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婷原本慘白的臉紅透了,可她卻連愣怔都沒有就呵呵冷笑起來。蕭遠塵的這一巴掌像是開啟了她封鎖惡毒的盒子,她像是瘋了一樣叫罵了起來:“你個死女人!臭婊子!勾引我老公!……你不得好死!破鞋!……
梁夢怡茫然地站在那里,發(fā)呆似地看著眼前失控的場面:蕭遠塵氣急敗壞地拉拽著瘋狂叫罵的白小婷,她那架勢像是還想沖上來撕扯自己……一慣帥氣有加的蕭遠塵早已沒有往日風度……酒店的安保人員已經趕來,一同加入制止白小婷瘋狂……自己耳邊有人輕輕問:“女士,你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報警?……”
腦子里亂著,那些疼痛的往事和眼前亂亂糟糟的一幕交融在一起,像是過電影一樣飛快地在腦子里劃過……這些一暮暮交錯,她的感覺竟只有委屈兩個字!這種混亂不知過了幾分鐘,梁夢怡才從自己同樣混亂的迷茫中醒過神來。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是冰冷。
她向已經被拉遠了些距離的還在哭罵掙扎的白小婷走過去。梁夢怡本來就個子高,現(xiàn)在穿著黑色大衣帶著一臉冷笑的表情更讓人有一種不容輕視的氣勢,連蕭遠塵都不禁被迫住。也許旁觀者中有人同情她,因為這鬧劇從一開始主角就是那個哭鬧的女人,又或許,大家就想看個免費的鬧劇,反正她一直走過去,竟沒有人來拉勸她。
走至蕭遠塵和白小婷面前,梁夢怡用一雙冷冷的杏眼鎖住了白小婷。此時白小婷已經不再漂亮,頭發(fā)早已在掙扎中蓬亂,想是昨夜的放縱和今天的傷心哭泣,身上還隱隱有些不好聞的宿醉氣味,沒有化妝的臉虛黃且有些浮腫,也許是經過長時間的哭鬧,她不停叫罵后唇邊竟積有一些白沫。她像一條被從水里打撈上來的魚,手腳亂動拼力地在蕭遠塵的懷里掙扎著。
蕭遠塵看到梁夢怡竟然走了過來,不由有些分神,他并不想讓她靠近有些癲狂的白小婷。這一分神,原來緊緊箍住白小婷腰和胳膊的雙手不由地有些松懈,這時白小婷便乘趁機掙出一只手來,又向已到面前的梁夢怡臉上揮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她沒能得逞,梁夢怡準而快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梁夢怡還在笑著,那笑容仍然沒有溫度,抓住白小婷的胳膊的手很有力,竟讓她一時掙扎不開。冷眼看住白小婷的眼睛,梁夢怡冷笑著說:“早知道你這么驕縱和愚蠢,我就不該在乎你的感受!我們就該把你所想像的事情都做了,這樣才能對得起你扣的這頂帽子和如此精彩的撒潑戲!”
她說話的聲音并不小而且很有力量,字字清晰可辯,周圍看戲的人都能聽到。她這樣說完,白小婷便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臉,好像想從她的臉上找出說謊的端倪,她并不信他們共處兩天卻沒有越軌。梁夢怡一點都沒有躲避白小婷帶著怨恨的眼神,她仍抓著她的手腕,用冷冷的坦然的眼神回敬著她,片刻后,白小婷突然如同遭了痛擊一般,身體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去。梁夢怡這才松開了白小婷的胳膊并就勢一扔,而白小婷就勢靠在了蕭遠塵的懷里無比柔弱地抽泣著。
此時蕭遠塵接住了白小婷癱軟下來的身體,但看向梁夢怡的眼神卻灼灼發(fā)亮,看來他很欣賞她此刻的強勢和冷靜!
梁夢怡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仍冷冷地說:“你的女人你管!我要走了!”
“嗯!知道了!”蕭遠塵回答得簡單明了。
坐到了出租車上,梁夢怡才長長吁了口氣,但心還在狂跳著。這時電話突然響了,一看,是媽媽打來的。
“你在哪里?你快回來!”老媽的聲音明顯很生氣,還透著一絲焦慮。
“出來辦點事一會兒就回,在車上了。您這是怎么了?”梁夢怡很奇怪為什么聽起來老媽氣咻咻的。
“我和你爸在你家!”
梁夢怡的腦袋簡直像上了緊箍咒一般硬剌剌直疼,這叫什么事?自己拼命地想躲,不想為難任何人,想盡可能地想把生活還原到從前的平靜,可偏偏不能如愿,這些事就是要找向自己!自己努力地去學習寬容,可誰又來寬容自己一分?
回到家,梁夢怡看到了一屋子人。自己爸媽、岳父母、還有說了明天才回來的費文林。家里的氣氛冷冰冰的尷尬和怪異,費文林看見她回來,那暗淡的眼神不由亮了亮。
原來,夢爸夢媽想著親家來了也小半年了,大家才聚在一起吃過三次飯,而且最近費文林又常出差夢怡回家也少。今天是周末又下了雨,冷哇哇的,不如過去看看親家,然后一起涮個火鍋熱鬧熱鬧。老倆買了菜剛到單元門口,就遇上了提前一天回來的費文林,三人說說笑笑地相互寒暄著上了樓。一開門,看到親家來了,費爸費媽也是一愣,在一陣寒暄后,梁夢怡哪個家都沒在的事情被穿幫了。
各方有各方的心事,最忐忑和不安的就是費文林。夢爸夢媽又尷尬又生氣!這個鬼丫頭,昨天還打電話來說買了新電話的,以為這下雨天她在自己家里窩著,可她卻打著回娘家的幌子不知去向!費爸費媽似乎更氣,兒子出差兒媳卻借口回娘家不知所蹤,這算那門了事?而且自家那傻兒子被騙了都不知道自己媳婦兩天不回家!進門沒看見媳婦影子還傻呵呵地問岳父母夢怡干嗎去了?是不是去買什么東西了?還想著去下樓去接她……這個媳婦真是不簡單吶!
夢媽第一個給女兒打了電話,這死孩子,真是要好好問問她,并得讓她給公公婆婆好好道歉。梁夢怡邁進家門時,家里就正充滿了這種不和諧不友好的氣氛。
“你從哪里回來的?這兩天你去哪兒了?!”夢媽氣咻咻地直接就問。
梁夢怡還沒開口,費文林就忙著又問她:“是不是朋友家有事你去幫忙了?那天你說的時候我正要忙,就沒太留意到,還以為你回媽媽那里了!”
他的意圖太明顯了,他就是想幫著梁夢怡繼續(xù)撒謊,好渡過這三堂會審。反正說她回娘家是自己轉達給爸媽的,現(xiàn)在先把自己父母搪塞過去再說。岳父母那里好辦,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他們是不太會為難的。
他的善意梁夢怡明確收到,但父母們也第一時間明查,費爸喝了兒子一聲:“你閉嘴!你岳母問話呢,你插什么嘴!”
老頭的語氣相當嚴厲,一幅定要問個水落石出的架勢,搞得夢爸夢媽更尷尬了,即便想袒護女兒也袒護不了。
“沒有朋友需要幫忙,是心里太煩了所以在外面賓館住了兩天!讓您們擔心了,對不起!”梁夢怡倒是坦蕩,并沒順著費文林的話繼續(xù)說慌。她實際也不知道再把這慌說下去要怎么圓。反正就是去住了賓館,即便有蕭遠塵,但自己并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費媽一看兒媳撒了謊后竟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心里更來氣。她冷恨地對梁夢怡說:“孩子你這樣就不對了!是跟文林吵架了嗎?你心理不痛快可以回來跟我們說嘛!哪里不對我們批評他!或者你不愿跟我們說,回家跟你爸媽說也是一樣的嘛。你這樣無聲無息的一跑,不知道還以為我跟你爸怎么在背后給了你委屈了一樣!這兩頭三頭的說謊騙人可不好!連你爸媽都騙,想著這種爛習慣也不是你爸媽教育出來的吧?!”
老太太話中帶刺,不但教訓了梁夢怡還連著親家都給損了。夢爸夢媽一時吃癟,臉都憋紅了卻說不好說什么,畢竟女兒錯在前。
梁夢怡心里本就各種情緒都充斥在一起糟亂成一團,現(xiàn)在一聽婆婆說話夾槍帶棒的連父母都損了,便心一橫不管不顧了。她冷淡地回嘴到:“我跟費文林沒吵架,心煩的事也不是為了他。我是怕您二老見我不順眼,回到自己家都快連飯都吃不上了,心煩才躲出去的!至于連我爸媽都騙了,是不想把這些煩亂的事情擴大化,再讓我爸媽跟著糟心!”
她的一席話讓所有人都驚愣了。費爸費媽的臉上一時忿忿起來,掛都掛不住了。婆婆厲聲說:“你還有點教養(yǎng)嗎?明明是自己說謊,還要推到我們頭上?!我們怎么你了?天天做好飯等著你回來吃,現(xiàn)在還這么說,你還知道點好歹不?”
“我說謊兩天沒回家這事是我不對!但要說到為什么這樣做原因,上周我回來都吃的是什么?您二老心里沒點素?這一點我并沒有說慌吧?”梁夢怡一句不讓地回嘴:“我沒地兒可說,沒去我父母面前說,沒跟文林說,你們還要我怎么個知好歹?我是怕我爸媽不開心,也怕影響在外工作的丈夫,自己偷偷找個地方躲起來靜靜心都不行嗎?”
公公婆婆的臉上已經氣得灰青,不想她又接著說了一句:“我怕你們所有人不開心,您倒是不怕!天天給出差在外的兒子告媳婦的狀!天天給我扣莫須有帽子!……”
“夢怡!你少說兩句!”夢爸喝斥到,他們也沒見過女兒這個樣子。平時雖然會耍點小性子,尖牙利嘴地跟費文林抬個杠什么的,但從未對老人如此強硬沒禮貌過,更何況這是對公公婆婆說話。雖然喝住了女兒,但夢爸夢媽心里也不是滋味,女兒說的一周回來都沒怎么吃飯是怎么回事?他們跟本沒聽夢怡說,這得多委屈呀!
梁夢怡才一閉嘴,婆婆眼里就掉淚了。她沒有回答兒媳的話,卻是向著兒子哭到:“看看你媳婦是怎么欺負你爸媽的!你個沒用的龜孫!平時我跟你說你還護著她,現(xiàn)在看看,她是個什么東西?!當著你的面和你岳父岳母的面都敢這樣,更別說你們不在的時候!”
情況突變,費文林一時被逼到夾縫里,急促地站在那里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