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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又嫁了

夫人又嫁了

夜色涵早秋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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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2-1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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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起去看熱鬧

夫人又嫁了 夜色涵早秋 3107 2020-12-16 09:57:04

  沈清雩醒了。

  身子酸痛,膝蓋疼得厲害,她抬頭看去,看到祖輩的牌位,她手撐著地面起來,剛起頭一陣發(fā)暈,險些站不穩(wěn)又跪了下去。

  她扶助柱子,精神恍惚,她這是在哪兒?

  四處寂靜冷清,看著像祠堂。

  她頭暈得厲害,怎么都想不起她為何身處祠堂。她身體又虛又弱,周遭沒有一人,嘴唇發(fā)干,竟是連水都沒人喂她一口。

  先出去,找人。

  她踉踉蹌蹌地推開房門,頭暈得辨別不了方向,隱約看見條路,沈清雩沿路往前走。

  頭上滲出冷汗,她一把扶住假山,搖頭想要甩掉滲入眼角的汗水,卻連這點力氣也沒有了。

  前面是走廊,不遠處是雕梁畫棟的房屋。

  是她的錯覺嗎?

  她來過這里。

  心口涌起幾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她想要往前,腳步卻不聽使喚,聽到說話的聲音,不止一人。

  有人。

  她抬眼模糊看去,似是有三名男子朝她的方向走來,她耳朵嗡嗡,似乎聽到誰詫異地叫了一聲。

  “清雩,你怎的在這兒?”

  她苦笑,她怎么知道她為什么在這兒!

  看來這人認識她,有救了。

  沈清雩向前踉蹌了兩步,最右側(cè)的男子一把接住她,他雙手虛托著,細致地沒有碰觸她的身體,他疑惑地看她,眉頭皺著。

  她剛想說救命,抬眼看見男子的臉,不知從哪里生出股力氣,推開他。

  男子眉頭皺的更緊,語氣含著歉意,“寧遠,方節(jié),我先帶清雩回去,怕是不能相陪了?!?p>  他左側(cè)的男子聞言,“志云,你怎么不同我們說道一下,這位美人是誰?難不成是你偷養(yǎng)在房里的人?”

  調(diào)笑兼看好戲的語氣。

  男子搖頭,神色凝重,“寧遠,不可胡說!”他猶豫了下,方繼續(xù),“她是侯府大小姐,因為常年在府中,所以你們不認得?!?p>  被喚作寧遠之人笑笑,“方節(jié),你說說,這真是侯府大小姐?”

  他話外的意思倒是讓兩人頗為尷尬。

  面前的女子衣衫陳舊,頭飾簡單,一身裝扮雖比丫鬟強些,但若配上侯府嫡親大小姐的身份,就顯得諷刺至極。

  這京城中,誰不知道宣寧侯府二姑娘沈韻揮金如土,置辦衣裳首飾無數(shù),在人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宣寧侯爺?shù)恼粕厦髦?,她母親趙氏管理的侯府井井有條,可趙氏不過是繼室,宣寧侯的前一任嫡妻生下大小姐一年后撒手人寰,從此侯府大小姐由趙氏養(yǎng)大,聽聞身體不好加上性子軟弱不喜見外人,所以常年精心養(yǎng)在閨閣里,外面知道的人甚少。

  這就是精心養(yǎng)在閨閣里?怕是個笑話。

  看她模樣,被人算計了還不自知,也是蠢得厲害。

  寧遠身邊的蘇濟平道:“眉眼倒是同伯父相似,只是她這模樣,是被人下藥了?”

  沈琦正要無視沈清雩的抵抗,強行將人帶走。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小姐,衣衫凌亂神志不清地待在這里,傳出去又是流言蜚語。

  卻見她虛弱地站著,隔著水霧望向面前模糊的影子。

  “伯安?!?p>  她叫喚了一聲,身體終于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沈琦扶助她軟倒的身子,同蘇濟平一道齊刷刷看向中間的男子,滿眼驚訝。

  “看我做什么?我也是第一次來宣寧侯府。”

  場面一度尷尬,蘇濟平忍不住疑惑,“是啊,可她怎么知道”

  你是韓伯安?

  韓伯安,字寧遠,西平侯嫡次子。伯安是他的名,見面直呼他人的名是非常不合禮儀的事,即使長輩也很少叫他的名,更何況是從未見過面的深閨小姐?

  韓伯安笑道:“當然是小爺我風流倜儻,無人不知?!?p>  “清雩暈倒了,我先帶她走。”沈琦有些無語,心下雖疑惑,但想來清雩神智糊涂喊錯了話或是在哪里見過寧遠畫像也未可知。

  可她當時看他的眼神。

  韓伯安卻道:“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就是這里?!?p>  一名丫鬟在前面領路。

  隨即一大堆人走到近前,最前面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年近四十,女的三十有余,端莊艷麗,正是宣寧侯和夫人趙氏。

  “世侄也在?”

  韓伯安同他見禮。

  宣寧侯看向衣衫不整昏迷在沈琦懷里的人,臉色不悅,

  韓伯安和蘇濟平也在此,這臉都丟到侯府外去了!

  “帶大小姐走!”

  兩名丫鬟從沈琦手里接過沈清雩,一行人往正廳而去。

  沈琦道:“寧遠,方節(jié),府里出了些事,今日不能一同游玩只能改日再約了?!?p>  蘇濟平自是理解,“既如此,我先告辭了?!?p>  蘇濟平走了幾步,轉(zhuǎn)身喚道:“寧遠,你站著做什么,還不走?”

  韓伯安想起剛才那雙美目,堅韌執(zhí)著,他邁出腳步,戲謔道:“走什么,看熱鬧去?!?p>  “方節(jié),一起去?!?p>  宣寧侯府大廳

  請來的大夫正在給沈清雩看診,宣寧侯爺只好沉聲問沈琦,“究竟怎么回事?”

  沈琦神色恭敬,將剛才遇見清雩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他隱約猜測清雩可能被人下藥了,但他幾番猶豫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把沈清雩關在祠堂思過是太太的決定,如今出了事,里面的緣由又弄不清楚,他一個庶出的長子,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大小姐怎么樣?”

  大夫已經(jīng)診斷完畢,開了藥方拿去煎藥,“大小姐身子受了涼,又連日饑餓,所以身體發(fā)虛,才會昏倒?!?p>  趕過來看熱鬧的韓伯安嘖嘖道:“侯爺,這大小姐餓暈了過去,也是一件奇事,若是傳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宣寧侯的臉難看起來。

  韓伯安這小子不走還留在府里看熱鬧嗎?

  偏生他還一語中的,說到了他的痛處。

  有意避開韓伯安和蘇濟平,就是不想此事傳出去讓人笑話,兩人不知道避嫌還跟了過來,若是不好好處理,倒叫小輩們笑話。

  此事傳出去對侯府的名聲有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刻意虧待他的嫡長女呢!

  無奈過來的蘇濟平,倒也同情他這位沒見過面的表妹,道:“伯父,大小姐她再如何,也是侯府嫡親小姐,今日若不是遇見我們,可就釀成大禍了?!?p>  “究竟怎么回事,我今天定要查個清楚?!?p>  宣寧侯一拍桌面,聲音含著怒氣。

  夫人趙氏站在旁邊。

  “前些日子清雩犯了錯我罰她在祠堂思過幾日,今天還不到五日,雖說名為思過,每日好吃好喝伺候著,祠堂也備有被褥等物,怎么想都不至于暈倒?!?p>  宣寧侯氣道:“大夫都親口說了,大小姐挨餓受凍才昏倒了,還不是因為你照顧不周!你知道她身子弱,罰她去祠堂做什么,就讓她在閨閣中好好養(yǎng)著,沒事別出來?!?p>  趙氏聽他話里怒意,只好退讓道:“是我考慮不周了,不過挨餓受凍萬沒有的,倒是看守的丫鬟陽奉陰違,也不是不可能。”

  趙氏吩咐祠堂看守的幾名丫鬟過來。

  里面的主事的丫鬟跪下,“老爺,太太,奴婢是太太派去守著大小姐思過的紅兒,夫人說大小姐挨餓一事,奴婢冤枉??!

  大小姐每日的膳食都是按時送去的,只是大小姐被關在祠堂,每日胃口不佳,吃不了多少東西,老爺太太若是不信,盡管審問來送飯的人,奴婢怎么敢克扣大小姐的吃食!

  還有受涼一事,這天氣正熱,大小姐前日對奴婢們說冷,奴婢怎么敢相信,只是以為大小姐想要借著法子鬧事,所以沒有理會。

  如今大小姐身子受涼,也怪不得奴婢??!”

  “還不是你們沒有好好伺候大小姐!”

  趙氏做的沒錯,前些時日罰大小姐去祠堂思過,宣寧侯其實知道。

  如今大小姐昏倒了,還在外人面前,不能怪趙氏,否則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過失?,F(xiàn)在總要有人承擔責任,好讓人知道這事并非他的疏忽,也不是趙氏這個當家主母的錯,才能保全侯府的臉面。

  大小姐昏倒一事,若是傳到她外祖家,又多生是非。

  如此一想,心中主意更定。

  紅兒身子顫抖。

  畢竟沖她發(fā)怒的乃是宣寧侯爺。

  宣寧侯祖上曾經(jīng)幫助先主平定天下,立下赫赫戰(zhàn)功,先祖受封宣寧侯,爵位世襲三代,到如今的宣寧侯,已經(jīng)是最后一代。

  后輩一代不如一代,大約開疆擴土的先祖宣寧侯也沒想到后輩如此不爭氣,只能世代靠著蔭庇維持著外表的富貴。

  但是侯爺畢竟是侯爺,天生高人一等的氣勢便足以壓得一個小丫鬟膽戰(zhàn)心驚。

  “大小姐今日從祠堂跑出來是怎么回事?”

  紅兒接著道:“昨夜大小姐在祠堂嚷著冷,大小姐身邊伺候的子衿便過來送被褥,奴婢覺得不妥,無論如何也要稟報太太才行,便讓子衿帶回去。

  結(jié)果今天,子衿又過來看望大小姐,說是太太同意放大小姐出去,奴婢本來不信,子衿拿出太太的金絲八寶攢珠釵奴婢方才信了,命令守著祠堂的人撤了。

  奴婢回稟太太,正值老爺在屋里,方才知道子衿說了謊,這才追了出去尋找大小姐下落。

  若不是子衿假傳太太的話,把奴婢們引走,大小姐也不會出來,更不會暈倒!”

  對,是子衿!

  是子衿的錯,如此一來就追究不到她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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