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康熙四十年
康熙四十年,百姓安居樂業(yè),在京城更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街道上叫賣聲不絕于耳。
在一個面具攤前,站著兩個十三四歲的女子。
身著一身蔥倩色旗裝,頭上插著一只月白色玉簪的少女正在不停地在攤上挑選面具。陽光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的皮膚更加白皙,一看便是滿族大家里嬌養(yǎng)出來的小姐。少女的五官小巧精致,圓圓的小鵝蛋臉,給人一種軟萌的感覺,乖巧可愛。
把鋪子上的面具看過一圈,女子伸出軟嫩的小手拿起一個,笑嘻嘻地比在臉上,轉(zhuǎn)身對著她旁邊桃紅色衣服的女子。但是桃紅色衣服的女子卻一臉愁容,似乎想要說什么。
“小姐,小姐我們回去吧!你不是說今天出府就是去書局買書的嗎?怎么又到街上了?要是讓夫人知道了,奴婢又該被打板子了!”
蔥倩色衣服的女子聽了這話,伸出小胖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放心,你不說,額娘不會發(fā)現(xiàn)的?,F(xiàn)在時間還早,我們再轉(zhuǎn)半個時辰。錯過這個機會,下次出來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p> 說完,臉上掛著明朗的笑意拿著面具繼續(xù)向前。走時還不忘囑咐一聲“碧草,付銀子?!?p> 又在街上逛了半個時辰,在碧草的不停催促下,少女隨意拿了只珠釵,點頭應她:“知道了,知道了!”應完卻又打算向下一個鋪子去。
碧草趕緊付銀子,然后快步跟上,“小姐您別買了!已經(jīng)要申時了,再不回去真要受罰了!”
少女一臉不樂意,把珠釵往碧草頭上一插,轉(zhuǎn)身朝著府邸方向走,邊走邊嘟嘴抱怨,“總是催著回去,下次不帶你出來了!”
走到一個紅色大門的府門前,她們并沒有進去,而是繞到府墻下面,從旁邊草叢中找到一根木棍,熟練的開始挖坑。然后把她們在街上買的小玩意放在了坑里,再熟練地墊上土,行云流水的行動說明這樣的事情她們一定沒有少干。
事情干好后,她們站起來拍拍身上手上的土。碧草又給少女理理發(fā)飾,再去看已經(jīng)是一個大家氣質(zhì)的滿族貴女。
她們走到朱紅色大門前,門額上赫然三個大字‘尚書府’,門口的小廝笑著弓腰:“二小姐回來了!”
女子嗯了一聲走進去,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跑過來,含著腰上前,“二小姐終于回來了!福晉都問了兩遍了,小姐快去給夫人請安吧?!?p> 女子露出一個萌萌的笑,乖巧應道:“知道啦,謝謝安叔!”
穿過前廳來到后院,正房主座上坐著一個端莊的女人,這就是尚書府的當家主母,尚書馬爾漢的嫡妻瓜爾佳氏。
女少女笑著跑到女人跟前,甜甜的喚了一聲,“額娘!”
女人臉上剛剛的嚴肅瞬間消失,隨機是一聲輕哼,“還知道回來?!?p> 少女討好笑著說:“額娘,女兒今天特別乖,沒有闖禍呦!”瓜爾佳氏點了一下少女的額頭,佯作生氣道,“小黎不小了,以后可不能這樣不端莊,要有規(guī)矩一些?!?p> 卿黎抱著額娘胳膊搖晃著說:“女兒知道了,您天天把這個掛在嘴邊,女兒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p> 瓜爾佳氏接著道:“天天說你都記不住,要是不管你,你還不知道闖出什么禍呢?!?p> 卿黎也不再說了,她知道要是再說下去一定少不了一頓說教,她最受不了的便是這個了。
馬上轉(zhuǎn)換話題,對著瓜爾佳氏說:“額娘,女兒好久都沒在您這里用膳了,今晚女兒在這陪您用膳可好?”
說完后對著瓜爾佳氏甜甜一笑,儼然一副乖巧聽話的小女兒模樣。
瓜爾佳氏聽著她的寶貝女兒又轉(zhuǎn)移話題了,便知道她在想什么,隨機搖頭失笑,說:“你呀,今晚便留下用膳吧?!?p> 卿黎又在瓜爾佳氏跟前繼續(xù)撒嬌,把瓜爾佳氏哄得都笑出了聲。
正當她們聊得開心的時候,門外的丫鬟進來,卿黎馬上把抱著瓜爾佳氏胳膊的手放下去,一副聽話的樣子站在旁邊,丫鬟進來后對著她們行了一禮,回稟道:“福晉,大小姐來了,說是來給您請安的?!?p> 瓜爾佳氏聽到這個,臉上剛剛還掛著的笑容瞬間消失,對著丫鬟說到:“誰讓她來的,讓她回自己院里好好呆著,沒事別出來溜達。”
卿黎也知道額娘每次聽到大姐的什么事都會生氣,大姐就是額娘心里的一個疙瘩。
卿黎也不想額娘不開心,等小丫鬟出去后,又抱了上來,小嘴里說著:“額娘,別不高興了,您多看看我,心情就好了!”說完還了瓜爾佳氏一個大大的笑容。
瓜爾佳氏沒好氣地說道:“就你機靈。”
說著說著,天色已經(jīng)昏暗,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瓜爾佳氏吩咐丫鬟們可以擺膳了,這期間卿黎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桌子前,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讓人一看便知道是餓的不輕。
膳食擺上后,馬爾漢也剛好掀簾進來,看著桌子前坐著的乖乖巧巧的小女兒,當時還有些差異。
便問到:“今天黎兒怎么想起來來你額娘這兒用膳了?”問著的時候已經(jīng)自然走到瓜爾佳氏旁邊坐下了。
卿黎眨了眨眼睛,沖著馬爾漢笑著說:“女兒想阿瑪和額娘,阿瑪難道不想和女兒一起用膳嗎?”
說完還撅起了自己的小嘴,馬爾漢看到卿黎的表情,寵溺地說:“阿瑪可是想你天天來你額娘這里,可以天天和乖女兒一起用膳呢?!?p> 瓜爾佳氏聽了他們兩個一直說著,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怕飯菜冷了,催促道:“老爺,快點動筷吧,小黎早都餓了?!?p> 卿黎接話道:“就是,就是,我早都想吃了!”
之后一家三口在一片和諧中用完了這頓飯。飯后卿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就找借口說想出去溜達溜達,消消食,成功從瓜爾佳氏接下來的說教中逃了出來。在出門抓著站在門口的碧草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瓜爾佳氏看著卿黎的背影,臉上出現(xiàn)愁色,對著馬爾漢說道:“這孩子都多大了,還這么不穩(wěn)重,以后可怎么辦。”
馬爾漢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黎兒還小著呢,再等幾年就穩(wěn)重了。再讓她玩幾年,我們還年輕,還可以好好照顧她?!?p> 瓜爾佳氏還想反駁,一抬頭看著馬爾漢深情的眸子,臉上瞬間染上了紅暈,最后什么話也沒有再說。
夜黑月柔,溶溶月光灑在漣心池面,卿黎帶著碧草沿著池旁曲廊,跑到院子門口,迎面看到了正在門口焦急等待的另一個貼身丫鬟春色。春色看到卿黎向這邊跑來,馬上向她們跑去。
卿黎看到春色跑過來,加快了速度,到了近前,她用只有三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辦成了嘛?”
春色點頭,卿黎笑了一下,給春色說道:“先進屋,再具體給我說?!?p> 她們主仆三人快步進了院子里,推門走進卿黎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