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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唐本想低調(diào)

第八十九章 我生不為逐鹿來

人在大唐本想低調(diào) 避重就輕 2006 2021-02-02 18:19:09

  看著地上鼓脹的麻袋,張易之目光漠然。

  十足的蠢貨!

  你去朝會作證以后也得死。

  當你得知這個秘密,打算用秘密交換利益時,就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張易之語氣凜然:“把這個被錢財蒙蔽腦子的蠢貨,扔進洛河?!?p>  “是!”

  張吉祥領命,吩咐幾個仆役將尸體搬進馬車。

  “張三,召集十個護衛(wèi),卯時隨我出門。”

  丟下這句話,張易之快步隱在黑暗里,此時他內(nèi)心竟有些惶恐不安。

  急需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沉寂的臥室。

  花形鏤孔香爐飄著裊裊青煙,坐在燈盞前的張易之被燈火渲染得明暗不定。

  來俊臣!

  此人掌握這個秘密,就像懸在頭頂?shù)倪_摩利劍。

  輕易能殺死婉兒。

  對,婉兒的性命危在旦夕。

  幾乎沒有活路。

  依武則天的性格,暴怒之下,一定會賜死她。

  而他張易之也將名聲掃地,成為穢亂宮闈的yin徒。

  就在這時。

  “叩!”

  張昌宗推門而入,看著面色陰沉的張易之:“兄長,發(fā)生何事了?”

  張易之偏頭看他,默了默,道:“沒什么?!?p>  “沒什么?”張昌宗將門閂上,放低了聲音:“家里鬧這么大動靜,當我是聾子瞎子么。”

  有人登門送死!

  他為何敢登張家的門?究竟有什么憑仗?

  平常兄長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現(xiàn)在情緒卻這般不穩(wěn)定,肯定是有大事發(fā)生。

  張易之手指輕敲著桌案,也不隱瞞,沉聲道:“我跟婉兒事發(fā)了?!?p>  一瞬間,張昌宗目瞪口呆,表情略顯精彩。

  沒想到小麥芽一語成讖,還真的跟上官舍人有染.....

  她可是陛下身邊的女官,宮廷的妃子。

  兄長,你怎么敢的呀!

  “呵呵.....”張昌宗消化掉這個八卦,不以為意道:“既然知情者已死,那便沒什么可擔心的?!?p>  可張易之下一句話卻讓他駭然。

  “知情者還有來俊臣?!?p>  張昌宗呆滯在原地,面色有些慘淡,旋即目光灼灼道:

  “兄長,說她勾引你,你得撇干凈自己,否則你眼下的圣眷要消失殆盡,甚至被陛下所惡!”

  “不可能!”

  張易之不假思索,態(tài)度堅決。

  他絕不會推出婉兒去背鍋,這是一個男人的底線。

  張昌宗驟露驚愕,詫異地盯著他:“告訴陛下上官婉兒魅惑你,你一時不慎,被她下藥?!?p>  “這是讓你全身而退最好的辦法?!?p>  “給我住嘴!”

  張易之皺著眉頭,低斥道:“我自有應對良策,你出去吧,我想靜靜?!?p>  張昌宗神色焦急,上前苦苦勸誡:

  “兄長,有多少人贊美你,就有多少人在背后嫉恨你,如果穢亂宮廷罪名傳開,那你的名聲就爛掉了?!?p>  張易之直視著他:“就算臭名昭著,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婉兒去死?!?p>  “砰!”

  張昌宗將桌上硯臺砸碎在地,罕見的發(fā)怒,戟指道:“婦人之仁!你還怕找不到女人么,清醒點吧兄長。”

  “清醒?”

  張易之緩緩起身,一雙凌厲的眸子盯著他:

  “我現(xiàn)在能拋棄她,以后也能拋棄你,拋棄娘,拋棄小麥芽?!?p>  聽聞此話,張昌宗雙眼驟然睜大幾分,啞口無言。

  他渾身失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那怎么辦?”

  “來俊臣嫌命長,想早點去見閻王?!?p>  張易之從牙縫里生生擠出來這句話。

  .....

  卯時初,天蒙蒙亮,一夜的雨讓天空有些陰沉。

  天津橋,河面波光粼粼,偶爾又傳來洪亮悠揚的晨鐘。

  橋上行人車馬熙熙攘攘的,一輛寬敞的馬車停在橋上四角亭旁。

  張易之環(huán)視馬車里七個護衛(wèi),沉聲道:“待會掛著‘來’字馬車經(jīng)過,直接砍。”

  “是,郎君?!?p>  眾人都是些練家子,天生好斗之心,此時都有些興奮。

  不管對方身份有多高貴,他們是張家家生子,一生只聽命郎君。

  “張三,你武藝最好,只要看到馬車里身穿紫色官袍....”

  張易之說著便舉起手掌,往下一劈,“一擊斃命,不要留活口!”

  他的眼睛里露出濃烈的殺機,無毒不丈夫,只要一有機會,就要講究一個狠字。

  在爾虞我詐的朝堂,在自身安全受到威脅時,就要不擇手段。

  張三神色有些凝重,抱拳喝道:“是,一定不辱使命!”

  張易之掀開車簾,盯著來往的車馬。

  他其實有想過,此舉太過冒險。

  萬一沒殺成呢?

  來俊臣逃得一命,沿著皇城逃竄,肯定會將秘密公之于眾。

  要知道沿途都是參加朝會的官員。

  張易之在賭,賭一擊斃命,讓來俊臣直接慘死在馬車內(nèi)。

  他絕不容許來俊臣帶著這個秘密進宮。

  來俊臣作為一條忠心赤犬,他知道就意味著武則天知道。

  時間慢慢流逝。

  遠處,一輛華麗的馬車沿著天津橋駛來,車廂一盞戳燈上掛著一個“來”字。

  張易之偏頭示意,張三粗糙的手指摸到了腰間的短劍劍柄。

  其余護衛(wèi)手持各式兵刃,等待郎君命令。

  就在張易之準備揮手,他雙眸猛然一怔。

  來府馬車靠得越來越近,而他身后幾十米處,赫然跟著一隊金吾衛(wèi)。

  剛剛因為角度問題,隊伍被來府的馬車給遮擋住了。

  每天卯時左右宵禁結(jié)束,巡視的金吾衛(wèi)就得回皇城赴命。

  好巧不巧!

  張易之臉色陰沉得可怕。

  “郎君,再不動手就要晚了?!睆埲钡目粗?。

  “任務取消。”

  張易之放下車簾,怒不可遏道:“金吾衛(wèi)隸屬宮廷禁軍,跟他們刀兵相見……”

  雖然郎君話沒說完,但一眾護衛(wèi)都很清楚。

  在皇城外跟禁軍對抗。

  那代表有謀反意圖!

  一群刺客沖出去砍殺來家馬車,金吾衛(wèi)一定會動手,兩方必然起沖突。

  張三略一思考,便嚴肅道:“郎君先走,事成之后我等自刎?!?p>  “不必。”

  張易之搖搖頭,他不會讓手下白白送死。

  “給我取官袍來,我去上朝?!?p>  張易之說完后,起身去書架上拿起一本《戰(zhàn)國策》坐回軟榻上。

  翻到【荊軻刺秦王】這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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