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三輛車,齊頭并進。好像賽馬。
要是一直這樣,三輛車進了東城,城門就得落下。
郁飛會被擋外頭。
郁飛一腳掛上五檔,拐進路旁的玉蜀地。他要從玉蜀地彎道超車,迂回到隊友前面。
毀卻良田無數(shù)。
郁飛在危險時總多疑,算了,他一直是多疑的人。胡思亂想。
現(xiàn)在,小個子的奇行種,離他越來越近。
這東西運動起來四腳并用。賊像細犬,腰肢細得嚇人,四肢擺動幅度相當大。
“他奶奶的,就逮我一人追是不是?拐進玉蜀地還追,不嫌路難走?”
三個奇行種一頭扎進玉蜀地,后面警笛人大部隊跟著前面仨。目標很明確,就是郁飛的bj40。
普通警笛人跑起來,上肢直立不動,光兩條腿兩個胳膊甩,和喪尸似的。
郁飛的車,卷起大量玉米葉。已經(jīng)和隊友的車持平。
“快點,這小子想超車。絕對不能讓他走到前面?!迸肿邮帜_并用指揮駕駛員。
但,V8的發(fā)動機能飆過V12么。這可是喝油狂魔,一腳一個饅頭的引擎。
每過一個土堆,郁飛的車就起飛。終于,這場緩慢的拉鋸戰(zhàn)后,郁飛開到前面。
現(xiàn)在,要拐回公路了。
警笛人部隊在莊稼地里,位置已經(jīng)和郁飛隊友的三輛車持平。
“隊長,這小子車實在是快,又是土路,咱飆不過他那越野車啊?!?p> “別管他了,超就超吧?,F(xiàn)在踏馬我們成殿后的了。警笛人追上來了!”胖子說完,按下車窗,伸出槍管。
隊長這位胖子,拉動拉機柄,給sks上了膛。對著打頭陣的奇行種就是一梭子。
10枚子彈,打中半數(shù)。
車內(nèi)硝煙彌漫。
奇行種跑起來像細犬,果然也像細犬般不禁打。
尤其劇烈運動時,一腳就能踢斷細犬的脊柱。
奇行種中彈的腿瞬間失力,撲倒。
巨大的慣性,讓它生生撅斷了自己的脊柱——
肉眼可見的斷裂,骨頭都出來了。
現(xiàn)在,長著人頭的警笛人發(fā)力了??聪嗝策€是個母的。白花花的大腿上,血管明顯變粗。大喇喇跑起來。
就像《真實魔鬼游戲》里,豬頭人一邊推開身邊的人,一邊沖刺。時不時還翻個跟頭。
胖子說到:“告訴三號車,別一個勁開了。往后打,不打他們的車第一個被掀?!?p> 坐后排的隊員,拿起通話機,喊起來:“三號?三號拿槍打。你們現(xiàn)在是殿后的?!?p> 嘈雜的聲波雜音后,三號車傳來聲音:“前面的1號2號,你們在也開火吧。我左右后方,全被包圍了。就前面沒有。”
“想活命就開火!別廢話。我們正開著火呢。”胖子奪過對講機喊到。
郁飛還是一馬當先,開得呲呲的。
他車里就一人,可沒法管后面了。
殿后的三號車,天窗被打開了。站出來一個人,手里拿把sks。
探出身不過5秒,被一個大爪子一手抓出來。
這正是那位母警笛人,一個大跳彈到三號車后,一胳膊把他勾出來。
幾個警笛人立馬圍住被勾出來的人,發(fā)出興奮的防空警報聲。
被抓隊員,因身體撕裂發(fā)出的慘叫聲,想必穿透力很強——卻完全淹沒在警笛人的防空警報里。
警笛人大部隊依然在追。
“隊長,三兒沒了,剛露頭就沒了。我們不打了,你們前面的開快點好嗎?這就被追上了。”
對講機里傳來三號車的哀求。
胖子車上的大檐帽問胖子:
“隊長,怎么辦?很明顯,三號車一車人快報銷了?!?p> 胖子關(guān)上對講機,對大檐帽狂噴說:
“我知道怎么辦?誰讓他們車技不好,落在最后面——自求多福吧。三號沒了,就是二號。要不是郁飛這崽子,咱們隊能被包圓?他老老實實殿后不行么?非得浪白著超車??粗?,回去我有的是法子治他?!?p> 三號車,現(xiàn)在除了正前方,周圍滿滿是警笛人。車窗里不時冒出開槍的火光——聊勝于無。
終于,那個母警笛頭,又來了波沖刺。和三號車并駕齊驅(qū)。一個肘擊,把車推下公路。
三號車,說著路坡,滾進江里。
幾個警笛頭,掙著跳進江水,它們要開鐵罐頭了。
母警笛人對被拿下的目標,根本沒有興趣。又展開第三波沖刺,直指二號車。
郁飛從后視鏡看到,一輛車被掀入江水。
接著,母警笛人那咧到耳朵根的微笑,霸占了三分之一的后視鏡。
“我的親大爺??!”郁飛不敢看了。拿起對講機,單手開車對隊員喊:
“后面的車,開火呀!就不會打?火力這么貧瘠么?這一會子一槍沒打。醒醒各位?!?p> 胖子聽了,額頭皺成塊抹布。他本來對郁飛從玉蜀地超車的事,很是不滿。
或者說,從郁飛加入城防隊,就不滿。
不管郁飛曾給他送過多少禮。那個B+的評價,對胖子是很大的威脅。
胖子拿起手機,打通了東城墻的座機:
“眼睛??扉_城門。別管車到?jīng)]到——等我們到了再開?你指定腦癱吧。警笛人就在屁股后跟著,到了你也就不用開了。快,開城門。給機槍上膛,檢查彈鏈?!?p> 剩三輛車,疾馳往回趕。
終于,兗城的城墻出現(xiàn)了。
車輛離城門還有500米左右。
“眼睛,開火。瞄準點,別打到我們。殺多少頭,都算你的。好好表現(xiàn)。”胖子對電話里說。
眼睛在東城門上,將目標鎖定在羅盤狀瞄具里。調(diào)好密位,扣動扳機。
14.5mm機槍,以每秒八——九發(fā)的射速,劃出一道彈幕。
警笛人接連爆炸,飛出的碎肉,被打得稀碎。每個著彈點,就是一個臉盆大的坑。
前排被打中的,成排倒下。
作為首領(lǐng)的母警笛人,腹部也中了一發(fā)。一個踉蹌向后飛出去。
“漂亮,眼睛。接著打。記住,攝像頭拍著呢。這些全是你的戰(zhàn)功,打掉一頭,4000大洋——救下整隊人,這算大功。你小子今天發(fā)了。”
母警笛人,掙扎站起來,咧到耳根的大嘴,發(fā)出劇烈的zizi聲——比普通警笛人的大喇叭還響。接著,她往森林里躲去。
郁飛第一個沖進城門,剩下兩輛緊隨其后。
跟著進來的,還有五頭警笛人,其中兩頭還是奇行種。
“臥槽!眼睛你der喝的,快關(guān)城門?!迸肿雍暗健?p> 至此,電動的城門才完全落下。
奇行種進去兗城,在樓房上竄起來。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