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宅子賣了就賣了,不用和我說。”機場出來,葉北北忙著翻看包里的收據(jù)。
“我沒什么空?!?p> 她約的計程車剛好到,行李不重,但是很零碎,兩個箱子和一個包,計程車司機也沒有要下車幫她的意思。
“我說了,有事你找葉南木,那個宅子和我沒關(guān)系?!?p> 她已經(jīng)很像撂電話了,箱子卡在后備箱上不去,葉北北心煩的踢了一腳輪胎。
“誒,師傅能幫我抬下行李嗎?”
她語氣算不上好,司機是個中年男人,但看她亭亭玉立,氣質(zhì)不錯的樣子,還是很愿意下來幫忙的。
有人幫忙,北北輕松多了,對電話那邊又多了點耐心。
“葉南木,你去找葉南木,不要找我?!?p> “可是這位先生說了你的電話,叫我們來找你?!?p> 說了許多,對方還是不依不饒的揪著。
“不就是個破宅子嗎,賣了就賣了,怎么非還要我來簽字,錢能到我的頭上嗎?”
“當(dāng)然是您的?!?p> “好!”
老家要改路,剛好經(jīng)過那宅子,雖說不值多大點錢,但是她剛留學(xué)回來,工作還不穩(wěn)定,拿著這錢也可以讓這陣子的日子爽朗一點,不過就是麻煩點,還要坐客車回去。
山區(qū)的路比四五年前好走多了,都被鋪上了水泥,雖然窄了一點,但是好在沒有那么顛簸了。
她也快六年沒回來這了,村口的路改了好幾遍,她自己的家還是問路人才漸漸摸到頭。
“村委會的人來找過啦,南木說要你簽字才可以?!?p> 北北看著諂媚的村長,“怎么,還能想起來我在這里住過,也是不容易?!?p> “那是,那是?!?p> 村長年紀(jì)也大了,這件事處理的好了,他下屆選舉還有機會上。
“葉南木呢?”
“還沒回來,說是今天可以到?!?p> “到了再說?!北北辈幌牒退嗾f什么,準(zhǔn)備在街上找一間小旅館將就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殘破的老宅,這肯定是住不了人的。
“簽個字就行了。”
“簽完字就把錢給我嗎?”葉北北不客氣的回懟,“真有這么簡單咱們現(xiàn)在就把現(xiàn)金數(shù)好了。”
北北伸出手,村長就尷尬的往后退了幾步,“這個錢也不是從我這里出啊?!?p> “那就別和我廢話?!?p> 毫不客氣的留給幾人一個背影。
小旅館的環(huán)境不算好,但是在北北住過的房間里面條件算是不錯了。
晚上燈光比較暗,網(wǎng)絡(luò)也不好,她隨意在電腦上翻了幾個招聘信息,記錄下來。
入秋了,晚上比較冷,低廉價格的電熱毯就只有背脊那么大一塊兒,害怕漏電,忍著寒意多蓋了兩件衣服,也湊合了一夜。
第二天,葉南木早早就到了,等著北北在街上吃完早點,慢吞吞的踱步到宅子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圍了好些人。
白色的瑪莎拉蒂MC20停在破舊的院子里顯得格外突兀。
“喲,葉南木傍的大款也來了?”
北北陰陽怪氣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
“姐?!?p> 看著還在拿著冰淇淋吃的人,葉南木趕緊跑過去,“姐,我?guī)湍闾??!?p> 葉北北提了一個小箱子,輕巧的繞開他,“不必了,我使喚不起。”
看她這個樣子,葉南木悻悻地收回了手。
“字我今天簽了,你趕緊把錢打給我?!?p> “好,好?!边@話是葉南木回應(yīng)的。
“總共28萬3000,這個,這個地皮契還是要給我們?!?p> 村長沒接收到葉南木的眼色,還在和咬著冰淇淋的葉北北說話。
“地皮契可不在我這,我可沒有這么大的福氣拿到葉老太太的傳家寶,在她寶貝兒子那?!?p> “姐,我?guī)е摹!?p> 看他前前后后的樣子,葉北北倒是找到了一點快感。
“我只負(fù)責(zé)拿錢,其他出什么事情我一概不負(fù)責(zé),找他?!?p> 女人極不負(fù)責(zé)任的態(tài)度熱鬧了一旁站著不說話的女人。
“葉北北,南木不欠你什么的,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p> 這句話被葉北北直接無視。
“銀行卡號我后面發(fā)給你?!?p> 她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里。
“誒,姐,你一起吃個飯吧?!?p> “不必了,你的飯噎得慌?!?p> 葉南木還是攔著葉北北。
“你還有什么事,葉南木。”
他為難的想了想,“我們一起回去吧,這樣方便一點,正好,瀟瀟哥哥也在,我們好久沒聚過了?!?p> “這就更不需要了,你們的飯燙,我無福消受?!?p> 她的態(tài)度盡顯囂張跋扈,葉南木也是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南木,你看她那是什么話,哪有姐姐是這樣說話的。”
“好了,瀟瀟?!?p> 葉南木心里清楚,不管葉北北是什么態(tài)度,那都是,他們這些人欠她的。
回去的人很多,葉北北胃里一直不舒服,才下車就吐了個底朝天,心想這錢也不是那么好賺的。
“姐,對不起?!?p> 葉北北看著手機上陌生短信,輕蔑的笑出了聲,沒有理睬。
錢到賬也不過就小半個月,北北在城郊區(qū)買了一棟30平米的小loft,狠心花了一大半宅子的錢,親自監(jiān)工裝修。
從找房子到裝修到入住也就小半年的時間,鑰匙拿到手里的時候,她還是美滋滋的樂呵了好幾天。
她在這座城市沒什么朋友,連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后來想想也是,她好像這半輩子都是孤零零的。
不過現(xiàn)在有個小窩了,一個人總歸有點孤寂,正好周末休息,到賣狗市場溜達(dá)了幾圈。
這里的狗還算是純,不過這方面自己也不是很在意,看到一只黑球球的阿拉,傻傻的在用爪子抓籠子。
“這也就三四個月吧?!?p> “誒,你看著毛多亮,長大些更好看咧?!?p> 這些老板都是人精,什么都往好了的說。
也逛了好久了,北北想了想最后以三千的價格提走了這一只憨憨的狗。
反正就是做個伴,憨不憨的也無所謂。
后面幾天,葉北北算是見識了這狗的厲害,他半夜就翻籠子出來亂咬家具,被吵醒還以為鬧鬼了。燈一開就看見這傻子在搞破壞。
“老子閹了你。”
說是這么說,葉北北還真不知道這狗是不是帶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