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龍變白馬
“拿命來，今兒我要剝了你的皮，換身衣裳！”
悟空拿著金箍棒在澗邊大罵著妖怪。
白龍挨了一腳，知道了和尚的厲害，他不敢交手，又躲回水里，緊縮在水底不愿出來。
“快出來，不要躲，剛才還挺威風(fēng)的，現(xiàn)在怎么變縮頭王八了！我原來以為你是只蛇精，沒成想看走眼了，你就是只烏龜精，現(xiàn)在縮到龜殼兒里不敢露頭了！”
在水邊罵了半天，水澗里一點動靜也沒有。悟空罵詞窮了，用棍子挑著鞍轡去見三藏。
“師父你的馬沒了，只剩這個！”
悟空把馬具丟到了和尚面前。
“你在罵我！”三藏看著那馬鞍，說：“那就沒辦法了，我只好委屈一下。你去把鞍轡洗干凈了，給裝到背上，為師騎著你西行！”
“這也不能怪我，那澗水深，又四處連通，妖怪不出來，我也沒辦法??！”
“那怪我了！”三藏盯著悟空說。
“我在去找找，說不定能把他給找出來。師父不要生氣，在這耐心等等！”
悟空讓和尚盯著，害怕又念起緊箍咒來。他提著棍子又回到了水邊。
“那小白龍快出來，不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悟空喊了一聲，水里還是沒有動靜。他一躍跳到空中，將金箍棒變大變長伸進(jìn)那一澗清水，運(yùn)轉(zhuǎn)起法力攪動起來。
“不出來，你不出來就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讓你嘗嘗老孫鐵棒的厲害！”
澗中清水?dāng)噥y得上下翻滾，河中飛沙走石，有如洪水泛濫般。好好的一澗清水變得渾濁不堪，已經(jīng)沒了往日景象。
那白龍看居所被毀，他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跳出了水面來。
“好大膽的和尚，你怎敢壞我地方！”白龍怒目圓睜，大罵：“不就吃了你的馬，你的馬值幾個錢，竟敢如此欺人！”
“還我馬，不還看打！”
不等白龍搭話，悟空提著棍子便打了過去。
看到鷹愁澗已毀，白龍怒火中燒，看和尚還要打過來，也迎了上去。
兩人從半空中一直斗到岸邊。白龍豈是孫悟空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早已力怯，心生退意。
白龍一轉(zhuǎn)身，將龍尾狂掃過去，便又要往水里逃。
“哪里跑！”
悟空大叫一聲，抓住龍尾，拿棍的手一松，金箍棒變成針兒鉆回了耳中。
“你給我過來！”
悟空雙手抓住龍尾一甩，把白龍摔回到了岸上。白龍挨了一擊，回過神來張嘴便朝和尚咬了過去。
那血盆大嘴直沖和尚而來，悟空冷笑一聲，松開龍尾，伸出雙手猛得一拍，雖未碰到妖怪，神力已將妖龍攝住。那咬來的龍嘴被手緊緊拑住，掙脫不開了。
“還我馬，快還我馬！”
悟空雙手拑住龍嘴，邊喊邊摔著，那白龍上下飛著像個面條一樣，不斷撞擊地面揚(yáng)起塵土來。
白龍讓人擒住，有苦也說不出。
妖龍摔得五臟翻騰，頭昏腦裂，只剩下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有氣，把你帶去跟和尚交待了！”
悟空看手里白龍摔得要斷氣，他停了下來，放手一丟，抓住龍尾，把這吃馬賊拖到了三藏面前。
“師父，你的馬是他吃的，你找他要！”
“你都把他摔死了，我怎么問！”
“還有氣呢！”悟空來到龍頭處，蹲下身去敲著妖龍腦殼，說：“不要裝死，不然讓你現(xiàn)在就去死！”
“我還活著，不要殺我！”白龍一嚇，吐出的舌頭立馬收了回去，開口求起饒來，“不要殺我，我賠！”
“你吃了我的馬，現(xiàn)在賠來！”
“原來我還能賠的，現(xiàn)在不行了。馬已經(jīng)讓小和尚摔死，我賠不了！”白龍耷拉著腦袋說。
“胡說，你要真心想賠早賠了，現(xiàn)在還想賴我！”悟空大叫起來，“看來只能宰了你告慰師父的馬靈了！”
“師父饒命，我賠錢，你的馬多少錢，我賠錢！”白龍看到小和尚又掏出棍子來，他立馬認(rèn)錯大聲喊起來，“我有點錢財，我賠錢給你們！”
“你賠不起的，我?guī)煾傅鸟R是唐王御賜，有錢也買不來。你就安心上路，下輩子投胎作馬來償！”
金箍棒已經(jīng)壓到了白龍的頭上，這妖怪感受到那棍子的力量，一下哭了起來。
“師父饒命，小龍知道錯了，不要下輩子，我這輩子給你當(dāng)牛做馬賠償你！”
“這個……”悟空打量著白龍那通體玉色的身體，說：“這個可以，師父不如收他當(dāng)坐騎，這比馬可要好多了！”
“我愿意當(dāng)師父的坐騎，只要師父寬恕弟子，饒我一命，我甘愿做坐騎！”
悟空想讓和尚打消把他當(dāng)馬的想法，極力撮合起來。白龍為求活命，也賣起慘，痛哭哀求。
最終三藏只得收下白龍，三人一起繼續(xù)向西。
“原來師父是前往西天求取真經(jīng)的圣僧，難怪能收伏齊天大圣孫悟空做弟子！”
白龍馱著三藏，已經(jīng)離開了鷹愁澗。
白龍原是西海太子，因忤逆遭到放逐，被趕出了西海。他一路流浪來到鷹愁澗，愛這里的好水便安定下來，過著捕食過路人的生活。
三藏法師收伏白龍，也算是為民除害，是件大功德之事。
一行人路上交談，都知道了對方來歷。白龍雖不是誠心甘愿，聽到孫悟空的大名后，也嚇了一跳，不敢表現(xiàn)出反逆之色。
“看，那是什么！”
和尚一路向西，也能偶遇些其他人。旅人看到乘龍的和尚，紛紛拜倒在一旁，大聲祈求起來。
“降龍羅漢下凡顯圣了，請保佑我們?。 ?p> “師父，他們在拜你呢，這坐騎好吧！”悟空看那跪在路旁的百姓，大笑起來，“這可是老孫我的功勞，要不是我擒住了白龍，你怎么能受他們的跪拜！”
“這還要感謝你了？”三藏正色說：“先停下，我們這樣太招搖了！”
三人停了下來，三藏從行李擔(dān)中找出了鞍轡來。
“你變成馬的樣子，這樣就不會引人注意了！”
“師父真是奇怪，有人跪拜不是件大好事嗎！”
白龍雖是不情愿，也不得不變化成了一匹白色俊馬。
“這樣就好！”三藏把馬具裝到了白龍馬背上，說：“馬也不會說話，你以后不能說話了！”
“嘶～嘶～嘶～”
白龍馬嘶叫了一陣，算是答應(yīng)了三藏的要求。他的嘴套上施了法術(shù)，已經(jīng)說不出人話來，只是這白龍還不知道，以為說的還是人話。
“變回白馬，誰知道師父的不同，這不跟個普通和尚一樣沒區(qū)別了！”悟空看著白龍變白馬，不禁嘆了口氣，抱怨說：“費(fèi)了一番功夫，結(jié)果撈回來的還是只馬，吃虧了，吃虧了！”
“那就騎猴，騎猴也有人拜！”三藏翻身上馬，說：“不要說些沒用的，我們只管西行，要什么人跪拜！”
“好的，好的！弟子不說了！”
悟空閉上了嘴，挑著擔(dān)子趕上了三藏。
雖說白龍變成了白龍馬，降龍羅漢顯圣的事情還是傳了出去。消息傳得飛快，甚至比三藏幾人的西行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