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音樂主題餐廳。內景,夜
李娜和陳啟推門走進餐廳,走向靠近舞臺的位置,餐廳內已經坐了幾位同學,正在看兩個人彈電子琴比試,分別是何瑞和姜琦。
都在彈奏《卡門幻想曲》,不過姜琦的速度明顯要比何瑞快許多。
李娜:他們這是在合奏,還是?
陳啟:是在比技巧和速度。
陳啟和李娜在座位上坐下,陳啟目不轉睛地看著姜琦,難以掩飾驚訝之情。
李娜:他們彈得很好。
陳啟欲言又止,嘴唇抿了抿,隨手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隱藏自己的驚訝。
一曲結束,舞臺上的何瑞和姜琦彼此抱了抱。
陳啟:也就一般。
走下臺,陳啟和姜琦眼神對視了一下。
姜琦:一般是嗎?那要不,比比?
陳啟:我彈的是鋼琴。
姜琦:彈鋼琴的,就不能彈電子琴了?不敢的話直說,沒必要找借口。
陳啟(看了一眼李娜,起身):比就比。
兩人一起走上舞臺,坐到電子琴前。
姜琦挑釁地看了一眼陳啟,而后將手放在琴上,逼上眼睛深呼吸,隨后睜開眼,開始彈奏《東風練習曲》,一首十分講究速度和技巧的練習曲。
陳啟挑了挑眉,而后隨著姜琦的節(jié)奏,開始彈奏起來。
在場的人們都開始注視舞臺上的陳啟和姜琦,姜琦神態(tài)悠然,但是隨著手速的加快,陳啟開始有些吃力,汗水布滿他的額頭。
李娜注視著舞臺上的陳啟,然后又看看姜琦。
一曲終于結束,二人起身,握手。
姜琦:你輸了。
陳啟神色凝重。
姜琦:但也還算可以,只是后半段你彈得太吃力,還得多練練啊。
陳啟:怎么彈琴,不用你教。
李娜皺眉。
102.餐廳,內景,夜
陳啟和男人比賽彈琴,彈奏《匈牙利狂想曲》,比賽結束,對方獲得勝利,陳啟看著對方興高采烈地喝下紅酒,他落寞地走回李娜身邊。
酒吧聲音嘈雜。
李娜(附在他耳邊小聲安慰):彈琴也不是為了比速度,回去吧?
陳啟:要回去你先回去(推開李娜)。
103.家,內景,夜
旁白:陳啟開始迷戀上和同學斗琴,有時候贏,有時候輸,他把更多的時間花在練習手速上,可是不斷地比賽并沒有帶來什么積極作用。
陳啟在琴房演奏《黑鍵練習曲》,但總是斷斷續(xù)續(xù)。李娜在一旁看書,每當鋼琴聲停止,她會抬頭看看陳啟。
陳啟嘗試彈奏《野蜂飛舞》,但是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彈錯。
李娜再一次抬頭看向陳啟。
陳啟(忽然用力地蓋上琴蓋):別看了,你總是這樣看著,很影響我練琴。
李娜:那我回屋看書,不打擾你練琴。
李娜拿起桌上的書和本子,走進臥室,但是關門前還是看向了陳啟。
陳啟:我叫你別再看著我了!
李娜關上了門。
陳啟坐在鋼琴邊,重新打開琴蓋彈奏《東風練習曲》。
旁白:我很清楚,陳啟的憤怒和我無關。他憤怒,是因為,他再也不是自己以為的那種天才了。在伯克利,隨便找到一個人,都能精彩地演奏一首曲目。彈奏鋼琴對陳啟來說,不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反倒是成了無形的重擔,音樂成了扼住他咽喉的魔鬼,每一刻都讓他感到窒息。
琴聲再一次停止,李娜聽到琴蓋重重合上的聲音,陳啟孤零零地坐在鋼琴邊。
104.酒吧,內景,夜
李娜坐在沙發(fā)里埋頭寫著東西,陳啟和一群人談笑風生。
何瑞:期末的創(chuàng)作你們準備的怎么樣了?
姜琦:我寫的音樂劇快好了,到時候你們可要來捧場。你寫的是什么?
李娜(低頭寫著):是女性題材的戲劇。
何瑞:我寫了首曲子,剛錄好小樣。
陳啟:什么風格的?
何瑞:古典樂。
姜琦:陳啟,你的聽說也是古典樂?
李娜(放下筆,抬頭看向陳啟):怎么都沒聽你和我說。
陳啟(攤了攤手):沒什么值得說的,就是很一般很傳統(tǒng)的東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李娜:你寫到哪了,要不去彈彈看,讓大家給你一些建議?
陳啟: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搞定。
何瑞:你們不嫌棄的話,我倒是挺想彈奏一下我這首曲子,你們可以給我提點建議。
何瑞說完走向鋼琴開始彈奏起來,一曲結束,姜琦率先鼓掌。
姜琦:總體來說很不錯,但個別小節(jié)的連接性上問題還是挺大的。
陳啟(面色驚訝):這首曲子是你的原創(chuàng)?
何瑞(起身離開鋼琴,走了回來):當然。你對古典鋼琴的研究可不比我少,說說吧,有沒有什么建議?我絕對虛心接受。
陳啟起身,走到鋼琴邊,試著重新彈奏了一便何瑞剛剛彈得曲目,但只彈了一小段,他搖了搖頭。
陳啟(撫摸著鋼琴):我給不了你什么建議。
105.出租房客廳,內景,夜
李娜坐在鋼琴前,單手彈奏《歡樂頌》。
陳啟喝醉酒推門進來,身體搖搖晃晃,他靠在門口玄關處,看著李娜彈琴。
李娜停(止彈奏,快速走到陳啟面前,扶住他):你又喝酒了?
陳啟:你什么時候學會彈琴了?
李娜:何瑞教了我一點。
陳啟:你想學鋼琴為什么不和我說?
李娜:我看你那么忙,就……
陳啟:你和何瑞(嘲諷)什么時候關系那么好了?
李娜:我找他幫我看我的期末作品,他覺得有一段背景音樂加上《歡樂頌》會比較好,就教了我怎么彈。好在這首曲子不是很難……
陳啟(冷笑一聲):不難?這么說,你覺得鋼琴很簡單咯(推開李娜)。我爸教了我十多年,我才到現在的水平??伤唤虝覐棧瑳]教會我譜曲……你竟然覺得鋼琴簡單,你以為你是誰啊!
陳啟跌跌撞撞地走向李娜,李娜離開鋼琴,起身去扶他。
李娜: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啟:你對音樂的理解,對鋼琴的理解太膚淺了。
陳啟說完,轉身顫顫巍巍的走向臥室。
李娜(走過去扶著陳啟):你渾身都是酒氣,先去洗個澡吧,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