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原來我們一樣笨
周窕見了,目光微閃:“那……那我試試”。
……
她看著丁芳年送過來的紅彤彤的山楂,猶豫了一下,張嘴含住。
“唔……”。酸的她直皺眉。
這濃烈的酸在口腔里蔓延,蓋住了不斷從喉嚨里冒出的苦澀味,一時(shí)說不清口感好壞。
“怎么樣?”丁芳年也跟著周窕皺眉。
“還……行”。周窕盡量表現(xiàn)出喜歡。
丁芳年了然,也沒再喂她,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見她神色厭厭的,像是提不起精神,抬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又對(duì)比了自己的,倒是不太燙。
他松了口氣:“先吃藥看看,要是不見好,待會(huì)兒我就帶你去醫(yī)院”。
“不去醫(yī)院”。周窕哼唧著,像是撒嬌。
“吃了藥再說”。丁芳年沒松口,起身去客廳倒了杯溫水回來。
“不想吃”。
“很苦的”。周窕撅起嘴。
“不吃藥病怎么能好?”
“張嘴”。丁芳年眉目低垂,透著不容拒絕的嚴(yán)厲。
周窕睨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照做。
藥片入口,苦的周窕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
她急切的搶過丁芳年遞過來的水杯,“咕咚……”的咽了幾口。
停下后,丁芳年塞給她一塊大白兔奶糖,她嘬了嘬,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你再睡會(huì)兒”。丁芳年抽出枕頭,放周窕重新躺下,又仔細(xì)的掖好被子的邊邊角,像哄小孩子一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
周窕閉上眼睛,努力的半天,也醞釀不出一點(diǎn)睡意來。
反而身上的酸痛感在放大,腦子也亂哄哄的。
莫名的,她又想哭了。
好似這么多年壓抑在心里的委屈,都因?yàn)檫@場(chǎng)病而崩塌決堤了。
周窕一邊抽噎著一邊覺得自己矯情。
什么樣的苦沒吃過?什么樣的罪沒受過?怎么得個(gè)小小的感冒就脆弱成這樣?!
“怎么了?”丁芳年見周窕一雙濃密的眼睫抖個(gè)不停,還不時(shí)的往出擠淚珠子,立刻就慌了。
“都怪你”。
“我睡不著你非要讓我睡”。周窕憋的厲害,除了哭,就只能拿丁芳年出氣。
“對(duì),怪我”。
“怪我”。丁芳年趕緊認(rèn)錯(cuò)。
“你要是睡不著,咱們就不睡了”。
“要不去曬曬太陽?”他哄著。
“嗯?”周窕看向他。
丁芳年刮了刮她的鼻子,連人帶被一起攏進(jìn)了懷里。
他抱著周窕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光線充足,透過落地窗映進(jìn)來,在他們四周暈開,暖融融的。
周窕乖巧的依偎在丁芳年的懷里,淚痕未干,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我給你講個(gè)故事吧?”
“你想聽什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周窕嗔。
“誰說只有小孩子才能聽故事?”丁芳年緊了緊手臂,將下頜掂在周窕的頭頂。
“不過,我好像也不會(huì)講什么故事”。他的語氣懊惱。
“你怎么那么笨?”
“連故事都不會(huì)講”。周窕找茬。
“那你不笨?你給我講一個(gè)”。丁芳年勾起唇角。
“我……”。周窕這才發(fā)覺自己被丁芳年繞進(jìn)去了。
“我不講”。
“你是不會(huì)講”。
“原來我們一樣笨”。丁芳年的俊臉露出幾分寵溺。
“你……”。
“好,我講”。周窕較勁。
“你想聽什么?”
“灰姑娘?”丁芳年在腦子里搜刮了一圈,也只能想到這個(gè)。
“切”。
“你一個(gè)大男人聽什么灰姑娘?”周窕鄙視,可這灰姑娘她還是給丁芳年講了。
“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