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自冊封禮后,便沒見過皇后,再老嬤嬤的教導下,一早便來給皇后請安。
到了皇后寢宮,秦夢畢恭畢敬的看著皇后,行禮:“兒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p> 皇后只嗯了一聲,也沒叫秦夢起來,秦夢半蹲在皇后面前行公主禮,小鼓也是跟著秦夢行禮的,看到皇后沒有喊他們起來的意思,小鼓眉頭皺著。
皇后正眼都沒瞧秦夢他們,自顧的和身側的六姑姑問著:“昨日讓你出宮送東西,她接了嗎?”
六姑姑趕緊跪著:“娘娘,老奴辦事不力,請您責罰?!?p> 皇后看著六姑姑,問著:“怎么了這是?”
“老奴去了那寺廟還沒說幾句話就被二公主派的師傅打發(fā)出來了?!绷霉玫椭^。
皇后此刻已經面黑如包公,看了眼還在行禮的秦夢,和六姑姑說著:“拿著我的腰牌你繼續(xù)送就是了?!?p> 六姑姑垂眸:“是?!?p> 皇后這才看了一秦夢,笑著:“本宮剛有事情耽擱了,讓長公主多行了一會禮,長公主不會怪罪吧?”
秦夢溫柔的目光落在皇后的身上,行禮:“娘娘是后宮之主,天下之母,每日定然很多公務要忙,如若不是,也不會沒有時間處理母女感情?!?p> “娘娘也不必過分介懷,二皇妹是天之驕女,那寺廟里的師傅們一定是是畢恭畢敬的伺候,全然不敢對二皇妹指手畫腳,這點您放心?!?p> 秦夢說完話就看著皇后:“娘娘,二皇妹什么脾氣秉性您也是知道的,您若是真心想讓二皇妹回來,還是要解開心結,不是?”
皇后不動聲色繼續(xù)笑臉盈盈的對著秦夢:“長公主不日才返宮,對宮中事物可還習慣?”
“回娘娘,習慣了。”
秦夢回答的毫無破綻,皇后瞧著秦夢身邊一直在做表情的小鼓,笑著:“這位是?”
秦夢側身看了眼小鼓,小鼓走上前行禮:“奴婢小鼓,是從小跟著長公主的?!?p> 皇后哦了一聲,故意拉長音:“小鼓?”
“是?!毙」牡椭^。
皇后若有所思的看著小鼓:“剛才聽你說你在很小的時候就跟著長公主了,看來長公主小時就知道皇家的規(guī)矩了?”
皇后的意思是長公主從小就會使奴才。
秦夢抬眼和皇后對視:“回娘娘,從小小鼓就是兒唯一的朋友,兒小時就已經流落江湖,在江湖中長大,小鼓與我而言,是朋友,是親人。”
皇后看了眼秦夢:“即便是在江湖中彼此扶持的關系,到了宮中還是要懂規(guī)矩的,剛才那奴婢看都沒看本宮一眼,莫不是當朝皇后入不了你的眼?”
小鼓當即跪下:“娘娘贖罪,奴婢生平第一次進宮,初見天子真顏也是如此,何況初見真鳳亦是如此?!?p> “皇后娘娘是中宮之主,奴婢定是不敢抬頭與您對視的,此為不尊重您?!?p> 皇后笑笑:“照你著婢子所說,這宮中所有的奴婢內侍見到本宮和圣上最好都避而不見?”
秦夢聽了皇后的話,當即下跪求情:“娘娘恕罪,小鼓并非此意,兒與小鼓自幼就在外流落,如同孤兒一般討生活,我們對宮中的禮儀尚未完全掌握,還請娘娘饒命?!?p> 小鼓跟著秦夢低頭:“請娘娘饒了婢子吧,婢子知錯了?!?p> 六姑姑對了皇后的眼神,當即跪下:“皇后娘娘,長公主和小鼓丫頭適才回宮,對宮中不甚了解,才會冒犯了您,不知者無罪,老奴在這里懇求皇后娘娘饒了小鼓丫頭吧?!?p> 皇后嗯了下,點點頭:“看在六姑姑為你求情的份上,從今日起六姑姑就過去給她們講規(guī)矩吧,莫等日后見了使臣和外臣失了分寸。”
秦夢跪謝:“謝皇后娘娘。”
從皇后娘娘宮中出來,小鼓在秦夢身后快步走著,小聲:“主子,今日是我連累了您。”
秦夢走到御花園,看著滿園鮮花齊放,笑著:“即便你剛才抬頭看了皇后,也會被安上目無皇后的頭銜,反正都是要把六姑姑安插在我們身邊的,哪種方式都一樣?!?p> 小鼓低著頭:“主子,接下來怎么辦?”
“隨我去看看母親才能居住的地方吧?!鼻貕魢@口氣,無奈的看了眼御花園的風景。
小鼓:“主子,我們不是要查明當年陷害皇后的真兇嗎?即便現(xiàn)在去了皇后的寢殿,怕是那些罪證也早都被清理干凈了?!?p> 小鼓難得做了回明白人,秦夢也不吝嗇,和她說著:“就算是被人清理干凈了,也能通過剩下的東西找到線索?!?p> 小鼓哦哦了幾聲,附和:“我相信只要跟著主子準沒錯?!?p> 在小鼓吹捧了幾句,剛好一老宮女不屑的切了句,秦夢站在原地看著那老宮女,老宮女見到她不僅沒有行禮,反而繼續(xù)澆花。
秦夢疑惑的時候,看到老宮女腰間的玉佩,問著:“你在宮里這么多年,為什么到了出宮的年紀還在這里?”
那宮女還是沒有說話,小鼓在旁邊喊著:“喂,主子跟你說話呢?!?p> 老宮女憤憤的:“主子說話奴才就要答嗎?”
小鼓掐著腰就要上去理論,被秦夢拉了回來,秦夢卻上前行了公主禮:“這么多年,你一直守在宮里,辛苦了,今日起,你就到我宮里做掌事姑姑吧。”
老宮女這才抬眼看著秦夢,看到秦夢的臉,只能用震撼兩個字來形容她的心情,喜極而泣的看著秦夢。
秦夢笑笑:“您應該是我母親帶來的陪嫁丫頭吧,記得母親給我的手札里曾寫過,按照您的神態(tài)應該是蘭馨,對嗎?”
那老宮女當時就熱淚盈眶了,趕緊跪在地上:“老奴在宮里守了半輩子,終于見到小主子了。”
“當年我和楊梅都是主子的陪嫁丫頭,主子彌留之際,將您托付給了楊梅,可我聽說楊梅在被追殺的路上丟下您就跑了。”
“后來在宮里看到楊梅的時候,已經身首異處了?!碧m馨跪在地上:“這些年我忍辱負重,終于等到小主子為主子查明真相了。”
秦夢看著蘭馨:“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有你這些年都找到了什么?我想你這些年日子應該不好過?!?p> 蘭馨嗯了聲:“這里不方便說?!?p> 秦夢笑著:“剛好,想去母親的寢宮走走,一起吧?!?p> 另一邊張獻到了京師按照萬碧刀的意思,到了京師先打開他給的錦囊,見著錦囊上寫著:“當眾求娶二公主,婚禮真兇現(xiàn)?!?p> 張獻雖心有疑慮,但還是在圣上召武林人士齊聚一堂的時候,公然站起來:“圣上,草民張獻有一不情之請?!?p> 圣上原是在赤龍谷和張獻下過棋的,笑著:“說說看?!?p> “草民身為武林盟主,自知與長公主身份地位不匹,遂求娶二公主秦昭?!睆埆I跪在地上求圣上賜婚。
在場的武林人士全都震驚了,要知道當初張獻之所以是武林盟主,還不是長公主秦夢一路相隨,若沒有秦夢何來今日的張獻。
坐在下面的魏玄站了起來,祈求圣上:“圣上萬萬不可,張獻雖是武林盟主,但是他此舉可讓天下人笑話,在座的各位可都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要知道當初盟主坐鎮(zhèn)武林的時候,可是長公主大力支持,否則何來今日的武林?”
張獻忽而起身,看著魏玄:“魏護法所言非虛,但我與長公主只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敢問我為何不能求娶二公主?”
“長公主是你母親與先皇后一早就定下的兒媳婦,若是您貿然更改,就不怕她們難以入土為安嗎?”
魏玄的話刺激著張獻,張獻跪在地上:“圣上,我張家突遭滅門,而長公主對這一切視之不理,那么日后我如何與她舉案齊眉?”
魏玄還要爭辯,卻被圣上制止:“好了,這件事情容朕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