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伍國仲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
自己的兒子慘遭毒打,他哪敢耽擱,不到十分鐘就到了現(xiàn)場,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伍次友的媽媽鐘美艷。
以及十幾個警察。
伍國仲看見自己的兒子竟然躺在地上,四肢被打斷,臉色立刻陰沉到滴水。
心中無盡的怒火一觸即發(fā)。
“小伍,你怎么了?”鐘美艷見到伍次友躺在地上,四肢拖沓,急忙沖了過去。
因為擔(dān)心伍次友的安慰,她連伍次友身上的異味都沒有注意,立刻把伍次友給搖醒。
“媽!”
伍次友緩緩睜開雙眼,驚喜地叫了一聲,但隨即吃痛起來。
他躺在鐘美艷的懷里,身子輕微地顫抖著。
“是你打得我兒子?”伍國仲怒火中燒,面色陰沉地看著夏軍,冷厲道。
在伍國仲的心里,夏軍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伍家雖然沒有皖城四大家族厲害,但好歹也是號稱四小家族的存在,一般的二流家族族長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
但伍國仲看到自己兒子的凄慘模樣,縱然當(dāng)著警察的面他都敢殺人。
可他一邊輕吟著,一邊用怨毒的目光看著夏軍。
人死如燈滅,伍國仲要的是夏軍身不如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夏軍的身上,誰都能想到,夏軍接下來會有多凄慘。
躺在地上原本要哭訴的伍次友見狀,也不傻,明白自己的父親打算怎么做。
他咬牙切齒,猙獰的道:“爸,今天,我要把這家伙的四肢砍下來剁碎喂狗?!?p> 夏軍只是瞇起眼睛看著伍國仲,并不開口。
伍國仲在皖城絕對是一方大佬,縱然在四大家族面前,都算有幾分面子,他從來沒想到過會有今天。
就算他伍國仲養(yǎng)氣功夫頗深,這個時候情緒也激動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
眾人只知道他是做海鮮起家,但背后所做的可不只是這些。
他見夏軍仍舊云淡風(fēng)輕,終于忍不住暴跳如雷,伸手點(diǎn)指夏軍,冷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種無名小子,我伍國仲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從地球上消失?”
夏軍眉頭微蹙,道:“你身為人父,教子不嚴(yán),不辨是非,反倒是怪罪起我來了?”
聞言,伍國仲就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算什么狗東西,有什么資格跟我講道理辨是非?我今天就告訴你,在我面前,我就是道理,就是皖城的天,皖城的法!”
伍國仲狂妄地說道。
但在場的人無一敢反駁。
甚至,就連旁邊的警務(wù)人員聽到這話,臉色也變得難堪,但沒有人敢站出來頂嘴。
他們接到匿名報警電話,緊跟在伍國仲后面趕到。
但是見伍國仲發(fā)飆,便暫時站在一旁觀看起來。
夏軍聞言,臉色也沉了下去,道:“伍先生,不要太過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p> 看到夏軍還在嘴硬,躺在地上的伍次友忍不住叫道:“爸,今天你不把這個狗東西的四肢砍下來喂狗,我也不活了!”
伍國仲從來沒有見到過,還有如夏軍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他不想繼續(xù)浪費(fèi)口水,更是看不下去夏軍一副平淡的樣子。
伍國仲轉(zhuǎn)頭對身邊一個淵渟岳峙的中年人道:“屠冷,去,把這小子的四肢給我卸下來?!?p> 他身邊的這個男子渾身散發(fā)著冷漠的氣息,低著頭,緩步走了出來。
凜冽桀驁的眼神,蘊(yùn)含著濃濃的殺氣,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冰冷的薄唇。
“慢著!”
然而,就在這時,警務(wù)人員中的領(lǐng)隊突然喊了一聲。
伍國仲凌厲的眼神瞪了過去。
領(lǐng)隊見狀,頓感頭皮一陣發(fā)麻。
他哪里不知道伍國仲是個狠人,但他必須阻止,不然搞不好前途盡毀。
因為就在剛才,他收到上面來的命令,必須把夏軍完好無損的帶回警署,然后放走。
“怎么,你想幫這個狗東西?”伍國仲冷冷地質(zhì)問。
警員隊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伍先生,不好意思,我也是剛剛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把他帶回去。”
他知道伍國仲在盛怒當(dāng)眾,盡管不敢忤逆伍國仲的意思,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伍國仲聞言,皺了皺眉,終于開始正是夏軍。
他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給下夏軍撐腰,而且身份還不簡單。
在沒調(diào)查清楚具體是誰,他也不想輕舉妄動。
伍國仲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軍,把他的樣子刻入腦海當(dāng)中。
然后,他瞪了一眼鐘美艷,道:“還愣著干什么,帶上小伍回去?!?p> 鐘美艷也知道今天討不了好,讓人抬著伍次友離開。
夏軍看著離去的伍國仲,眉頭微蹙,這家伙絕對不簡單,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但同時,他又好奇,究竟是誰在背后幫助自己?
而且,這一次夏軍能肯定,自己似乎被人暗中監(jiān)視了。
......
夏軍和云堇一直到凌晨一點(diǎn)鐘從皖城科技大學(xué)出來。
雖然夏軍已經(jīng)幫忙治好了劉浩然的斷腳,不會出現(xiàn)太大的問題,但劉叔和沈姨依舊擔(dān)心,連夜帶著劉浩然去了醫(yī)院檢查。
夏軍自然能理解兩人,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說得輕松,但不管是誰也不會輕易相信的。
斷了一只腿可不是什么小事,如果不好好治療,會影響一輩子。
至于校領(lǐng)導(dǎo)等幾人,直接被警察帶走了。
而夏軍和云堇一卻沒有事,那個警員隊長明白上面的意思,連讓他們回去做筆錄的打算都沒有。
由于大學(xué)都是建在郊區(qū),這個時候基本上很難打到車。
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一輛,網(wǎng)約司機(jī)這個時候也不愿意跑到這么偏遠(yuǎn)的地區(qū)接單。
“算了,小軍哥哥,我們走一會吧。”云堇一道。
“好?!毕能娨仓荒茳c(diǎn)頭。
凌晨有些冷,夏軍便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云堇一披上。
云堇一嬌軀輕顫,看了夏軍一眼,沒有吭聲。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沉默的氣氛終于被云堇一打破:“小軍哥哥,幾年不見,我怎么感覺你就像變了一個人?”
云堇一盯著夏軍,仿佛要把他看透。
“以前的你根本不是這樣,現(xiàn)在的這種性格和手段,根本不像你,那么多人居然都打不過你一個,讓人太難以置信了......”
夏軍聞言,沉默了幾秒。
然后才道:“這幾年,我終于明白一個道理,活在這個世上,要么你凌駕于別人之上,要么別人凌駕于你之上......”
“而我,想凌駕于別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