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圍獵。不能用自己武器,所有武器,統(tǒng)一發(fā)放?!迸肿诱f到。
“總部沒這么說?。吭僬f師傅,我們這個班全是新手。真被警笛人包圓了,全指望你一個人當中流砥柱——
我用自己的武器,還可以幫襯下?!庇麸w忙說。
既然都這么說了,胖子只好作罷。
集合隊伍,一個班算上胖子,9個人。
郁飛回車上拿武器了。
隊伍集合起來,郁飛才過來。
“報告隊長。實習期城防隊員郁飛,編號202101052;請求入列?!?p> “入列吧?!?p> 郁飛背著個大黑袋子,尋找入列位置。
8個新兵,全站在城墻露臺上,一字排滿,郁飛插不進去。
“就這?有20歲么。連個列隊都不會,就這么進城防隊了?”
隊伍里有人喊。
“我可不想和新手一起——誰知道磨合期多長,再因為他一個害了一個班。”
郁飛臉刷地紅了。
孔胖子只是看著他,嘴角甚至輕微上揚。
“我踏馬,受這個氣干什么!算了,小太爺不伺候了,走人。”郁飛心想。
他現在,想一頭扎回賓館?;蛘呋厍鸪钦惠呑印呐麓蛞惠呑峪澴印?p> 他最受不了一群人的評頭論足。
8個人依然竊竊私語,不管郁飛臉色多難看。
“你看這小子背著的大黑包是什么?”
“難不成是槍唄。”
“他?文縐縐的弱雞樣,我不覺得他趁槍?!?p> “你覺得那只是你覺得——來,小伙,亮亮黑包里什么家伙什。”
有人沖郁飛喊到,郁飛這才想起自己背著的武器。
包裹里,是整個東城墻城防隊最先進的輕武器。
“對奧,這群泥腿子沒我裝備好?!庇麸w反應過來。
郁飛一個橫跨取下背包,一把攤開黑布——
依舊是那把小廠定制的AR15,換裝了重槍管;
護木全部拆下,換成直通的皮卡汀尼導軌,堅固地固定在槍機上。
導軌上,ACOG瞄鏡、小握把一應俱全。
這條導軌,從槍管通到槍機中部——連AR15原配的提把也去掉了,顯得光滑順眼。
沙漠黃色工程塑料彈匣,兩兩一組,方向相反,用膠布纏繞。
這種彈匣布局,是中東戰(zhàn)場上流行的方式。優(yōu)點是換彈極快,天生適合室內RQB作戰(zhàn)。
“臥槽”
眾人嘴巴微張,認不認識這槍不知道,但被鎮(zhèn)住了。
在溫和日光下,瞄準鏡反射柔和的玫瑰色,呈半透明。十分瑰麗。如夢如幻,羽化飛仙。
這讓眾人生出“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的羅曼蒂克感;還伴隨著些許敬畏。
這是對藝術的敬畏。這種顏色,在冬日的兗城,很不多見。
冬天,全城幾乎就灰色。除了一夜北風寒后,天空一片湖藍,再沒其他感人淚下的色彩。
不好意思,剛才拽了一番詞。嘿嘿哈。
胖子自然不太舒服。一山不容二虎,郁飛文文弱弱的,但他武器精良啊。
——城防隊證明書上B+的評價,依然在胖子心頭揮之不去。胖子開口說:
“小老弟,一會你跟在后面看。開車來的吧?那好。出城圍獵,汽油報銷?!?p> “好的好的,隊長。我也沒經驗,肯定按規(guī)則來,不亂事。”
眾人聽到胖子喊郁飛“小老弟”,自然又對郁飛高看一眼。
“好,聽我命令。全體左轉,下樓。3號車先出,我隨后。到達森林廣場后,全體車輛一字排開!五分鐘后出發(fā)。
眼睛,你今天輪值,不出城。14.5mm重機槍由你操控。記住任務,車走開城門,車回開城門。隊伍回來,若有警笛人追趕,用機槍火力壓制?!?p> 胖子下達完命令,眼睛娘娘腔“啪嗒啪嗒”橫甩腿下了城墻。
這位娘娘腔現在和胖子,發(fā)展得如膠似漆。
當然,城墻上的重火力,胖子只有讓眼睛操控,才放心。
——畢竟姘頭不會架機槍打他,雖然兩人都是♂。
那就開始了。
八人四輛車,郁飛獨占一輛。浩蕩開出城門,全部是V8、V12發(fā)動機,卷起塵土滾滾。
十五分鐘后,到達森林邊緣。
森林外的廣闊平地。這平地靠著江,水汽撲面而來。
“所有成員,下車。上次獵殺警笛人數量不明確。打開攝像機全程錄像,看見個警笛人尸體,就拽下它一顆牙。交給參謀部那幫人看看!”
八人將槍械重新檢查一遍,往森林走去。
孔胖子領頭,按照以前的三三制陣型。
那么郁飛就是多出來那個,他便端著槍殿后。
森林里一片葉子不剩,老烏鴉呱呱叫。眾人踩到完全風干的落葉上,聲音很大。
“哎,小伙,你叫什么名字?”帶著大檐帽的隊員問。
“我叫郁飛。還沒請教你貴姓?”
“唉,你先別管我。這么多人,回去慢慢認。你看哈,我看你總覺得面生。家住哪個街?。俊贝箝苊眴?。
“奧,我是丘城的?!?p> “奧?還是丘城調過來的啊。唉,小伙你是不是上頭派過來的青年軍官,來體驗基層???”
大檐帽一個接一個問題。
眾人這就豎起耳朵了,一路上除去胖子,這六個隊員對郁飛很好奇。
“不是不是。就是普通參加城防隊的?!?p> “奧,這樣阿。小伙你別作假。這問題可以說實話。不算暴露機密的?!贝箝苊苯又f。
“大哥,我真不是上頭派下來的?!?p> 大檐帽不再問,眾人對郁飛失去興趣。
這時,一個半掛在白樺樹上,4米長的軀體,出現在眼前。
完全風干,外邊堅硬,滲出鹽分。
胖子踢了尸體一腳,回頭說:
“來,攝像頭,拍。大檐帽,你去摘它一顆牙——你這一路和郁飛比比起來沒完了是吧?”
“不是不是,隊長。新人來,我們表示下歡迎?!贝箝苊泵φf。
“別廢話,你過去摘牙。”
無奈,大檐帽只得去了。
問題是他夠不著警笛人頭。對著尸體的腿拽起來。
“你腦子缺弦了?這東西掛樹上,能拽動么。爬上去?!迸肿涌窈堑?。
大檐帽不敢多說話,攝像頭拍著呢。
圍獵期間,違抗隊長命令,當時可開除隊籍。
也是社畜的命。
爬上去兩米,一腳踩空,直接掉下來。
一聲悶響。
“哎喲我天,隊長真不行換個人吧。我上耽誤時間啊?!?p> 胖子看著躺著的大檐帽,冷笑一聲說:
“你確實是個廢物——郁飛,來,你上?!?p> “我?”
“對,你上,讓大家看看你的本領?!笨着肿訄詻Q地說。
“我招誰惹誰了?入隊第一天就來這?還不如回城墻干苦力,把城門樓子全擦一遍呢?!?p> 郁飛差點炸了,也只能心里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