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改日卻不一定了,后半句話,葉符花沒有說出口。
石艷把臉上的淚珠擦干凈,靜靜端詳她片刻,緩緩的嘆口氣。
她握住葉符花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語重心長道:“其實娘不是因為你撕了她的畫而生氣?!?p> 葉符花低頭思索片刻。
她一直以為石艷今天生氣是因為她撕了葉語星的畫呢。
此時見她這樣一說,不免疑惑道:“娘,你不是因為女兒撕了她的畫而不高興?”
石艷搖了搖頭。
“娘是氣你魯莽行事,做事不考慮后果,你可曾想過今日你做的事,對娘日后有何影響?”
“有何影響?”
石艷看著她毫無心機的模樣,深深地嘆了口氣,“罷了,娘這次就信你一回。”
葉符花聞言高興地笑了起來。
也不深究剛剛石艷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她依在石艷的腿邊,伸手抱住了她的腿。
眼里閃過一絲狡黠,撒嬌道:“娘,你真好,你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娘了?!?p> 石艷無奈的笑了起來。
——
于白問出了墨清顏的住址。
眼神卻意味深長的看著沈暗。
“好了,你們出去吧,我要收拾碗筷洗碗了。”
墨清顏站了起來,手伸向桌面的空盤。
沈暗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手,“姑娘,我來吧?!?p> 墨清顏縮回手,感覺自己的手背像是被人燙了一下。
她垂眸,掩去心中的緊張。
于白的眼神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一番,撇撇嘴主動請纓。
“你們兩個都別爭了,我來洗?!?p> “好,你來洗!”
兩人根本不用商量,異口同聲的說道。
于白聞言,瞪大了雙眼。
他眉頭緊擰,怒不可遏的看著沈暗和墨清顏。
“你們兩人,是故意的吧,就等著我下套呢!”
“沒有,明明是你主動請纓,說要自己洗碗的?!蹦孱仢M臉無辜。
墨清顏想了想,又說,“那你洗不洗嘛,你要是不愿意,就讓我來洗吧?!?p> “沒有,我就是抱怨一下。”于白瞥了她一眼,“你這人真是奇怪,別個姑娘家都是巴不得十指不沾陽春水,你倒好,上趕著洗碗?!?p> 墨清顏拉著墨燃的手,“好,那就交給你啦,大帥哥?!?p> 于白臉上雖是悶悶不樂,但是也看的出來,沈暗是舍不得讓墨清顏洗碗。
沈暗又是自己的主子,墨燃又還太小,那這洗碗的工作就只能落在他的身上了。
于白癟癟嘴,從凳子上面站了起來,佯裝不悅的開口。
“走走走,你們都走,就留我一人在這小廚房里孤獨的洗碗就好了?!?p> “恩,那我們就出去了,不影響白大俠發(fā)揮?!?p> 墨清顏點頭,認(rèn)同他的說法,拉著墨燃的手就走了出去。
沈暗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神情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嘴里說出的話卻殘忍無比,“記得洗干凈點,不洗干凈就扣光這個月的俸祿?!?p> “公子,你怎么能這樣......”于白的臉整個垮了下來。
可憐巴巴的看著沈暗的背影消失在廚房。
他這個手,舞刀弄槍尚且還行,可是洗碗這種細(xì)致的活,他還真是沒干過。
于白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就依舊坐在凳子上老神在在的于常。
“誒,哥,要不這個碗你來......”
不等他的話說完,于常就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
他不走廚房門,就直接沖窗戶翻了出去,回到樹上繼續(xù)倚著。
于白堪堪只來得及抓住他的衣袖。
他從窗戶里面探頭出去,對著于常的背影大喊。
“蒼天啊,大地啊,天理何在,你們簡直是毫無人性!”
墨清顏還沒走遠(yuǎn),故而可以聽到他的吶喊,“噗嗤”的笑出聲來。
她扭頭看向身后的沈暗,眼神閃了閃,“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話雖是這樣說,可她的臉上卻毫無悔意,反而還帶著一絲得逞的笑。
沈暗的視線就落在她的臉上,眼前的女子笑的是那么的明媚動人。
墨清顏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牽著墨燃的手對沈暗說道。
“沈公子,謝謝你昨晚跟今日的照顧,我們姐弟二人要回家了?!?p> 沈暗壓下內(nèi)心的沉悶,唇動了動還未說話。
“姐姐,我們能不回家嗎?”
墨燃就仰頭,看著墨清顏小聲的問道。
他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失去姐姐的痛苦了。
況且,墨家那一大家子,都不是好人。
他的眼神脆弱的就像泡沫,輕輕一碰就要破碎。
墨清顏于心不忍。
她蹲下身和墨燃平視,“可以,可是不回家的話,我們能去哪?
墨燃緊抿雙唇,眉頭輕蹙像個小大人一樣思索片刻,隨即雙眼一亮。
“有了,姐姐,我們可以回安渭縣的宅子,那里沒有人?!?p> 安渭縣的宅子是墨丘震和梁天心去世之后留給他們的唯一財產(chǎn)。
宅子的地契就在良蘭鳳手中,說是等墨燃長大了之后才交還與他。
墨清顏輕輕搖頭,“不行,我們不能......”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了墨燃失落表情,連同眼底的希望,一起熄滅。
“為什么?是因為燃兒還太小了嗎?”
“如果是因為這樣,姐姐不必?fù)?dān)心,燃兒可以照顧好自己,不需要姐姐照顧的?!?p> 他還在繼續(xù)堅持著。
墨清顏望著他清亮的眼眸,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拒絕。
想了想,或許真的可以這樣,反正住的地方不愁。
她只需要找到賺錢的辦法,養(yǎng)活自己跟弟弟就好了。
沈暗的看著她的表情由堅定的拒絕,轉(zhuǎn)而變成了猶豫。
他眼神暗了暗,沉著聲說:“我不建議你們姐弟二人,獨居住在安渭縣的宅子里?!?p> 墨燃和墨清顏的眼神,同時掃向了他,眼中盡是疑惑。
他的視線落在墨燃身上,又轉(zhuǎn)而看向墨清顏,“墨姑娘今年芳齡幾許?”
“十一?!?p> “令弟呢?”
墨燃搶先答道:“哥哥,燃兒今年八歲了!”
沈暗開口,緩緩解釋道:“你們兩人的年紀(jì)都太小了,單獨住在安渭縣里,可想過如何保全自己?”
他的視線落在墨清顏的脖子上,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墨清顏垂頭思慮,這古代確實不同于現(xiàn)代,安全保護設(shè)施也沒有那么完善。
不說其他,就拿這竹院來說,隱匿在林中,并且周圍沒有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