫女士的生活和生死,都將不再過問,就這些,謝謝大家!”
聽到這段話,肖沫手中的表格脫手掉在了地上。
這段聲明太絕情了,讓肖沫感到羞辱和無地自容。不管他們因為什么結婚。都曾經有過一段過去,如今卻落得一個生死無關。
小護士走過來,幫肖沫撿起了地上的表格。
“肖醫(yī)生,你沒事吧?”
“我沒事?!?p> 接過了小護士遞過來的表格,肖沫木然地向前走去,卻不小心絆在了一個保潔阿姨放置的臟水桶上。整桶的臟水都潑在了她的小腿和鞋子上,濕了一個透。
分診廳里,所有人都對她行了注目禮,有嘲笑,也有憐憫。
“對不起,肖醫(yī)生,對不起。”
保潔阿姨跑來道歉,她剛剛尿急,才把臟水桶臨時放在了這里。
肖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穿著濕漉漉的鞋子,轉身去了醫(yī)務人員休息室。
換好了褲子和鞋子,肖沫重新回到院部,辦理完了所有入職手續(xù),已經快中午了。
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肖沫垂下頭,還想著馬管家的那段話,如果沒有司尋燁的授意,馬管家怎么敢發(fā)表這樣的聲明。
他真的這么急于和她撇清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