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記飯莊跟梁溪打招呼的青年男子是金卓爾,自十年前見過梁溪一次之后,就喜歡上梁溪了。雖說是男才女貌,門當戶對,但金卓爾一直在苦苦追求梁溪,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yīng)。
看到金卓爾一臉諂媚地跟梁溪打招呼,陸安立即想到他應(yīng)該是喜歡自己的娘子,之前也就算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和梁溪成親了,這怎么能忍呢。于是,還沒等梁溪開口,陸安就立即走到梁溪身邊,牽著梁溪的手說,“這位公子看起來氣度不凡,難不成這里有點問題?”陸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繼續(xù)說道,“來這里,當然是吃飯啊,這么簡單的事情還要我告訴你嗎?”
看到陸安牽著梁溪的手,金卓爾臉上出現(xiàn)了不悅的神色,但畢竟是家族子弟,這點氣度還是有的,所以就把陸安當做小丑一般,并沒有理會,繼續(xù)面向梁溪說道,“小溪,我這邊的菜品已經(jīng)上齊了,一起過來吃吧?”
“不用了,謝謝金公子的好意。”梁溪說得非常果斷、堅決,沒有一絲緩和的語氣。
陸安卻拉了一下梁溪的手,笑著說道,“我家娘子不懂事,金公子不要介意啊。出門在外,大家都是朋友嘛,走走走,一起一起?!?p> 梁溪轉(zhuǎn)頭嗔了陸安一眼,意思是“你想干啥?這個人明顯不懷好意”,得到的卻是陸安安撫的神情,仿佛在說“沒關(guān)系,有我在呢”。
聽到陸安的話,最開心的是金卓爾,這個不知道哪里跑出來的臭小子,竟然還想跟我搶梁溪小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己可從來沒有聽說梁溪已經(jīng)成親,顯然是他在撒謊,梁溪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對對,這位小兄弟說得對,大家都是朋友。小溪,里面請。”
“娘子,你先走。”陸安牽著梁溪的手,就一直沒有松開,先金卓爾一步進入包廂,還故意擠了一下金卓爾,“哎,小二,你這二樓的走廊太窄了,明天趕緊拓寬一下,知道嗎?”
二狗子聽了陸安的話,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說一句,“好嘞,陸爺,我待會兒就跟老板說一聲。那,您還點菜嗎?”
“不用了,今天有人請我吃飯?!标懓搽m然人已經(jīng)進入了包廂,但是故意高聲喊著,好讓大家都聽清楚。
入座之后,陸安故意坐在中間,把金卓爾和梁溪隔開來,“金公子,你這菜是誰點的啊,這水平也太差了,咱們大名鼎鼎的金公子,怎么能吃這些菜呢。”
“哦,不知道陸小兄弟有什么高見?”從衣裝到談吐,金卓爾覺得陸安就是一個鄉(xiāng)野村夫,完全沒有任何能夠與他匹敵的資本,所以根本就沒有把陸安放在眼里。
“那要不我再加幾個菜?”
“請?!?p> 聽到這里,梁溪大概明白陸安的意思了,就是想狠狠地宰金卓爾一頓,估計是看穿了金卓爾喜歡自己,所以想要以此來解解氣。
“二狗子?!标懓泊蠛耙宦暎瑢W著金卓爾的坐姿,這難道就是世家公子的標準坐姿,這也太累了。
二狗子立即從一樓跑到二樓包廂,“陸,陸爺,有何吩咐?”
陸安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品,“這都是些什么啊,你知不知道金公子的身份和地位,說出來嚇死你哦。趕緊的,把這些都撤了,我要加幾個菜?!?p> “都,撤了?”二狗子看向金卓爾。
金卓爾也明白,眼前這個陸安就是想讓自己破費一下,隨他去好了,反正不差錢,就朝著二狗子點了點頭。
“得嘞,陸爺,您吃點啥?”
“先來10個紅燒獅子頭,肉必須得是豬里脊,豬必須得是一年以上的、兩年以下的,明白嗎?”
二狗子都聽懵了,第一次聽到有人點菜是這樣的,不僅要求菜的原料,連原料的來源都一并點了。
“再來一份清蒸小河魚,魚必須是大清河里的,從河里撈出來不超過兩個時辰。”
盡管不能理解陸安的行為,但二狗子只能不斷點頭。
“來一個水蒸蛋,雞蛋要下出來不超過一個時辰的,雞必須是老李家的田園雞?!?p> “好?!苯裉焯鞖獠⒉粺?,但是二狗子已經(jīng)開始出汗了,這幾道菜也不知道后廚能不能做出來。
“最后,再來一盆羊肉,羊必須是現(xiàn)殺的,羊肉要八成熟,不能多,也不能少。”陸安心里非常開心,這下,不僅讓金卓爾大出血,也讓這家劉記飯莊長長記性,以后不能再瞧不起窮人,“先要這些吧,趕快去弄吧。對了,把你們窖藏的女兒紅拿出來,要30年以上的?!?p> 二狗子剛準備出去,又被陸安叫住了,只能湊到陸安面前,“陸爺,咋了?您還要吃啥?”
陸安對著二狗子的耳朵,小聲說著,“告訴你們老板,給我準備二十兩銀子,我剛才說的菜就可以隨便弄了。”
二狗子也是頭一回聽說,有人來飯莊吃飯,還帶收錢的。
不一會兒,酒菜就上來了。
“金公子,我們先喝一杯,來,干了?!?p> “金公子,你嘗嘗這個羊肉?!?p> “金公子,我們再干一杯?!?p> “金公子,這個雞蛋可太香了?!?p> 看到陸安如此忙碌、滔滔不絕的場景,梁溪突然覺得陸安竟然是個如此有趣的人,看來,陸安不只是失去了記憶,連性格都變了不少。
幾杯酒下肚,金卓爾已經(jīng)有些醉意,“陸兄弟,來,我們以后就是兄弟了,干?!?p> “干了。”陸安可從來沒有喝過這么好的酒,簡直就是仙釀,“對了,金公子來劉家鎮(zhèn),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吧?”
金卓爾一擺手,“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從這里收購一些老古董?!?p> “老古董?具體有啥要求不?”
“只要是老的物件,都要,哈哈?!迸赃叺娜吮緛硐胩嵝岩幌陆鹱繝?,但是奈何金卓爾已經(jīng)有些醉意,完全不管不顧了。
“如果金公子相信兄弟我的話,就讓我?guī)湍闳フ野??!标懓才牧伺男馗种械木票瓝u搖晃晃的,假裝自己也有些醉了。
“那敢情好啊,有勞陸兄弟了?!?p> “不知道,金公子準備了多少銀兩呢?”陸安肯定要好好打算一番,如果沒有什么油水,肯定就不干了。
金卓爾放下了酒杯,看著陸安,“這次帶的錢不多,只有一萬兩,但是如果有好東西,我可以再回家拿。你放心,陸兄弟,我會另給你酬勞的?!?p> 聽到一萬兩三個字的時候,陸安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立即站起來說道,“金公子的事就是我陸安的事,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