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非捧著酒剛走到洞口,就聽見里面像打雷一樣的呼嚕聲。
她躊躇著,心里有些驚訝,大王的呼嚕可真夠響的,比爸爸晚上打得聲音還大。
爸爸之所以打那么大的呼嚕,媽媽說是因?yàn)榘职衷诠さ厣细傻没钐嗔死壑?,所以晚上才打得地動山搖的。
可她從沒見過大王干過什么很累的活啊,怎么也打得這么大呢?
而且,聽說能打呼的人睡得都很熟,會睡很久很久。
她惦記著拜師的事,看著這位不知道幾時才能自然醒的大王,心里真有點(diǎn)不高興。
首先,她肯定不能就這么等著他起來,因?yàn)椴恢浪麕讜r能醒酒。
其次,她不能一直在門口這站著。因?yàn)樗墓ぷ鞣秶辉谶@里,像門口這種好地段可不是她想著多久就站多久的。就說現(xiàn)在,要不是她手上這酒壇,就沖門口那倆歪瓜裂棗的臉色,這會兒她也早就被攆得遠(yuǎn)遠(yuǎn)得了。
最后,她也沒那么多的時間可以無限制地等下去。雖然魚二剛找別人幫了她一次,可她的工作可不止這一星半點(diǎn)呢。要是真在這等著,等會鼠一就會來揪她耳朵了。
江小非心煩地低了下頭,琢磨得想個什么法子讓他早點(diǎn)醒過來。這一低頭就看到了手里捧著的那壇酒。
欸?酒?對啊,自己怎么忘了還有這么個利器呢!嘿嘿嘿,這酒是她自個兒新釀的,全天下可就獨(dú)此一份呢!
她眼前一亮,立馬抬起爪子拍向壇口。啪!一聲輕響,酒封就被敲開了一個大口,一股奇特的香味就這么突兀地直沖洞頂而去。
效果是顯而易見的,酒香四溢的時候,原本驚天動地的呼嚕聲就跟刀切地一樣,唰地一下,沒了。
鼾聲一停,歪著身子睡著的龍不歸也睜開了眼。
幾乎是下意識地,龍不歸狠狠地深吸了幾口。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酒真得很好,這奇特的清香竟任他搜尋了所有記憶都沒有找到出處。
他心里不禁微微一動,轉(zhuǎn)過頭向著酒香飄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呃?站著的是一只兔子?呃,是個才修了三百來年的半人半兔。嗯,長得還能看得下眼,就是這一身皮毛不太光滑。這笨兔子哪來的?是洞里的嗎?
龍不歸打量了兩眼,沒想起這是哪根蔥也就不想了。這傻兔子連吵他睡這事都敢做,估磨著也是個傻大膽兒。本來吧,他堂堂大王是不想跟一只笨兔子計(jì)較的,但這里人多口雜,若是他對此不加懲處,就算門口那倆不說,腦袋頂上飛的那幾只也看到了。萬一哪個膽大的偷偷告訴了那女人,等下他的耳根子又要不清凈了。
罷了,就下了那酒,意思意思得了。
想到這,龍不歸懶懶地翻身坐起,沖著洞口招了招手:“你,過來?!?p> “哎,來了~”就等著這句話的江小非一聽到就立馬跑了過去:“大王醒了?”
龍不歸斜眼瞅著:“你這小妖膽夠肥的啊。”
“哎呀大王這話是怎么說的?。 北粦坏慕》切睦锎е靼籽b糊涂:“我連化人都沒學(xué)會呢,哪有什么膽子啊?!?p> “你就裝吧?!饼埐粴w瞪了她一眼,手一伸:“拿來吧?!?p> “嘿嘿,大王,這酒可是兔子我自己釀的?!苯》桥踔仆皽惲藴?,又不直接遞上去:“要說獻(xiàn)給大王那我是絕無二話,只是這酒的材料難找,還望大王,呃。。。?!?p> “怎么著?喝你點(diǎn)酒還得給你點(diǎn)好處不成?”
這種得了便宜還想賣乖的做派,把龍不歸都?xì)鈽妨恕?p> 打從被上面踹下來,他在得月這里也算盤還了幾千年了。眼皮子底下見過的各路妖怪,簡直可以用烏泱烏泱來形容了,那真是數(shù)以萬計(jì)啊。
他還真沒遇到過像她這樣奇葩的半妖。
合著人家是特意帶著酒來玩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