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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人長久

第十四章 折騰

我愿人長久 云游之光 4826 2020-12-11 16:34:27

  一段時間過去了,宛然和慈修關(guān)系越來越好了。這超出了宛然的預(yù)料,也超出了慈修的想象,老夫人既很驚訝,也很欣喜,他的兒子終于慢慢回來了。

  宛然摸準(zhǔn)了他的脾氣,知道該怎么和他相處,也有一套辦法對付他,他們倆基本都不吵嘴了。慈修把她看的越來越緊,不準(zhǔn)她一個人單獨出去了,除非跟著他一起。

  宛然說:“我要去看店鋪。”

  慈修說:“以前你沒來的時候,店鋪也沒垮。”宛然只好不說話了。

  老夫人知道兒子不準(zhǔn)媳婦出去后,只好讓管家多去照應(yīng)著點,有時候自己親自去看看,她可不想破壞這來之不易的和諧。

  宛然現(xiàn)在雖然沒有原來自由了,但她很開心,慈修疼愛他,她心中不再有煩心事,她又過上了無憂無慮的生活。不過作為一個精力充沛的人,即便不出大門,也是要找點事情做的。她一直想做個秋千,趁慈修不在家,她讓小紅去找了麻繩和木板,自己動手坐起來。

  小紅擔(dān)心地說:“少夫人,找個人來幫忙吧,樹太高了,萬一出了事,少爺會殺了我的。”

  宛然看了她一眼,想著也是,她不想惹他生氣,“那你去把馬七叫來,再去找個梯子過來”。

  小紅立即去找馬七。然后兩個人搬了一個梯子過來。

  馬七一看那個木板,對宛然說:“少夫人,這個木板不結(jié)實,可能會斷的,我從新去找?!?p>  宛然笑著說:“快去吧,馬七。最好找木工在木板兩頭打兩個孔”。

  馬七說:“明白了,少夫人,我現(xiàn)在就去。”

  她們等了好久,馬七才回來。

  馬七氣喘吁吁地說:“對不起,少夫人,讓你們久等了?!?p>  宛然看他手里的木板已弄好,高興地說:“沒關(guān)系,就是這樣的,馬七真能干?!?p>  馬七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們把麻繩從木板兩頭的孔里面穿過去,把木梯靠在樹上,然后讓馬七爬上去,把繩子拴在粗大的樹枝上。

  宛然在樹下叫到:“馬七,你拽一下,看那樹枝牢不牢固?”

  馬七拽了拽,很牢固,“少夫人,放心吧”。

  宛然點了點頭,馬七從樹上下來了,又爬上另一顆樹,把另一頭的繩子拴在上面。

  大功告成,宛然高興地拍了拍手。

  “馬七,做的不錯,今晚到我們院里吃飯。”

  馬七驚訝地看著她,這不是他一個仆人該做的事情嗎?他有點不知所措。小紅看著他呆呆地樣子,不僅嘲笑到:“你是不是傻了?”

  馬七想起少爺那張冷臉,立即說:“少夫人,不用了,我回去了。”

  他轉(zhuǎn)身要走,宛然生氣的看著他,她是真心誠意的,特別不喜歡別人推托,馬七一看,少爺惹不起,少夫人也惹不起啊,低著頭說:“好的,少夫人。”

  宛然馬上不生氣了,“好,少爺回來后,你和他一起過來?!?p>  馬七點點頭,慌慌張張地跑了。

  宛然坐秋千,“桃兒,快來推我?!?p>  桃兒跑過去,推了一把,秋千飛了起來,宛然咯咯笑了起來。

  “再推高一點,”桃兒又用力推了推。

  秋千越飛越高,宛然都能看見院墻外的景象。她忽然覺得好有趣,那些房子,樹木和人,還有街上各種東西,一會兒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一會兒又消失了,然后飛上去,又出現(xiàn)了,落下來,又消失了。

  天空一會兒近,一會兒遠(yuǎn),她忽然有點恍恍惚惚的感覺。是她在動,還是那些房子在動啊!想著想著,不僅有點頭暈起來。

  她立即停了下來,“桃兒,你和小紅一起玩吧”。

  桃兒立即坐上去,小紅過去推她,一會兒,她們又交換了。宛然靜靜地看著她們,心里特別開心。

  慈修回來,她們還在玩,他瞪了一眼,小紅和桃兒趕緊跑進院里去了。

  慈修看著她,“我就出去了一會兒,又找事情做了?”

  宛然立即跑過,拉著他的手臂,撒著嬌說:“我一直想要一個秋千,今天正好想起來,就讓馬七幫忙做了一個?!?p>  他不高興地說:“你想要什么,不知道和我說嗎?我不會做嗎?”

  宛然立即說:“我的少爺什么都會做,要不我把它拆了,你來做,好不好?”

  他不滿地說:“那去拆吧?!?p>  宛然看著他,有點暈,真要拆啊,馬上不高興了,噘著嘴回屋去了。

  慈修看她不高興了,立即追了上去,“好了,不拆了,以后要什么直接給我說。聽見沒?”

  宛然想,你這是要把我養(yǎng)成一個廢人啊。

  她笑了笑,俏皮地說:“少爺,我要天上的星星?!?p>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把你的頭給你敲暈,讓你眼冒金星?!?p>  她趴在他胸前,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心里很安心,很溫暖。

  他抱著她,吻著她的額頭,他真是越來越愛她了。

  晚飯好了,宛然對慈修說:“我讓馬七過來吃晚飯,可以嗎?”

  他看了她一眼:“不行?!?p>  她不滿地說:“今天他幫我做了秋千,我已經(jīng)給他說了的,讓他過來吃飯。”

  他看著她,鄭重的說:“你要記住,除非是我同意,不準(zhǔn)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不準(zhǔn)有接觸?!?p>  宛然真的有點生氣了,“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我是個人,不是你養(yǎng)的鳥?!?p>  說著她就走進屋去了。

  他的霸道讓她有點壓抑了,她的心雖然是暖的,可是越來越小了,小的只能裝下他一個人。

  她躺在床上生著悶氣。她忽然想念剛進府時,他不理自己的那些日子了。那時候多好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人管她。她想父母了,不僅有點眼睛泛酸。

  他也有點生氣,西院的那些女人就能在院里呆的住,為什么你不行呢?他也沒進去安慰她。

  宛然想著自己答應(yīng)了馬七,她讓小紅進來,悄悄給她說:“待會兒你趁少爺不注意,給馬七送點菜過去?!?p>  小紅點點頭,領(lǐng)命而去。宛然倒不是覺得丟了面子,只是覺得答應(yīng)了別人的事情,如果沒做到,心里會很不舒服。

  她沒有吃晚飯,躺在床上睡著了。慈修看著她,又心疼了。他知道她活潑好動,可是也知道外面男人們的那些心思,這樣的美嬌娘放在外面太不放心了。她怎么不明白了,自己是多么在乎她,心疼她,不能沒有她。他端了飯到床邊,叫醒了她,“快起來吧,我喂你吃。”宛然沒理他。他只好說:“我以后多帶你出去玩,你看好不好?這是最大的讓步了?!蓖鹑宦犃?,這是談買賣嗎?好吧,他都讓步了,不能不識好歹,然后坐了起來,張開嘴巴,他耐心地給她一勺一勺喂了起來。

  慈修一邊喂,一邊說:“宛然,我知道你還小,喜歡玩,可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不能沒有你?!?p>  宛然聽他的語氣,那么深沉,說的那么深情,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

  一看她流淚了,他緊張地說:“怎么了?”

  她抹著淚笑了笑,“沒事兒。那我以后不出去了,在府里可以任意玩嗎?”

  他心疼的說,“可以?!彼浪苍跒樽约焊淖?。兩個人在一起,最大的幸福就是都在為對方改變,而不是一個人只去無休無止地要求另一個人,自己卻無動于衷。兩個人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才會越來越好。

  院子外的枇杷熟了,宛然想要去摘枇杷。以前這里的果子老夫人都不準(zhǔn)仆人去摘,全都掉下來爛在了地里。宛然覺得很奇怪,問小紅說:“為什么呀?”

  小紅笑著說:“老夫人希望東院能多生孫子,這里的果子怎么能讓人摘呢?”

  宛然聽了笑了起來,不僅想到:老夫人還挺多想法的,意思是只能我吃了,給她多生孫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讓小紅和桃兒在下面拿著筐子接,她呲溜呲溜就爬上去了。小紅驚地張大了嘴巴,這身手太好了吧。宛然雖然成親了,可她依然堅持每天要練功,這是父親對她的要求,父親說:“宛然,人生最重要的只有兩樣?xùn)|西,一是健康,二是平安。我對你沒有其他要求,這兩點,你一輩子都要記住?!蓖鹑恢?jǐn)遵父訓(xùn),不敢懈怠,同時,她確實覺得練功對自己有用,不僅能防身,常常感覺自己身輕如燕,活力十足!

  枇杷已經(jīng)徹底熟透了,黃橙橙的,讓人垂涎欲滴。根據(jù)多年經(jīng)驗,她摘了一個皮膚有斑點且粗糙的,剝了放到嘴里,好甜,她立即摘了幾個扔給桃兒和小紅。老夫人聽見外面的吵鬧聲,她問到:“外面在干嘛呀?”小芹立即跑出去看,然后回來稟報說:“少夫人她們在摘枇杷。”

  老夫人一聽,心一緊,“少夫人在樹上?”

  小芹說:“是的,老夫人?!?p>  老夫人立即走了出去,她的寶貝兒媳婦可不能出事。出去正好碰到慈修回來,她大聲說:“快去看看你的寶貝媳婦吧,爬到枇杷樹上去了?!?p>  慈修一聽,立即像東院跑去,老夫人也追了過去。

  慈修看著她在上面慢慢挪著步子,他都不敢出聲,害怕她掉了下來。老夫人也趕過來了,看著那么高,她心里有點打顫,這顆枇杷樹已經(jīng)很多年了,有些樹枝里面都空心了,萬一踩著一個枯枝,不敢想象。

  小紅和桃兒看見老夫人和少爺都來了,嚇得腿都發(fā)抖了。宛然看見遠(yuǎn)端樹枝上有一串很黃很大的枇杷,她很是心動,慢慢地挪過去。慈修看著那搖晃的樹枝,立即跑到樹底下,伸出雙手,望著她。她用一個樹杈,把那遠(yuǎn)端的枇杷勾了過來,順利摘了下來,一松手,那樹枝就像馬鞭一樣飛了出去?!疤覂?,接著,”她站穩(wěn)后,望向地面,一看慈修在下面,心里一慌,腳下一晃,枇杷飛了出去,她身子向后倒了下去,她怕砸著慈修,趕緊身子一個翻滾,落在地上,她又滾了幾圈,才停下來。老夫人嚇得捂住胸口,慈修飛速沖了過去,“怎么樣?”她不知道老夫人在,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慈修嚇得把她抱起來,沖著小紅喊:“趕快去找醫(yī)生”。她瞇著眼睛看他著急地樣子,心里想笑。老夫人慌慌張張地問,“怎么樣了?”

  宛然一聽,老夫人在,心里真有點緊張了,只能裝下去了。

  慈修把她抱進臥室,看又沒有流血,怎么就不醒了呢?醫(yī)生一會兒就來了,他看了看,摸了摸脈,“少夫人無大礙,不要擔(dān)心?!?p>  慈修著急地問:“那怎么沒醒呢?”

  醫(yī)生也不明白,“我扎幾針就好了?!?p>  一聽說扎針,宛然有點害怕了,她必須得醒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慈修和老夫人緊張地神情,她愧疚地說:“母親,我沒事兒,您放心吧?!?p>  老夫人才松了一口氣。

  小紅送醫(yī)生出去了。

  老夫人責(zé)備到說:“宛然,以后不能做這種事情了。這多危險啊?!?p>  “是的,母親。”她乖巧的答到。

  慈修生氣地說:“明天就讓人去把那些樹都砍了。”

  宛然急了:“不要砍?!彼戏蛉苏f:“母親,我吃了這枇杷,您孫子就來了。千萬別砍樹?!崩戏蛉艘宦牐皩O子”二字果然好使,“好,好,不砍。你以后要吃,就讓下人去摘,家里那么多人,哪需要你自己去呢?”

  她點頭說:“是,母親,我記住了?!崩戏蛉俗吆?,宛然偷偷地看著慈修的臉,那臉現(xiàn)在鐵青。她也不敢出聲,她閉著眼睛,假裝睡覺,竟然沉沉的真睡著

  了。慈修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嘆了口氣,真是不消停啊。

  他有時候想,為什么自己還是會喜歡她呢?明明那么不省心。西院的倒是很省心,可是自己為什么再也提不起興趣呢?他也想不明白。

  慈修摸了摸她的臉,或許她真的是覺得太悶了。

  過了幾日,聽說有新戲上演,他決定帶她去看一看。

  “想去看戲嗎?”

  她興奮地點點頭,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前幾日的事情還沒忘記了,她只能乖一點。

  他笑了笑:“走吧,我?guī)闳タ磻??!?p>  看見他笑了,她心里又立即陽光燦爛,“那我去換衣服。”

  他想,換男裝也好,省的別人惦記。

  “去吧”。

  她又換上了男裝,跟著他出去混。

  她想,他以前肯定也是經(jīng)常這樣混日子的。不過,她從來不問他以前的事情,過去的事情就是潑出去的水,沒必要節(jié)外生枝。

  今天的戲講了一個秀才別了心上人,進京趕考。他承諾,等考取了功名就回來接她。當(dāng)他金榜題名后,興沖沖回來找她時,她已嫁作他人婦。有情人沒能成眷屬。宛然看的淚如雨下,她無法想象如果沒有慈修,她會是怎么樣的。慈修安慰著她:“這就是看戲,你別當(dāng)真?!?p>  宛然當(dāng)然明白是看戲,可是人總是會推人及己,推己及人,借助別的事情,映射的卻是自己的內(nèi)心。

  慈修看她傷心的樣子,說:“別哭了,我們?nèi)タ措s技?!?p>  宛然又開心了起來,慈修看著她,哪是他夫人啊,感覺就是帶著一個孩子。

  他們?nèi)タ戳睡B椅子的雜技,一個人疊,另一個人在下面給他遞椅子,每疊一把,空中那人就往上爬一把椅子的高度,椅子越疊越高,空中那人的動作越來越慢?,F(xiàn)在已經(jīng)疊了十來把椅子了,宛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捂著眼睛,不敢看,慈修把她的背攬在懷里,她似乎覺得安全多了。在最后一把椅子的時候,那人雙手撐住椅子邊緣,倒立在空中。全場鴉雀無聲,大家都害怕一出聲把他嚇到了,萬一摔了下來,那真是不可能生還的。

  等到那人一把一把椅子撤下來后,宛然才拍著胸口大大松了口氣。

  慈修笑著說,“滿意了沒有,可以回家了嗎?”她笑著點了點頭,乖乖地跟著他回家。她跟在他的后面,蹦蹦跳跳的。太陽從對面照射過來,把慈修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宛然踩著他的影子,慢慢向前走。看她許久沒出聲,他轉(zhuǎn)過身來,“你在干嘛?”她笑著說,“我在踩你的尾巴?!贝刃薏粌H又好氣又好笑,“你真的是百無聊賴啊?!彼χf:“慈修,我愿意一輩子做你的小尾巴?!贝刃蘅粗?,鼻子有點泛酸,他牽過她的手,緊緊地拉著她,肩并肩走向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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