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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人長久

第二十四章 未雨綢繆

我愿人長久 云游之光 3804 2020-12-14 11:02:00

  最近的市場有些不穩(wěn)定,慈修有點緊張,他總是早出晚歸。他對宛然說:“最近糧食價格有點奇怪,我得多去盯一盯。”宛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也沒細(xì)問。

  經(jīng)過上次血的教訓(xùn)后,敦敏現(xiàn)在不會去做太危險的事情了,他會來問問父母,“這可以做嗎?”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宛然都不會阻止他。孩子的天性就是玩,既不能放任,也不能管死。

  宛然陪著兒子在院子里玩,教他背三字經(jīng)。

  “昔孟母,擇鄰處,”敦敏稚嫩的聲音讀起來,就像在唱歌。

  “子不學(xué),斷機杼?!蓖鹑荒畹?。

  這時,小紅慌慌張張地跑了進(jìn)來。

  “少夫人,外面來了幾個兵”。

  宛然心里一緊:“干什么的”?

  小紅喘息著說:“來找一把刀,說是上面刻著“金戈”兩個字?!?p>  宛然怔住了,就是那混蛋,他找刀居然動用官府的力量,恐怕不是普通人。這種人都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以后還是躲著點好??墒亲约河譀]惹他,怎么就陰魂不散呢?

  她吩咐到:“你讓管家去回話,就說我們沒見到過?!?p>  “好的”。桃兒回答道,然后出去回話了。

  慈修回來的越來越晚了,他經(jīng)常眉頭緊鎖,看著外面發(fā)呆。宛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不說,她也沒敢去問。她想,他愿意說的時候一定會告訴她的。

  晚上掌燈后,慈修還沒回來。宛然站在大門口,四處張望。終于,看見慈修高大的身影了,她輕快地跑出去,巴在他背上。慈修笑著搖了搖頭,蹲下身子,把她背了起來,她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宛然吩咐人給他熱了飯菜,然后陪著他吃飯??粗麘n心忡忡,若有所思的樣子,她終于忍不住問到:

  “最近遇見什么事情了嗎?看你有點不開心。”她給他倒了一杯酒。

  他嘆了口氣:“最近糧食價格大漲,一天一個價。別人家鋪子的糧食都在漲價,我們又不能不漲。其他商鋪很多都是從外面運過來的糧食,我們自己田莊產(chǎn)的占很大一部分,所以這次我們會大賺一筆”。他喝了一口酒,皺著眉頭繼續(xù)說道:

  “可我感覺情況不好?!?p>  “有錢賺為什么不好?”她疑惑地問到。

  他說:“有可能是有人在后面故意搞鬼,這價格漲的太不正常了,這樣下去,市面上各行各業(yè)都會亂套”。

  宛然心里緊了一下,想起那個金戈不止一次出現(xiàn)在都城,她不僅愁上心頭。

  她急切地問到:“然后會有什么結(jié)果?”

  “會出現(xiàn)動亂,甚至……”他沒有明說,但那凝重的神色,讓宛然覺得有點心慌,她問到:“那我們怎么辦?”

  “我想轉(zhuǎn)移一部分產(chǎn)業(yè)去南邊?!彼攘艘豢诰?,不緊不慢地說。宛然看著他,他并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估計已經(jīng)想了好久。他貌似漫不經(jīng)心,其實心里早已打定主意。他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況且他已經(jīng)經(jīng)過深思熟慮,她應(yīng)該全身心地相信他,支持他。

  她點點頭,然后擔(dān)憂地說:“那母親會同意嗎?”

  “這個就需要你幫忙了。”他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似乎早有預(yù)謀。

  她也笑了一下,“早就把我算計進(jìn)去了吧,那你什么時候去見母親?”

  他的筷子停在空中,然后點了幾下,擲地有聲地說:“此事宜早不宜遲,明天去吧”。

  “好,我陪你去”。她必須去做這個和事佬。

  第二天,宛然陪著慈修,帶著敦敏去老夫人院里。宛然對兒子說:“敦敏,爹爹今天要找祖母說事情,如果祖母不高興了,你要嘴巴乖一點,把祖母哄好,好不好?”

  敦敏天真無邪地問:“為什么祖母會不高興???知道她會不高興,為什么還要說呢?”

  慈修捏了捏他的鼻子:“那你知道爬樹會讓爹爹和娘不高興,為什么你還要去爬呢?”

  敦敏撇了撇嘴,不好意思地笑了。

  宛然看著他那可愛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

  他們說說笑笑地走進(jìn)后院。

  老夫人看見敦敏,高興地拍著手:“我的大孫子,快過來,祖母抱抱”。

  敦敏小跑著撲進(jìn)祖母的懷里。

  “敦敏,慢點,別把祖母撞倒了”。宛然快步追上去,抓住他的衣服。

  老夫人笑著說:“瞧你娘說的,祖母有那么老嗎,那么不經(jīng)事兒?”

  “祖母,娘不是說你老,是說我力氣大?!彼谒耐壬险f。

  “哎喲,我的孫子可真會說話”。老夫人親了親他的小臉兒。

  慈修和宛然也相視一笑。

  “說吧,什么事?”老夫人看慈修欲言又止的樣子,輕言細(xì)語地說。

  慈修看著她,低聲說道:“母親,我想轉(zhuǎn)移一部分產(chǎn)業(yè)去南邊”。

  老夫人愣了一下,抬起頭,滿臉疑惑地盯著他,日子過得好好的,怎么就平白無故地生出了這種想法,“為什么?”

  慈修清了清嗓子,“最近市場物價飛漲,北邊談判也沒談好,我感覺要出亂子”。

  老夫人激動地說:“和北國談?wù)劥虼驇资炅?,也沒出什么事。我小的時候他們就在鬧,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的嗎?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在我這一輩說要搬走,這不是胡鬧嗎?”

  慈修皺了皺眉頭,辯解道:“母親,我沒說全部搬走,只是遷移一部分過去,萬一出亂子了,我們有個退路?!?p>  老夫人抱著敦敏在躺椅上搖晃著,沒有理他。

  宛然看有點劍拔弩張了,慢慢走到她旁邊,蹲下來說:“母親,雞蛋放在兩個籃子總比一個籃子強,多做點準(zhǔn)備總是好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出亂子當(dāng)然最好,萬一出了亂子,我們不是多了一個去處嗎?”

  她看了一眼宛然,沉思了一下,理了理思路,然后望著他們說:“說的那么容易,第一,那邊人生地不熟的,生意哪那么容易做起來?第二,兩邊有產(chǎn)業(yè),怎么照顧的過來。難道要你們倆分開,一人管一邊?”

  慈修立即打消母親的顧慮,“母親,如果不出亂子我們就在這邊生活,南邊的事,我找可靠的人打理就好,也不指望賺多少錢,能維持走就可以了。如果真出亂子了,我們一家人才去南邊。”

  老夫人看著他,無奈地笑了,

  “看來你早就想好了,心里早就做決定了。不管我答不答應(yīng),你都會去做。能來問我,那是給我留了點顏面,是吧?我也不能不領(lǐng)你的情,說吧,你想怎么辦?”

  慈修的臉上有點尷尬,宛然覺得老夫人這夾槍帶棒的話也有點狠了。

  她站了起來,走到慈修身邊。

  慈修調(diào)節(ji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說道:

  “我想把綢緞莊先盤出去,到南邊置辦田產(chǎn)和米店,民以食為天,南方人愛吃米,不論怎么亂,大米也是缺不了的?!?p>  老夫人看著兒子,他的臉越來越剛毅了,眼睛盯著她也沒有再躲閃,眼神透露出堅定不移的決心,他已經(jīng)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她知道,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待他了,他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意氣用事了。不癡不聾,不作阿家翁,該是她徹底放手的時候了。

  她應(yīng)該相信自己的兒子。

  她嘆了口氣:“好吧,你去做吧,以后這些事就不用給我說了。你們倆看著辦就行”。

  慈修和宛然對視了一眼,以為她生氣了,宛然對著敦敏使了個眼色,“祖母,我要吃糖,我們?nèi)フ姨浅?。”然后從她懷里跳了下來,“爹爹,娘,我今天就在祖母這里玩,你們先回去吧?!?p>  老夫人從躺椅上站起來,拉著敦敏的手,慢悠悠地說:“好,我們?nèi)フ姨浅浴?。看他們杵著不動,沒好氣地說:“沒聽見敦敏讓你們走嗎,還站在這里干嘛?”說著就拉著敦敏進(jìn)屋去了。

  慈修和宛然松了一口氣,

  他喜滋滋地說:“敦敏真是個法寶啊”。

  她笑了笑,不僅無情地提醒道:“那也只是對付祖母的法寶”。

  他咧了咧嘴,拉著她走出后院。

  慈修告訴了鐘意和秦光,他的看法和打算,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去。

  秦光滿不在乎地說:“你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即便真亂了,這個城池還是需要賣糧食的,需要做官的,需要各種各樣的人,不會成為空城的?!鼻毓獠幻靼祝@么小題大做有何必要。

  慈修嚴(yán)肅地說:“我知道,到時候這些都需要。但是如果城池被破,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命喪黃泉,多少人會流離失所,誰能保證我們不受傷害,不會被波及,為了避免這樣的慘事,只能早做打算了。”

  鐘意看了他倆一眼,然后對著慈修說:“我倒是同意你的看法,只是我父親和秦光的父親身為朝廷命官,除非皇上派遣,否則哪兒也不能去。”他想了想說:“我自己倒是有一點私房錢,你也幫我?guī)н^去,置辦個宅子?!?p>  慈修開玩笑說:“這種大事你自己不去,讓我給你弄,不怕我到時候不認(rèn)賬啊?!?p>  鐘意笑著說:“沒關(guān)系,大不了到時候住到你家去,讓你養(yǎng)著我們一家子,我還不用操心了。”

  慈修也打趣道:“你就別來了,把兒媳婦送過來,我們還是養(yǎng)得起的。”

  鐘意笑了起來,然后正色說:“就把我們的宅子買在一個地方吧,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以后有個照應(yīng)?!?p>  秦光看他們聊的火熱,想起前段時間聽到的傳聞,“我也聽說北邊一個王爺來到都城了,在四處撒銀子,不知道收買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干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p>  慈修聽他這么說,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斷,“現(xiàn)在物價飛漲,肯定跟他們脫不了干系?!比缓髴蛑o到:“伯父有沒有收到銀子?”

  秦光臉色一變:“李慈修,這玩笑開大了”。慈修看他真生氣了,忙道歉說:“對不起,是我的錯,下次不敢了?!鼻毓夂莺莸氐闪怂谎邸?p>  鐘意看著慈修,問到:“你什么時候走?”

  “等把綢緞莊盤出去就走?!?p>  “你一個人去嗎?”秦光問。

  慈修說:“難道要你和我一起去?”

  “不是這個意思,嫂夫人去嗎?”

  “她去不去,關(guān)你什么事?”慈修不客氣地懟到。

  秦光不滿地抱怨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我想說,要是嫂夫人也去,我們就給你們看孩子呀?!?p>  慈修看了他一眼:“算你還有良心。他停了片刻說:“我還沒想好了,想帶她去,又擔(dān)心孩子。不帶她去吧,可要去那么久,心里放心不下”。他說著,嘿嘿笑了兩聲。

  鐘意看著他,感嘆地說:“慈修,你真的變化好大,宛然徹底地改變了你?!?p>  慈修笑著問:“那你覺得是變好了,還是不好了?”

  鐘意笑了笑:“當(dāng)然是變好了,變得比我們都好,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了?!?p>  慈修一聽,甚是高興,“哈哈,她確實是好女人,我愿意為她改變,現(xiàn)在覺得生活很美好,即使累點,也是好的”。

  秦光酸楚地笑了下,“嫂夫人到底哪里好,給我們說說”。

  “滾,她哪里好管你什么事,你還是回去多關(guān)心你夫人吧!”秦光瞄了他一眼,“你這人,就是不禁逗。”

  鐘意看著他們倆,在一起就鬧,以后真分開了,不知道有多么不習(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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