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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唐本想低調(diào)

第一零四章 我想做個(gè)好人

人在大唐本想低調(diào) 避重就輕 3289 2021-02-12 21:44:47

  張府。

  湖畔軒榭。

  軒榭里歌姬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云絮,雙臂柔若無骨。

  步步生蓮花般的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既飄逸又嫵媚。

  曼妙的舞姿在歡樂的曲子中如水蕩漾,那些歌姬時(shí)不時(shí)美目顧盼,拋來含情脈脈的目光。

  張易之斜臥榻上,手持酒壺,神情略顯迷離。

  “大鍋,搖啊搖?!?p>  身邊的小麥芽小屁股晃來晃去,哈哈大笑,不倒翁似的。

  她嫌還不夠好玩,將大鍋拖拽起來,“快來嘛,一起跳。”

  “好!”

  張易之環(huán)游在美人堆里,左滑右滑,舞姿倒也別有一番靈巧。

  軒榭里氣氛和諧熱烈。

  “哎呀,張督作~”

  一聲公鴨嗓遠(yuǎn)遠(yuǎn)傳來,走廊快步行來一個(gè)內(nèi)侍,揚(yáng)聲道:“張督作,陛下相召?!?p>  樂曲頓時(shí)停下,舞姬們站穩(wěn)身子,不敢再搔首弄姿。

  張易之斜睨了那內(nèi)侍一眼,“召什么召,我剛出獄就不能享受么?”

  話罷目光平靜,朝舞姬擺擺手:

  “接著奏樂,接著舞!”

  “啊……”內(nèi)侍尷尬的止步。

  樂曲再次響起,內(nèi)侍原地頓了頓腳,只能灰溜溜回宮。

  ……

  甘露殿。

  武則天此時(shí)正靠在枕椅上閉目養(yǎng)神,聽到聲音,不等內(nèi)侍站定,便問:

  “子唯呢?子唯怎么沒進(jìn)宮?”

  內(nèi)侍如實(shí)回稟:“張督作沉迷舞曲,拒絕入宮?!?p>  “呵呵……”武則天睜開眼,微揚(yáng)鳳眉:“他這是埋怨朕呢,子唯一點(diǎn)良心都沒有?!?p>  “不是朕略施小計(jì),讓他身處逆境,他能改良紙張,能制造印刷術(shù)么?能贏得天下贊譽(yù)么?”

  “朕平常愛他護(hù)他,就一點(diǎn)小事,就給朕記仇?!?p>  “小心眼!”

  “白眼狼!”

  武則天碎碎念個(gè)不停。

  末了,才吩咐道:“讓婉兒來?!?p>  不多時(shí),上官婉兒入殿聽候。

  “婉兒,子唯在耍小脾氣呢,你去張家請他?!蔽鋭t天笑著說。

  上官婉兒微微錯愕,旋即抿嘴道:“陛下,我怕也請不動?!?p>  陛下您派梅花內(nèi)衛(wèi)刺殺崔湜,卻嫁禍給張郎,讓他蒙受不白之冤,幾乎身敗名裂。

  張郎心里有怨氣很正常。

  武則天敲了敲御案,帶著惱怒:“你請不動?是不是還要朕上門道歉?”

  上官婉兒想了想:“陛下,要不婉兒先試試吧,可能時(shí)間長點(diǎn)?!?p>  她說這句話時(shí)面不改色,完全一副“為君分憂”的模樣。

  武則天嗯了一聲,還叮囑她好好相勸。

  ……

  軒榭歌舞依舊。

  遠(yuǎn)處的上官婉兒繃緊玉頰,心里泛起了醋味。

  一群妖艷賤貨!

  她疾步上前,面帶微笑:

  “婉兒奉陛下之命,特意來請督作入宮面圣?!?p>  “停!”

  小麥芽跳舞也跳累了,揮手讓舞姬退下,甜甜笑著打招呼:“上官嬸娘你來啦!”

  上官婉兒用帕子擦拭她額頭的汗水,將手里的桂花糕遞給她。

  “??!謝謝嬸娘,我好喜歡。”

  小麥芽開心得又蹦了一次,拆開包裝就往嘴里塞。

  上官婉兒穿著一身淺紅色的薄衣裙,絲質(zhì)又輕又薄,這種料子是極盡柔美。

  這讓張易之想起了后世的絲襪……

  好像在審美上有點(diǎn)相似之處,都在營造同一種誘惑。

  張易之審視著她:“上官舍人,我剛出獄,正打算休息幾天。”

  上官婉兒瞇了瞇杏眸,笑盈盈道:“張督作,我可是答應(yīng)過陛下,一定要讓你進(jìn)宮呢?”

  小麥芽點(diǎn)點(diǎn)頭,一直昂著小腦袋看著上官婉兒,察言觀色中。

  她有種預(yù)感,又能賺錢了。

  “那看你本事了。”

  張易之負(fù)手,踱步離去。

  上官婉兒玉頰霞紅,這下又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

  她讓自己的表情盡量自然,望著小麥芽:“窈窕,去你閣樓逛一逛。”

  “嘻嘻。”小麥芽奶聲奶氣地拖長音調(diào):“可以呀~”

  說著打開香囊。

  上官婉兒也秒懂。

  幾粒圓滾滾的小金珠丟進(jìn)去。

  “走啦,走啦!”小麥芽小臉笑成花兒。

  ……

  臥室里。

  張易之就像抱小孩子那樣單臂抱在上官婉兒臀股上,將她高高托起。

  另一手去關(guān)房門,上官婉兒上身有點(diǎn)搖晃,趕緊抱著張郎腦袋。

  “婉兒……”

  “別說話,吻我。”

  小床搖搖欲塌。

  ...

  一個(gè)時(shí)辰后。

  張易之回歸賢者模式,不咸不淡道:“婉兒色誘的手段厲害啊,我還是著道了。”

  上官婉兒無力的趴在他懷里,伸出蔥白手指在他胸膛饒圈:

  “張郎,你真生陛下的氣么?”

  “奇怪嗎?”張易之斜睨道:“來的時(shí)候看到府門前的儒生么?!?p>  上官婉兒目光變得崇拜仰慕:“都在呦喝著讓你進(jìn)文廟呢?!?p>  張易之扯了扯嘴角,接話道:

  “若非我有后手,眼下這群儒生該砸門了,你說我該不該怨恨陛下?”

  上官婉兒抬起紅潤光澤的俏臉,凝視著他,軟語道:“但是,你得理解陛下?!?p>  “哦?”

  張易之不解,靜待下文。

  “嘶!”

  上官婉兒想坐起,卻感受一陣刺痛,薄嗔了張易之一眼,繼續(xù)躺著。

  “沒事?!睆堃字畵е南慵纾Φ溃骸按龝咙c(diǎn)藥膏,消腫止痛?!?p>  “討厭!”

  上官婉兒攏了攏發(fā)絲,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縱觀千古,陛下是第一個(gè)女皇。”

  “她固然有其英明睿智的一面,可是在這強(qiáng)大的令所有人仰視的背后,卻是強(qiáng)烈的不自信?!?p>  “原因依舊是——她是女人!”

  頓了頓,婉兒幽幽嘆氣:

  “牝雞司晨,自古未有之事,這滿朝文武真的服氣嗎?”

  “文武百官,真的甘愿匍匐在她的腳下嗎?”

  “在她遠(yuǎn)比那些男性帝王們更強(qiáng)勢的背后,隱藏著的是她遠(yuǎn)比這些男性帝王們更敏感的恐懼和不自信?!?p>  一通話下來,張易之默然無語。

  總結(jié)就是。

  缺乏安全感!

  武則天缺乏安全感,容易患得患失,就算是張易之,她也抱有一絲提防。

  提防的點(diǎn)很簡單,他張易之來自世家。

  雖不是門閥望族,但也是定州一流世家,世代有族人入仕,祖上還出過幾個(gè)宰相。

  皇權(quán)與門閥抗衡,武則天要確保張易之的立場。

  是絕對立場!

  所以刺殺崔湜,嫁禍給張易之,徹底跟門閥望族決裂。

  舉動似乎很幼稚,但女人嘛,有時(shí)候腦回路是千奇百怪。

  比如把門下省中書省改為鳳臺鸞閣,給他改名為張巨蟒。

  “還有?!?p>  上官婉兒打斷他的思緒,嚴(yán)肅道:“其實(shí)陛下不出手,你也會被認(rèn)定是兇手?!?p>  “為何?”

  上官婉兒:“武三思等宰相,他們打算刺殺崔湜,不過陛下在前罷了?!?p>  張易之臉色沉下來,目光也變得森寒。

  這個(gè)仇暫且記著。

  房間陷入沉默,上官婉兒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他。

  “婉兒,你不恨陛下么?”

  張易之突然有些好奇。

  上官儀因得罪武則天,被抄家,自己也冤死獄中。

  高宗時(shí)的宰相,一代大儒,就這樣身死族滅,全家只留上官婉兒母女倆被沒入掖庭,充為官婢。

  “非但不記恨,我反倒感激陛下?!鄙瞎偻駜簱u搖頭,將隱秘娓娓道來。

  故事開頭跟史書記載差不多。

  李治召上官儀入宮,謀劃廢后一事,上官儀作為宰相,當(dāng)然是忠于君事無可推搪。

  而且他飽受儒家教化,堅(jiān)決反對后宮干政攝權(quán)。

  于是君臣二人一拍即合,當(dāng)場就在殿里親手寫下了廢后詔書。

  可是詔書墨跡未干,武則天得知消息,突然出現(xiàn)在了李治面前!

  當(dāng)時(shí)武則天哭訴哀求,哭訴她的委屈,哀嚎她的不容易,痛哭流涕。

  她使出了畢生的演技,簡直是奧斯卡影帝的級別。

  能單扛10億票房的存在!

  誰能不心軟?

  李治當(dāng)場就眼眶泛紅,想起了一起同甘苦共患難的經(jīng)歷。

  他后悔了。

  張易之問道:“接下來呢?”

  接下來史書不曾記載,所以他對內(nèi)情不甚了解。

  上官婉兒眸子含著憂傷,也有絲絲怨恨,她咬牙道:

  “高宗對陛下說,我本來不想廢黜你,都是上官儀教唆朕這么做!”

  張易之瞇了瞇眸子。

  甩鍋。

  李治真沒節(jié)操啊!

  就這慫樣怪不得李唐被武則天取代!

  “張郎,你說我會怨陛下么?”上官婉兒微微一笑。

  “不會?!?p>  張易之把她摟得更緊,輕輕吻著她額頭。

  政治斗爭本就是你死我活,武則天不殺上官儀,自己必然沒好下場。

  為了活命,必須殺上官儀震懾人心。

  所以真不怪武則天,要怪就怪李治慫包蛋。

  沒擔(dān)當(dāng)!

  “張郎,那天來俊臣入宮,你原本可以把婉兒推出去,但你卻默默承擔(dān)下來。”

  上官婉兒想到此事,不禁淚光點(diǎn)點(diǎn)。

  【愛你的相貌氣質(zhì)和才華。

  但更愛你的擔(dān)當(dāng)。】

  上官婉兒正因?yàn)榻?jīng)歷過,才愈加珍惜身邊的男人。

  “好了,不提傷心事了?!?p>  見她情緒有些起伏,張易之笑著安撫。

  須臾。

  上官婉兒神情卻嚴(yán)肅無比,低聲道:

  “張郎,你現(xiàn)在將門閥望族完全得罪,倘若陛下百年以后,你……”

  她話說半截,卻戛然而止,顯然不忍說下去。

  朝野皆知,一些世家投靠了李顯李旦。

  而武三思平常的行事作風(fēng),完全是世家做派。

  他們?nèi)苏l登基,張郎都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甚至是誅族。

  “張郎,以后行事收斂點(diǎn),該考慮后路了,你還年輕??!”

  上官婉兒貼臉摩挲張易之的下巴,頗為擔(dān)憂道。

  “收斂?”張易之神情淡淡:“我為何要收斂?我也不打算投靠任何人?!?p>  “但你沒得選啊,你真指望陛下萬萬歲?”

  在情郎面前,上官婉兒無所顧忌,說出大逆不道的話。

  人生老病死很正常。

  皇帝亦無法免俗。

  “沒得選?”

  張易之緊盯著她,悄悄道:“如果我選擇做皇帝呢?”

  嚯!

  上官婉兒杏眸圓睜,目露駭然。

  她趕緊拿手遮住張易之的嘴巴:“張郎,慎言!”

  “開個(gè)玩笑啦?!睆堃字踔哪槪?p>  “我只想做個(gè)好人?!?

避重就輕

沒機(jī)會上三江,有點(diǎn)失望啊(?????)唉!   感謝WitHered,時(shí)浸,書友20190112072229847,壕氣的小乞丐,誰過錯,書友20180510230929581,書友20171225194056701的百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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