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九紋龍的大喊聲,被鐘維正用槍指著的女人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但她卻十分冷靜,丟下了槍,高舉起雙手,靜靜的站在那里。
見九紋龍已經(jīng)擋在中間阻止,對方也丟下了槍,鐘維正也順勢將槍口垂下。見因為誤會引起的沖突解除,九紋龍總算吐出了一口濁氣,放下了心。
九紋龍站在兩人中間為誤會的兩人介紹道
“阿正,這是豪哥一個好朋友的女兒阿琴,阿琴,這是我的好兄弟,阿正。剛剛都是誤會。”
對于九紋龍說的誤會,鐘維正真心有點不想茍同,剛剛那個男人都用槍指著九紋龍的腦袋,隨時有扣動扳機的可能,一顆子彈過后,再多的誤會,也就只能燒著紙,對著墓碑的名字解釋了,到那時,再多的對不起,有什么用?
但當(dāng)事人都這么豁達的選擇了原諒,鐘維正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不知進退的人。所以鐘維正也選擇有份度,且大度的對著九紋龍口中的阿琴,充滿歉意說道
“對不起,剛剛那種情況,看見有人拿槍對著龍哥,隨時有開槍的可能,我的反應(yīng)有些過激”
不是鐘維正真心覺得自己應(yīng)該道歉,而是那個九紋龍口中叫做阿琴的女人的顏值,值得鐘維正一句不痛不癢的道歉。
這個叫做阿琴的女人長的很漂亮,五分像京戲96班八大金釵中的胡婧。鐘維正將真實之眼一開,還不是你高小琴。
聽到鐘維正的道歉,阿琴看了看站在自己和鐘維正之間的九紋龍,先是語氣不咸不淡的對著鐘維正說了一句
“沒關(guān)系,他們只是雇傭來保護我的人,剛剛也是他先用槍指著言哥的”
接著語氣又對著九紋龍熱情,而又帶著期待的問道
“言哥,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是不是我爸爸打電話給楚叔叔求援,楚叔叔派你來保護我的?”
九紋龍表情一愕,在九紋龍的印象中,雖然不知道阿琴的父親到底從事什么生意,但卻知道對方在太國的勢力極大,聽到對方可能向豪哥求援的信息,連忙問道
“阿琴,你爸爸怎么了?你們到底遇見了什么事?”
看到九紋龍驚愕的表情,阿琴面色一暗,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
“我和爸爸中了別人圈套,爸爸帶著人掩護我先走,我和他失去了聯(lián)系,一直沒有得到他的消息”
九紋龍嘴巴張合了幾次,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最后只是說了一句
“高先生為人那么好,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的,你別太擔(dān)心”
之后兩人便沉默了下來,而在一邊完全被無視的鐘維正,真心不想做那個被人討厭,破壞氣氛之人,可滿地的彈殼,尸體,布滿彈孔的汽車,隨時可能來的警察,不允許鐘維正做一個不破壞氣氛的好人,萬般無奈之下,鐘維正只能開口,對著九紋龍說道
“龍哥,這么大動靜,警察隨時會來,有什么話,我們還是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談吧!”
聽到鐘維正的提醒,從強仔死后,就顯得有些呆愣的九紋龍才如夢方醒的對著阿琴說道
“阿琴,阿正說的不錯,我們先離開這里”
此時的阿琴也回過神,點了點頭,三人便走進了最近的一片樹林。為了躲避警察,三人一直在樹林里快速穿梭,走了不遠半個多鐘頭,三人才來到了一條公里旁,試著向來往的車輛招手,搭車離開。
搭車的過程很不順利,無論開車的司機是男是女,看見三人都沒有停下來搭載一程的想法,反而在距離三人不遠就會踩下油門加速,飛快的駛過。
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有一輛“雙條車”停在了三人的面前,司機是一臉不情愿,但坐在后面車廂里的一個太國小和尚開始用泰語和阿琴交流,鐘維正和九紋龍靜靜的站在一邊,但鐘維正敏銳的感覺到,小和尚的眼角余光時不時偷瞟九紋龍,極其隱蔽。
說了沒兩句,阿琴雙手合十向車?yán)镆痪瞎?,接著招呼兩人上車,九紋龍和鐘維正也學(xué)著阿琴的樣子對著車廂鞠了一躬。
所謂的“雙條車”,其實就是皮卡,在后面的車斗做改裝,加頂棚,焊接成車廂,兩邊焊上鐵架,固定上蒙著皮革和海綿的木板,就成了長條座椅,左右兩邊各一條,得名“雙條車”也就不奇怪了!
三人上了車,車廂內(nèi)左右兩邊各一條長條座椅,左邊坐著一個老和尚,閉著眼睛,搓動念珠,默念經(jīng)文,對周遭的一切不聞不問,小和尚則是對著鐘維正三人笑了笑,之后也學(xué)著老和尚的樣子,坐在老和尚的身邊閉上眼睛,默念經(jīng)文。
鐘維正三人坐在了右邊的條椅上,阿琴坐在了靠近后面門口的位置,也是離兩名和尚最遠的位置,九紋龍坐在她的旁邊,兩人不時的小聲說著話,只余鐘維正一個人百無聊賴。
車子行駛了一會后,小和尚還是不時的偷看九紋龍,雖然很小心,但一次還是被九紋龍看見,九紋龍還對著小和尚充滿善意的笑著點了點頭。
見到九紋龍善意的笑容,小和尚又偷偷看了看全無反應(yīng)的老和尚后,小心翼翼的挪了挪位置,見老和尚還是沒有反應(yīng),臉上也掛上了笑容,加入了九紋龍,阿琴的聊天小組。
由于車子行駛的噪音,加上九紋龍和小和尚的溝通需要阿琴的翻譯,說話的聲音也就需要略微的加大一些,聊天的內(nèi)容,也不自覺就跑到了鐘維正的耳中。
開始只是簡單的閑話家常,小和尚在得知九紋龍來自香江,阿琴常年居住在北部的清邁,就開始好奇的打聽兩地的風(fēng)土人情,主要是阿琴和小和尚再說,九紋龍則是只有涉及到自己的問題,才會簡單的回答幾句,剩余時間就是靜靜的聆聽而已。
阿琴和小和尚聊著聊著,也不知道小和尚說錯了什么,只看小和尚一副失言的樣子,有些膽怯的捂住嘴巴。阿琴也有些緊張和驚訝的看了看九紋龍,又看了看還是閉著眼睛,但撥動念珠的手和念經(jīng)嘴巴都停止了的老和尚。
也許是小和尚感覺到了老和尚念經(jīng)的動作停止,有些心虛的看了看老和尚,小心翼翼的低下了頭。老和尚輕嘆一聲,對著九紋龍行了一禮,緩緩的開口,一句句泰語脫口而出。
當(dāng)然,泰語,鐘維正和九紋龍聽不懂,只能靠阿琴的翻譯來溝通。
翻譯來,翻譯去,事情的來龍去脈漸漸清晰。原來剛剛?cè)舜钴嚂r,司機本不想搭乘三人,尤其是九紋龍臉上不時閃過凌厲之色,害怕會有危險。但老和尚開口,說了九紋龍雖然面含煞氣,但眼底清澈,是心思正直之人,不會是傷害無辜之人。
見老和尚開口,司機也只好減速,將車子慢慢停到鐘維正三人面前。老和尚在和司機說完話后,又深深的看了九紋龍一眼,嘆了一口氣,小和尚聽到老和尚嘆氣的聲音,不解的問老和尚為什么嘆氣。老和尚說了一句九紋龍殺戮之氣太重,如不能迷途知返,修身養(yǎng)性,恐會有災(zāi)禍。
老和尚說完,便不再多語,小和尚不知道什么是殺戮之氣,有些好奇,就時不時偷看九紋龍,想找出殺戮之氣的樣子。偷看時,不只有鐘維正和九紋龍發(fā)現(xiàn),阿琴也看出小和尚時不時偷看九紋龍,借閑聊之機,便問了小和尚偷看九紋龍的原因。
由于剛剛閑聊的氣氛比較輕松,小和尚也沒有多想,心直口快的就說出了九紋龍殺戮之氣太重,連老和尚說的,九紋龍恐有災(zāi)禍都說了出來,話出口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
感覺小和尚有些冒失,自己的話也有些失禮,老和尚不得不出面和九紋龍道歉,在得到九紋龍諒解之后,老和尚笑了笑,掏出了一本經(jīng)書送給九紋龍,對九紋龍說了一句,有空的時候多多誦經(jīng),積攢福報,可消弭災(zāi)禍。
話說完,經(jīng)書送出手,老和尚又開始了閉門念經(jīng),小和尚也不再說話,老老實實的隨著老和尚念經(jīng)。
車子在離曼谷唐人街不遠的地方放下了鐘維正三人,就離開了。在目送車子離開后,九紋龍和鐘維正對了一下眼神,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便拉著阿琴去了旁邊的服裝店,三人都換了一身裝束。
男人換衣服比較快,鐘維正和九紋龍兩人都是簡單的外國人旅游套裝,短褲,夏威夷衫,草莓加上墨鏡,只不過鞋子換成了波鞋。
九紋龍坐在鐘維正的旁邊,低聲說道
“這次任務(wù)失敗了,回到香江,我會給社團一個交待”
聽到九紋龍要將失敗的責(zé)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鐘維正忙開口勸說,道
“需要給什么交待?貓仔是內(nèi)鬼,對方知道我們的計劃,提前設(shè)了陷阱,我們都已經(jīng)抓到了人,但誰特么知道會這么衰,開著車遇見槍戰(zhàn)。我們差點像強仔一樣把命丟在太國,還需要給什么交待?還需要向誰交待?”
九紋龍卻是拍了拍有些激動的鐘維正的肩膀,寬慰著說道
“你說的對,我們不需要給任何人交待,但卻需要有人出來把事情扛下來,對社團有個交待,不是我,就是豪哥。說真的,這么多年的江湖生活,我也累了,等回到社團交代完一切,只要社團能給豪哥一個體面,不論任何結(jié)果,我都接受,也算是還了豪哥這么多年對我的照顧。還清一切,我就不再過問江湖事,以后會帶著海倫一起去冰室?guī)兔?,不久前,阿康還和我說過,冰室的生意很好,缺人手的,以后阿康做廚師,海倫負責(zé)收錢,我就做個伙計,記得以后多來照顧我們的生意??!”
當(dāng)鐘維正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阿琴也換好了衣服,走了過來。阿琴以顏值和眼光證明,美女最了解什么樣的衣服才能襯托出自己的美。
白色大開領(lǐng)的真絲短袖襯衫,一條縫在衣領(lǐng)上的米黃色裝飾領(lǐng)帶,長過腰際。下身是一條米黃色褲子,同樣米黃色的高跟鞋,鞋尖處卻是黑色的三角色。
剛剛的辮子也變成了披肩發(fā),蓋在頭上的草帽和鼻梁上的寬邊墨鏡,更加深了時尚感。
裝扮一新的三個人,并沒有去唐人街,而是去了一家漂亮國人新開的豪華酒店。到了酒店的前臺辦理入住時,發(fā)生的事情,卻引起了鐘維正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