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劇棋魂 同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令人瞠目的棋局下
黑棋先在右上角先手打吃,在黑棋的角地靠,看起來像是為右邊被點的白棋求活的手段,可是幾手之后,這一塊并沒有復雜的手段,穆青春才反應過來,他是故意棄子。棄子之后,白棋尚有四五目的優(yōu)勢,但是這樣實地更為牢固,整盤棋變數(shù)更少了。
穆青春心有不甘,劣勢下激進,想著四五目未必收不回來,于是像向左上白棋的勢力范圍內間沖,想侵消白棋外勢,白起擋住,黑棋大飛,白棋貼住,兩招之后,一靠又激進的一板,蕭綜一笑,其實黑棋穩(wěn)妥的下法是貼下去,在白棋范圍內占據(jù)實地,就已經占了便宜了,可是顯然穆勤春還沉浸在劣勢意識,棋不免下的過分,白棋選擇打吃,黑棋長,白棋再次打吃,所以中腹就糾纏互殺起來,如果讓黑棋活棋,白棋想保持優(yōu)勢就有些困難。蕭綜不能接受將棋局的勝負落在一塊棋的死活上,于是局勢尚未明了,他先打進去黑棋左下邊的勢力范圍,白棋扳,黑棋打吃,白棋靠,黑棋退,這樣形成一個互相破空的格局,黑白雙方差距進步一縮小。白棋做了兩手交換,才回到中腹打吃,黑棋長,白棋向下一拐,白棋的勢力范圍基本守住,只要糾纏的幾顆棋子不死,贏面很大了,可白棋沒有連接,卻又跑到左下邊一飛,穆青春對著幾顆五六顆被黑棋包圍的白棋棋筋小長考了十分鐘,才發(fā)現(xiàn)那幾顆白棋雖然是愚形,但是因為外面有白子的接應,居然無法殺死。反而白棋左下的一飛,居然有殺黑棋大龍的意思,如果這條大龍死掉,那這盤棋就不用下了。黑棋只能調轉行棋方向,在左下靠,右下虎,將白棋在左邊分成兩塊,黑棋中腹可以做一只眼,在二三路行棋,在做一只眼,容易許多。白棋此時卻還左下一拐,居然還有想殺黑棋的意圖。
此時俞亮也起身往這邊看了看,正看到這一步棋,當下他忍不住搖頭,俞亮也覺得這塊黑棋能活,如果這塊棋能被殺,穆青春可以退出棋壇了。穆青春也這樣覺得,他先穩(wěn)健的將右下的邊空補牢,此時蕭綜卻在左下二路一點,俞亮瞬間恍然大悟,他略站了站,計算了這一塊的局部,才發(fā)覺這一步竟是有可能殺死黑棋的。只是不太容易,黑白棋會陷入互殺的局面,俞亮甚至還想看下去,好在他性情平穩(wěn),忙收了收心,不敢多留,回去下自己的棋去了。
五六手之后,黑白棋果然互殺起來,可是黑棋氣緊,殺肯定是殺不過的,只能委屈做活,然而白棋在右下行棋,連上了右邊被黑棋包圍點死的二十多目。
局勢到這里,黑棋已經翻盤無望了,蕭綜搖搖頭,好像很遺憾的樣子,等到穆青春認輸時,他說了一句話:“你還蠻厲害的?!?p> 這句話在穆青春的耳朵里,簡直是殺人誅心。但是蕭綜的話,只說了一半。后半句他沒說,因為那半句有點侮辱人。蕭綜其實本想少贏一些的,他想對褚嬴顯擺自己想贏就贏,想輸就輸?shù)目鼐直臼拢墒侵斜P,居然被穆青春勾起了殺心,才不用收官就贏了,所以他后面還有半句是,居然讓我想費力殺你。
他出了賽場,見褚嬴在外面等著他,心情就好了不少,對褚贏道:“我贏了?!?p> “你們隊贏了嗎?”
“沒注意,那是他的隊,又不是我的隊。”
回家后,褚嬴讓他復盤棋局,褚嬴中盤奇怪的幾步棋道:“這幾步為什么這么下?!?p> “這么下比較穩(wěn)。”蕭綜道。
褚嬴道:“可是我從心里感應到一些得意的情緒?!?p> 蕭綜笑道:“你看出來了,這么下,不僅穩(wěn),還顯得我游刃有余,如果他落后太多,很快就認輸了,那有什么意思?我讓差距小一些,他就會一直覺得有希望,到最后,希望破滅,那心情估計比輸十盤都難受??上覜]保持到最后,殺猛了,不然,嘿嘿!”
褚嬴嚴肅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很聰明???”
蕭綜贏了棋,話便多了,此時,他預感了褚嬴下面不是好話,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失控,收了收笑容道:“我下的不好嗎?”
“投機取巧,賣弄小聰明?!?p> 蕭綜不服氣道:“時光贏了就是下的好,我贏了就是投機取巧是吧?!?p> “這根本就不是輸贏的問題?!瘪屹?,“我總算知道時光這些壞毛病都是哪兒來的了。但是時光起碼只是想贏,他不會在贏棋之外,還要戲弄人,侮辱人,你呢?”
蕭綜那點贏棋的喜悅已經煙消云散了:“我怎么樣,我就是討厭一個在我面前輕狂自大的人,我要他永遠不敢在我面前輕狂,我要讓他下一次見到我,就怕我?!?p> 褚嬴搖搖頭道:“你想到的只有你自己,你不狂嗎?你連對圍棋,對人,對棋手,對你的對手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你還沾沾自喜,津津樂道,你……你叫我……”圍棋是神圣的,這也是褚嬴的逆鱗,他甚至想罵蕭綜,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詞窮了。
“左右最多一天我就走了,我不需要尊重任何人,他會尊重人……”蕭綜憤然起身,似乎從來沒有人當面指摘他的錯處,或者別人根本不敢挑他毛病。如果是女孩子,他接受度還高一些,但是男人,還是褚嬴,仿佛觸到了他的逆鱗,他拎起包轉身摔門出去了??墒鞘捑C一回想,他發(fā)現(xiàn)褚嬴說的沒有錯,自己居然是惱羞成怒。
可是越羞愧他越會將脊梁挺的筆直,好像自己永遠不會有錯,好像告訴全世界,他不需要任何人。
他已經裝了一天時光了,他累了,不想再裝了,什么乖巧,禮貌,謙虛,客氣,都去他媽的,他要原形畢露,他要做自己。他從包里掏出黑色的鴨舌帽戴上,因為他不喜歡別人能一覽無余的看到他,又掏出墨鏡戴上,因為他不喜歡和人對視。這樣看過去,他通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進,熟人也許都認不出,如果碰到生人,他們碰到的也不是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