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姐姐?!痹粕仡D時就住了口,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淵的袖子,不明白她的臉色為什么突然會變的凝重起來。
“你繼續(xù)說,我是突然想到了魔族的事情而已?!睖Y回過神來,對上云韶擔憂的目光,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小手。
細究起來,也只是讓她不能接觸除了須彌山之外的人,雖然極端了一些,可也算是無形之中許了她一層安全屏障。
“那處暗門若不是星戟帶我過去,我是絕對找不到那里的?!痹粕刈屑毧戳艘谎蹨Y漸漸轉(zhuǎn)緩的臉色,確認無疑之后,這才放下心來繼續(xù)道:“那處暗門藏在普濟大殿之后的一處小樹林里,也就是在那里,我們碰到了那個壞女人?!?p>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普濟大殿之后的小樹林應(yīng)是一片禁區(qū)吧?”淵想了想,道。
她雖不太喜歡去聽什么法會,可到底也算是去過幾次普濟殿,對于周圍的風景布置還是記得幾分的。
“對,就是那里?!币簿褪窃谀抢铮谝淮我姷侥莻€永遠都是一副善良高貴模樣的碧苑仙子私下里竟是另一副模樣:“素日里,若是有小仙婢們不小心沖撞了她,她也就只是笑笑再去換身衣服的事,可那日,我親耳聽到她對一個小仙婢說‘若是還有下次,我一定挖了你的眼’?!?p> “就這樣?你就認定她是個壞人了?”看著云韶學(xué)著碧苑的模樣,淵忍不住就笑了出來,許是平日里碧苑往尊上身邊湊的時間多了些,那份架勢倒是被云韶給學(xué)了個十成十。
“才不是呢!”云韶擺手,繼續(xù)道:“我跟星戟本是路過,冷不防就聽了一耳朵,被她發(fā)現(xiàn)后,她竟帶人追了上來,我們怕極了。星戟就帶著我從那暗道一路往普濟菩薩的后廚房跑,本以為,只要看到后廚房的那些人后她們必定是不敢再追上來的,卻不想她們不但追了上來,還將普濟菩薩的后廚給引出了火來,要不是我們跑得快,怕是一定就被燒死在里面了。”
“她沒看到是你?”淵凝眉,不解道。
按照碧苑素來行事風格,一般來說,只要看到星戟和云韶兩人之中任意一人的臉,她必定是不會干出這種蠢事的。
云韶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這算不算自拆城墻啊?明明這件事情除了尊上和水神夫婦,也就只有他們兩個罪魁禍首知道了。
只是——
對上淵似笑非笑的眼神,云韶索性也就懶得藏著掖著了,城墻已經(jīng)拆了大半,不過只剩最后一塊兒磚墻了,委實沒有什么好遮掩的了。
“······嗯,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那日追的那兩人其實就是我和星戟。”
“嗯?”淵挑眉,隨即反應(yīng)過來,笑道:“你們兩人后來是變幻了旁人模樣去的?”
“嗯,我和星戟變幻成了廚房里面那些幫廚的模樣?!痹粕攸c頭,憤憤道:“明明那火是她們引起來的,可最后卻不知怎么回事,都算到了星戟的頭上?!?p> 淵默然。
委實沒有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會摻雜了這么大的一出戲。
云韶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
碧苑性格素來霸道,雖然極少顯現(xiàn)于眾人眼前,可這所謂的‘眾人’卻也只是局限于仙界一眾有地位又名面的男仙們而已,至于那些沒有地位,身份卑微的女仙們,有幾個是在她的手上討到過半分便宜的?
當日的情況無外乎是她滅口不成,又不小心引了火災(zāi),需要一個人背鍋的時候,星戟剛好就撞了上去而已。
至于為什么沒有扯上與星戟一起去過后廚房的云韶,當然是因為尊上。
而為什么水神夫婦會捏著鼻子認下了這樁莫須有的‘罪名’,知道后續(xù)的她甚至都不用動腦子,就已經(jīng)知曉了個中緣由——記憶替換。
當后廚那些人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星戟之時,眾口爍詞之下,水神夫婦不認也得認。
“淵姐姐,有人過來了?!痹粕卣脨乐?,眼角余光突然就瞥到了從碧苑殿中出來的一行人,為首之人,正是碧苑仙子。
“應(yīng)是特意出來迎你的,記著我的話,無論你有多么不喜歡她,在她面前,千萬千萬莫要表現(xiàn)出來,知道嗎?”帶著云韶慢慢迎了過去,淵邊走邊低聲囑咐道:“碧苑最擅陣法,就連尊上也都夸過她,你若想要快點回到尊上的身邊,那就早日將碧苑那一身的布陣破陣之術(shù)學(xué)到手,到那時,自然就是你回到辰元殿的時候。”
“······我知道了。”云韶乖巧點頭。
看著漸行漸近的兩人,碧苑仙子的目光落在云韶那張越長越漂亮的臉上,心中暗暗涌出一股妒意,從前還不覺得,可這近幾年來,這小丫頭竟是一天一個模樣,不過短短幾年,就將她的名聲給壓過去了一大半。
然而,這還不是讓她最在意的,最要緊的是,這丫頭雖是尊上帶大的,可與尊上卻只是師兄妹的關(guān)系,況且兩人日日相對,她實在是害怕尊上那雙冷漠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她的位置。
不過,看著對面尚未長大成人的云韶,再加上最近得到的消息,她心中的那抹不適感這才慢慢消退了幾分。
說到底,目前的形勢到底是她占著上風不是嗎?
只要能在這個死丫頭長大成人之前定下兩人的名分,她還害怕什么呢?
況且,這一次,不就是個機會嗎。
“不必多禮?!壁s在兩人行禮之前,碧苑上前一步,一把就扶住了云韶將要行禮的身形,愛憐的撫了撫云韶的臉,笑道:“云韶,多日不見,可有想念姐姐???”
云韶渾身一顫,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只覺碧苑今日看起來實在是怪的很。不僅笑的怪,就連她行事的風格也很奇怪。
往日里,她可是從來不會離她這樣近的。
后退一步,躲開臉上那股讓她不舒服的觸碰,她總有一種這女人想要毀了她臉的感覺。
云韶仍是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大禮:“學(xué)生云韶,日后還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