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在屋里抽著雪茄,一股刺鼻的煙草味。
男子看了眼郁飛,說:“小兄弟來干什么的?”
“你好先生,我來打聽城防隊,不知您可有門路?”郁飛忙說。
男子不說話,上下打量郁飛,雪茄一口接一口。
郁飛有些尷尬。心想怎么連讓座都不讓。只能站著擺動胳膊。
“找城防隊,有些難啊。都是些老油子,小兄弟看你這文靜的氣質(zhì)。找他們怕是要吃虧
——不過要是單純?yōu)榇騻€項鏈,想買個警笛人牙齒當(dāng)?shù)鯄?,我倒有門路。”
男子說,連看也不看郁飛,一邊說,一邊用巨長的火機(jī)點雪茄。
郁飛摸了下口袋里的鈔票說:
“先生既然有門路,那自然得麻煩您引薦。我也不買牙齒,單為找城防隊。”
說完,郁飛掏出口袋里的鈔票,放桌子上。
這錢得有30多張。
男子瞟了眼錢,說:
“就這么點?小兄弟,我在這ktv消費一天也不止這個數(shù)?!?p> 郁飛心想你不就靠女朋友養(yǎng)的街溜子么,沒收入來源,3000大洋還少?
當(dāng)然只是想想,錢不到位,郁飛也沒打算多出錢。直接說:
“先生開車來的吧?兗城燃油緊張。車上帶著桶汽油,滿滿一桶有10升,一會給您提車上去——服務(wù)員?給先生開個套房,來個果盤?!?p> 服務(wù)員進(jìn)來,郁飛又拿出袋子里的東西說:
“你們店水果也不豐盛。我這有些奇珍異果,椰棗藍(lán)橙之類的——這袋指橙,讓后廚剝開,倒到啤酒里。我和這位先生待會就喝。”
服務(wù)員接過水果,出去了。
郁飛點燃煙斗,坐下對男子說:
“這點禮物,還請笑納。不知城防隊的事?”
男子抽完剩下的雪茄,說:
“嗯,行,好說。和你不熟,只談買賣,現(xiàn)在價錢足了,我倒可以告訴你?!?p> “那么,城防隊在哪里?我加入有什么條件?”郁飛問。
“小伙子,找到容易。一個電話的事。不過你為何非要加入城防隊?看你挺有錢,好好在兗城享受不好么?”
“老哥,我家是丘城的。祖產(chǎn)在那里?,F(xiàn)在回不去,回去祖產(chǎn)也沒法變現(xiàn)——
死城一個,誰去哪里做生意奧?!?p> 郁飛點著煙斗說完。
男子開腔:
“好吧,這事不能強求。你找我為城防隊,我把你推給他們就是了——不過沒個武器不行,沒車不行?!?p> 郁飛不太敢說自己有一后備箱的武器彈藥。這等于變相露富。便說:
“武器您不用管,我有一些?!?p> “他們那些人,可是出城圍獵警笛人。給你說清楚,不是在城墻上打。平常出去一趟就報銷一兩人?!蹦凶宇D了下,接著說:
“這錢不是這么好掙的,看看城墻外的尸體——那不是外城逃難來的,都是兗城城防隊的尸體?!?p> 郁飛一副不用你管的表情,哈哈一笑。說:
“老哥難不成有武器的路子,想推銷給我?guī)讉€不成?”
“我倒真有。你要幾把?我給你拿過來看看。”說著男子起身,要下樓。
行啊,那就拿來看看吧。
郁飛一個人在屋里吃水果,喝著滿是指橙肉的白啤酒。等那位拿武器上來。
大皮靴咣咣上樓聲音響起。
門被撞開,男子提著個大行李箱進(jìn)來說:
“這可都是稀缺貨。小伙你算抄著了?!?p> 說完男子打開箱子——一水的sks,ak47。
郁飛當(dāng)時臉就耷拉下來,大失所望。
“這ak47,毛子國原產(chǎn)。舊是舊點,可靠性很高,保養(yǎng)很好。”
男子說著,拿出槍,沒有彈匣;讓郁飛透過彈匣插口,看里面的槍機(jī)復(fù)進(jìn)簧。
“這倒是原產(chǎn),1951年批次。毛子一共三個批次,放到現(xiàn)在70多年了——比你爺爺都大吧?這也敢賣?”
郁飛心里這樣想,沒好意思說。
他是一點不想買。搞收藏買這個還行。
“怎么樣,小伙。這貨夠開眼了吧。想要我那里貨足——比兗城一家一支的氣槍好多了。”男子說。
“哈哈,先生,您有沒有聽說過b52同溫層堡壘,還有m2老干媽?”郁飛打趣說。
“什么意思?沒聽說過?!蹦凶诱f。
“您這武器,歲數(shù)可真不小,大我四輪還得多吧?我暫時不需要了吧?!庇麸w說。
“不要了?奧,小伙聽你這意思,手里家伙什挺先進(jìn)的唄?”
——男子變臉了,剛才盛情給郁飛介紹武器的表情全部消失。
“老哥,您直接給我當(dāng)介紹人吧。好嘛?我不買武器了,這年頭,您自己多留兩件總歸是好的?!庇麸w說。
“那倒可以。不過我這大包小包提上提下的,說不要就不要——
你是有什么好東西?不妨讓我開開眼?!蹦凶诱f完,給箱子拉上拉鎖。
拉鎖拉上,郁飛就放心了。
郁飛一直擔(dān)心,對方賣不出去武器,一生氣拿武器要挾自己。
“我天,總算鎖上箱子了。嚇?biāo)牢伊??!?p> 畢竟兗城魚龍混雜的,ktv更是亂中之亂。
“好吧。那我獻(xiàn)丑了。”郁飛說完,拔出腰間的格洛克17。
啞光黑锃光瓦亮,線條流暢,握把十分寬大。
“兄弟哪搞的?兗城現(xiàn)在沒這貨了吧。”
男子算開眼了,開完眼警惕心上來了。
“這東西呀?還是你們兗州買的。我這里武器還不少?!庇麸w說。
“從哪里買的?”男子追問。
“老顏知道嗎,他是丘城的,在你們兗城采購。我把他手頭的貨全買了?!庇麸w嘿嘿笑說。
“老顏。他不是死了么?”
“?老哥消息挺靈通啊。我都不知道他死了,您都知道了?”郁飛反問。
“老顏確實死了。在丘城讓別人干掉了。據(jù)說是丘城有伙人占了哈林公學(xué),把老顏干掉了。”男子倒是坦然。
郁飛握緊了格洛克17,他覺得情況有些不對。說:
“哈林公學(xué)那伙人里,有人來兗城了?”
“就在火車站東那個賓館,怎么小伙你不知道?你和他們也算老鄉(xiāng)吧?!蹦凶诱f。
“媽媽耶,我的天吶?!庇麸w心里大聲喊,頓時炸毛了。
賓館危險,他要回去帶走米苓。
不過郁飛穩(wěn)穩(wěn)神,接著說:
“先生麻煩給一下城防隊聯(lián)系方式吧?!?p> 禮都送了,不能空手回去。
“你們進(jìn)城管簽手續(xù)那個大胖子,就是城防隊啊?!蹦凶诱f。
“就這?直接找他就行嗎?”郁飛問。
“是阿。就找他。城防隊是個人都能進(jìn)?!蹦凶舆@會說話很是爽快。
郁飛起身就走。
“這上大街打聽打聽都能知道吧。合著我一口一個老哥,送出這么多東西,就為這個消息?”郁飛有些火大。
“哎,小伙這么著急走么。汽油呢?!蹦凶幼嘲l(fā)上喊。
“奧沒有汽油?!庇麸w撇下這句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