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禁城?!
聽到這個名字,齊列不由想到了洛小詩曾經(jīng)給他科普過的青淵三大勢力信息。
與青淵諸多城市不同,海禁城并沒有城主一說,而是由神朝冊封的海禁將軍主管城中軍政,他的主要職責(zé)也不在發(fā)展城市,而是抵御青淵邊緣臨海之地的海族侵襲。
至于海族是什么,洛小詩只說了一句‘說來話長’繞過。
接下來又說明:因為海禁城的主要精力是抵御外族,所以雖然他們勢力不小,但向來很少管青淵閑事,一般不會出現(xiàn)在海禁城周圍的其他地方。
照這個信息看來,今日竟有一位偏將軍到此,一擊滅殺赤雪山大弟子,他究竟想干什么?
很快,自稱鐘默的金甲偏將走近,露出真容。
這是一位年輕的將領(lǐng),大致與齊列年紀(jì)相仿,一張原本英俊的臉上滿是傷疤,深淺不一,可想而知,這人定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物。
他大步走來,將畫長嵐頭上的長槍拔出,道:“我和他沒仇,只是看不慣這種行為而已,一個沒忍住就宰了他,希望不會給魏將軍惹來麻煩?!?p> 他說話間帶著淡淡笑意,雖然嘴上說著怕惹事,但顯然沒把畫長嵐當(dāng)回事。
齊列看著他,無論如何此人幫了自己忙,謝道:“多謝將軍出手相助。”
鐘默擺手道:“說了我自己想動手,與你無關(guān)。對了,你就是我找的人吧?”
“不知將軍要找的是誰?”
“就是睡了我朋友媳婦的人,是你吧?”
齊列一臉又懵又囧,這什么玩意?連連搖頭道:“不是我?!?p> “不對?!?p> 鐘默以長槍敲打畫長嵐尸身,道,“青淵青年一輩的高手我與西羊都認(rèn)識,比如他畫長嵐,可西羊偏偏說是一位沒見過的年輕高手,為此我找了好久,終于在宋二娘那里問到一個名字,叫齊什么來著?”
“齊列?!?p> “對對對對,齊列,是你吧?”
齊列嘆了口氣:“我就是齊列,你說的西羊是西羊?qū)幇?,薛玉白我可沒動她一根手指頭?!?p> 見齊列承認(rèn),鐘默如釋重負(fù)的吐了口長氣:“終于找到了?!?p> “你找到個毛?!?p> “沒有嗎?”
“說了我沒有碰薛玉白。”
“那不重要?!?p> 鐘默道:“你在人家洗澡堂呆了一夜,你叫西羊城的人怎么想?叫西羊?qū)幵趺聪???dāng)然我也不知道西羊?qū)幵趺聪氲模抑恢牢疫@位發(fā)小,千里迢迢來到海禁城求我,站在城頭哭了個稀里嘩啦,說我不幫忙殺了你,他就自殺,你說我這做朋友能不答應(yīng)嗎?”
原來當(dāng)日齊列搶了天香寶浴,雖然從始至終都沒對薛玉白產(chǎn)生過什么非分之想,但從第二天,當(dāng)人們發(fā)現(xiàn)薛玉白被一個男人搶了天香寶浴,并受了傷,可以想象孤男寡女在浴室里共度一夜的流言是如何傳開的。
所以鐘默說事實不重要。
言外之意,重要的是西羊家顏面。
然而西羊城又不可能派出西羊家的前輩高手出面,這樣一來就等于是承認(rèn)了流言,無論暗地里如何,明面上薛玉白的聲名是不能損壞的,畢竟她是在西羊城出的事,暗地里的流言可以按下,但若真放在臺面上,對西羊家與關(guān)系極為不利。
無奈,頭上帶了青青草原的西羊?qū)幉荒苊髅鎴髲?fù),想到一般人又決計不是偷盜天香寶浴賊人的對手,整日受人異樣的他最終在其父的默許下,跑到海禁城求來自己多年好友出手,前往追殺罪魁禍?zhǔn)住?p> 這樣一來雖然不能摘掉西羊?qū)幥嗲嗖菰拿弊?,但最少可以震懾他人,讓世人認(rèn)識到西羊城的實力,禁住宵小之口,在暗地里各種流言蜚語中,也能回護(hù)住絕大部分西羊城的名譽(yù),同時也算給了薛家一個交代。
齊列不知這其中諸多關(guān)鍵,鐘默也懶得過多解釋,反手再次將長槍插入地面,道:“我也不占你便宜,你且恢復(fù)罡氣,我們公平一戰(zhàn)。”
齊列沒在多言,既對方非戰(zhàn)不可,他也不是怯戰(zhàn)之人,那還有何話可說?
就戰(zhàn)吧!
另一邊,洛家?guī)兹藦漠嬮L嵐被訂死開始,就在他身上不斷翻找,找出幾瓶丹藥,相序滴在毒箭射過的綠水中,終于找到了一瓶能清除毒水,殺死毒蟲的解藥,在給洛小詩幾人服下后,臉色慘綠色的痕跡漸消,不由松了一口氣,向這邊看來。
洛百川想要說些什么,張了張嘴,最終無言。
雪地中,風(fēng)雪飄過。
十幾息后,齊列沉聲道:“來吧!”
“嗯?”
鐘默輕咦一聲,他不知齊列功法,有些驚異對方罡氣恢復(fù)速度如此驚人,淡淡一笑,拔出長槍,朗聲道:
“這把槍是神朝軍制利器,喚做‘?dāng)睾尅?,無論用功、材質(zhì)、技藝都極為上乘,槍頭所傷,無論人、還是海族,都會血流不止,是殺生用器!我自七歲習(xí)武,熟悉兵器,十幾年已成一體,你也不要怪我依仗兵器?!?p> “臨陣對敵,哪有這么多講究?!?p> “好!就沖你這句話,我會壓制境界在龍甲之境,絕不展開罡氣氣場!”
鐘默此話一出,讓齊列油然一驚,對方年紀(jì)輕輕竟已能展開先天罡氣氣場,這可是外甲第三境界碎甲境的強(qiáng)勢力量,想不到年輕一輩中還有這等高手。
似乎是看穿了齊列的想法,鐘默道:“你也別想了,年輕一輩還有一人比我厲害。”
“誰?”
“你活過今天再問吧?!?p> 說罷,鐘默逆轉(zhuǎn)長槍,如一條金色長龍翻滾,化作一道金芒,點刺而來。
槍上罡氣彌漫,猶如龍甲延附其上,配合槍神奇特的材質(zhì),強(qiáng)勁、鋒銳、威壓三合唯一,大有點破山河之勢,其勢驚人。
齊列看出這是一種極為簡單的技巧,灌以無比強(qiáng)烈的精神意志,在無限接近死亡中磨煉出來的槍法,帶著一股尸山血海的感覺。
他血肉之軀,自知這記鋒芒不能硬接,不但如此,更不能拉開距離,否在對方長槍舞開,兵器優(yōu)勢盡顯,自己只有挨打的份。
當(dāng)下?lián)尦霭氩?,?cè)避間一拳砸在對方槍桿之上,撞入對方中門。
所謂一寸一寸強(qiáng),長槍做為戰(zhàn)場殺伐兵器,固然威力強(qiáng)大,不過一旦對手欺近身前,槍勢無法展開,反倒會成為累贅。
齊列正是打著這個主意,近身逼迫他放棄兵器優(yōu)勢,與自己拳腳硬碰。
可就在這時,鐘默突然一笑,以槍桿招架了一拳后,手掌下托,轉(zhuǎn)動間竟在搶底抽出一把短刀,當(dāng)頭劈來!
“沒想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