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淑對服裝和珠寶包包已經(jīng)不怎么感興趣了,她現(xiàn)在想要好好看看席寧章口中的名家樂器,究竟是怎樣的珍品。
好在席寧章的助理辦事效率不低,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將人和樂器都帶回來。
“小心一些,別碰壞了!”
助理招呼人將東西放在客廳,看向北淑,“太太,按照您的要求,我們在海城暫時只找到兩種樂器,還請您過目。”
北淑神情淡漠,合上雜志走過來,在箜篌面前站定。
“這……是箜篌?”
跟她以前彈過的不太一樣呢。
助理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心想著這不是您老人家的要求嗎?搞了半天是連箜篌都不認(rèn)識嗎?
席總安撫太太的招數(shù)還是一樣簡單明了,不過席家也不差買這一架箜篌的錢,落灰也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的。
他正了正神色,“是的太太,這就是海城迄今為止最貴的箜篌了?!?p> 還是他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買回來的,結(jié)果總有一種把藝術(shù)糟蹋了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北淑隨意撥了兩下,聽著箜篌發(fā)出來的聲音,勉強點了點頭:“行吧?!?p> 助理:……
怎么她還勉強上了?
他又趕緊介紹了另一架古琴:“這是一位古琴大師收藏的珍品,聽說在其他古琴店中,沒有一把古琴能與之相提并論?!?p> 想想他容易嗎?老板倒是只出錢,他可是磨破了一張嘴,跑斷兩條腿才得來這么兩件寶貝。
北淑對古琴比較了解一些,看到這把古琴,眼中的滿意又多了一些,確實是一把不錯的古琴。
“古聲淡無味,不稱今人情?!?p> 她撥動琴弦的時候,低聲念了這么一句。
助理有些驚訝,為什么他覺得剛剛太太是能彈出來一首完整曲子的?是錯覺嗎?
北淑決定留下這兩件樂器,但這不代表她就能跟席寧章過了這個坎。
“回去告訴你們席總,要想讓我安安分分的,就多去給我找樂器,要好的,這樣,以后他就算有再多的紅顏知己,我都懶得管?!?p> 她只要自己的琴,這三個月她可以盡情彈琴,空閑時間就多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多美好的事情,最好兩個人再也不見面!
助理聽完她的話,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yīng),雖然他覺得有時候太太很可憐的,可她這樣忽然放手,真的沒有貓膩嗎?
“我會轉(zhuǎn)達(dá)給席總的?!?p> 心中不信,但是助理的態(tài)度還是很不錯的,他微笑著詢問北淑還有沒有別的事情需要轉(zhuǎn)達(dá),被告知沒有之后,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公司復(fù)命去了。
北淑看向張嬸:“我的琴房在哪里?”
她說了要一間很大的琴房練琴來著,席寧章應(yīng)該是不會糊弄她的吧?
張嬸趕緊帶著她去了另一頭的房間:“這間房間本來就是留給您練琴用的,只是您進(jìn)門這么久,都沒有來練過琴?!?p> 當(dāng)時知道鳳家四小姐學(xué)了琴,她就將婚房的布局想好,誰知道太太壓根就沒那個心思彈琴,她這房間也沒有作它用,還好她一直都在打掃。
北淑略顯挑剔地打量一番,“還算不錯,足夠了?!?p> 她又沒準(zhǔn)備在這里多待,能放得下十把古琴的房間,已經(jīng)很大了。
見她沒有別的要求,張嬸的心稍微放下來,就要去把古琴還有箜篌搬進(jìn)來。
“不用了,你去忙吧,這些我來就行?!?p> 北淑一貫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樂器,她自己來就好。
張嬸也唯恐犯了她的忌諱,只能在一旁瞧著,想著萬一北淑搬不動了,她就幫忙。
結(jié)果讓她大吃一驚,太太的臂力似乎有點超出她的想象。
更讓人吃驚的是,她竟然能一瘸一拐地,將古琴和箜篌搬進(jìn)琴房。
張嬸一度以為她的腿傷是假的,要么就是她瞎了。
“太太,您……”張嬸指了指她的腿,“好了?”
北淑在張嬸驚訝的目光中緩緩看向自己還受傷的腿,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傳來,又慢慢變成鉆心的疼痛感。
她嘴角一抽,看著張嬸,“我,好像,傷口裂開了?!?p> 張嬸急得趕緊將她的褲子撩起來,繃帶上已經(jīng)染上一片紅色,可見北淑剛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快快,快坐下,我去叫醫(yī)生!”
席家有家庭醫(yī)生,趕過來的速度也不會太慢。
張嬸給醫(yī)生打了電話后,覺得自己應(yīng)該再給先生打個電話,這正是小兩口增進(jìn)感情的大好機會!
席寧章聽說鳳北淑又傷了,直覺是她的小把戲,便想著拒絕張嬸的建議。
張嬸握著電話解釋:“太太很喜歡那把古琴和箜篌,是將東西搬進(jìn)琴房的時候傷口裂開了,沒有惡作劇?!?p> 太太以前確實拿自己的身體開過玩笑,可是這次不一樣!
席寧章擰眉:“腿傷了就去找家庭醫(yī)生,我回去也沒什么用,公司還有事,今晚上我會晚點回去,讓她好好休息?!?p> 說完,他就將電話掛斷,徑直去做自己的事情。
就這?
張嬸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家先生說的話,先生如今已經(jīng)這么不想面對太太了嗎?上次車禍也是,半個月都不見人影,回來就和太太吵架,這日子是不想過下去了?
“張嬸,醫(yī)生什么時候過來???”
北淑皺眉看著自己的傷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太疼了,她一個人也能將傷口包扎好的,要是醫(yī)生來不了,可以不來。
張嬸以為她剛聽到了席寧章說的話,想要發(fā)脾氣,趕緊安撫她。
“太太,醫(yī)生馬上就到了,您可千萬不要亂動?!?p> 至于先生,算了,她說不動的。
北淑其實并沒有聽到張嬸跟席寧章說了什么,她也不在乎席寧章究竟會不會回來,回來也只會讓她看不順眼,還會讓她的心情變得不好。
為了大家的好心情,就沒必要在相互看對方不順眼的情況下,再有什么交集了。
北淑對這個結(jié)果很滿意,她耐心等著醫(yī)生過來,然后給她重新包扎傷口。
“席太太本來是好得差不多了,如果沒有這次傷口崩裂,一周后就能拆紗布的?!?p> 醫(yī)生看了北淑一眼,就好像是在看自己不成器的晚輩。
北淑理不直氣也壯:“依照我的恢復(fù)能力,這樣同樣能一周后拆紗布!”
醫(yī)生淡淡地“呵”了一聲,沒再說話。
北淑:我懷疑他在鄙視我,但是我沒有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