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屋內(nèi)剩下的三人再次思考起來。
二狗被忽略在一旁。他也是有自知之明,躲到墻角呆坐著,好像屋內(nèi)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他也什么都沒聽到一樣。
蕭靈開口道:“既然小光現(xiàn)在出去了,我們不妨再想想此案還有什么地方可以突破?!?p> 陸逍遙撓撓頭?!捌鋵嵾€是有一個問題的,李三春的弟弟,究竟死了沒有?!?p> 蕭靈笑著看向他,“陸公子怎的剛剛思慮過人,現(xiàn)在一句恭維的話之后就變蠢了?那李三春既然留下書信是暗有所指,那他的弟弟也定是沒死了?!?p> 陸逍遙抿下嘴巴?!靶〉漠?dāng)是被蕭姑娘的美貌折服,所以蕭姑娘說話后,小的思慮便不足道也。不過現(xiàn)在仔細想想,當(dāng)初咱們一起看聞香樓的案卷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李三春弟弟的情況,是當(dāng)初查案的大人沒有查還是忽略了。”
聞言,蕭靈先是笑了笑,然后又沉思起來。
李瑤這時在一旁開口道:“定是那些人故意的,你們不想想,后來在京城里發(fā)生的事情,此案定和院長有關(guān),那些人定是受了院長的指示,故意沒有去查罷!”
院長?
沒有查?
監(jiān)察院院長!
陸逍遙瞳孔猛然縮小。
對啊,怎么忘了監(jiān)察院院長了!
最初來查此案的就是監(jiān)察院的人,他們定是受了監(jiān)察院院長的指示,不然怎么可能會來查這樣一件案子。
從京城趕到尹川府,六品修為也得要一個多星期,那么監(jiān)察院的人是怎么得知此案的?又是怎么會只隔了半天就到了?
難不成是某種秘術(shù)瞬間傳遞消息?
還是什么別的方法?
等等、等等,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不是這個,而是監(jiān)察院院長和此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又為什么最開始派人來查了此案后,隔了一個半月,又派人來查?
這中間有什么陰謀嗎?
陸逍遙一邊想著,一邊開口道:“李姑娘此言差矣,李三春的弟弟究竟是生是死,都同本案有所關(guān)系,最初來查案的大人也注意到了這點,可案卷卷宗上沒有半點體現(xiàn),小的推測,他們并非是受了院長的指示,而是壓根就沒查到也查不到?!?p> “沒查到?”蕭靈疑惑道。
“沒錯?!标戝羞b點點頭,轉(zhuǎn)頭看向二狗。
后者正在地上鬼畫符,想來他的畫畫功夫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二狗!”
“哎,大、大人有何吩咐?”被陸逍遙突然一叫,二狗打了個激靈,“小人能說的都說了,小人真的不知道了?!?p> “你別緊張,我同你一樣都是伺候大人的?!标戝羞b嘴角上揚,沖二狗招了招手,“你過來,大人有話要問你?!?p> “哎、哎?!倍肺肺房s縮地到陸逍遙旁邊坐下。
蕭靈和李瑤則是在一旁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有些好奇陸逍遙又想到了什么。
陸逍遙見二狗坐下,便一下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像極街上廝混的兄弟伙,親密道:“二狗你別緊張,你看你面前坐著的可是咱們大齊國一等一的仙女對吧?”
二狗有些拘謹(jǐn)?shù)仉p手放在腿上,想看又不敢看地動了下眼珠子,然后點點頭。
陸逍遙又離他近些?!岸罚蹅兌际抢蠈嵢?,沒犯事大人也不會對你咋樣的,就算你之前做了那些勾當(dāng),只要配合大人得好,大人也不是不會考慮寬宥的,你說是吧?”
之前在楚家村的時候,陸逍遙就發(fā)現(xiàn)了,二狗的這副害怕樣子有些反常,想來定是被陳光抓去后,好好“體驗”了一番。
又加上大齊律法嚴(yán)苛,山野小民不懂,內(nèi)心只是單純的畏懼,所以才一副戰(zhàn)戰(zhàn)巍巍的樣子。
現(xiàn)在聽到陸逍遙心平氣和地解釋,有機會脫罪,二狗自然是一百萬個點頭答應(yīng)。
“哎,這就對了嘛,你別緊張,之前問過的話咱們大人肯定也不會問第二遍,叫你過來,就是想知道兩個月前,一直到現(xiàn)在,這期間有沒有什么外人來過你們楚家村?”
聞言,蕭靈眼睛一亮,一下子就明白陸逍遙的想法。
當(dāng)初查案的人留下一句【李三春是為兇手】就草草結(jié)案,期間很多細節(jié)看似完美,但又經(jīng)不起反復(fù)推敲,探案過程更是沒有。
想來當(dāng)初查案的人一定是故意這么做的,那么這究竟是受了監(jiān)察院院長的指使,還是因為別的?
或許可以從他們辦案經(jīng)過窺探一二。
至于為什么不找官府衙門的人……當(dāng)初人家獨立辦案,壓根就沒用過人家,最后留下一堆黃紙便拍屁股走人了,做得一套可謂是滴水不漏,想查都查不了,只能這樣問了。
不管怎么說,當(dāng)初查案的人肯定會出去,也定被人所見過,只要找人稍微問下,是否見到過,就能確定當(dāng)初那群人去了哪兒,進而推測他們是如何查案,又查到了什么。
蕭靈不得不佩服陸逍遙的想法,她內(nèi)心也在懷疑那群人,只是苦于不知從何查起,現(xiàn)在聽到陸逍遙的問題,便一下想通了。
她更佩服陸逍遙的思維。這段日子下來,陸逍遙總是能給他們明確辦案方向,而且所作所為絕對是想到了關(guān)鍵才會去做,這下對二狗提問,定是又想到了一些線索,而且還和當(dāng)初查案的人有關(guān),至于是什么,她并不著急去問,靜靜地在一旁等著。
只見得,二狗思考了半天,重重地遙遙頭。
“二狗你確定?”陸逍遙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二狗點點頭。
“二狗你看,咱們都是市井小民,平時謊話連篇都是常事。”
聞言,二狗連忙擺手,可陸逍遙卻似不管這些,繼續(xù)道:
“哎呀二狗你就別謙虛了,我也是市井小民,你可以騙大人但你騙不了我?!?p> 二狗擺手?jǐn)[得更兇。
“所以說,我是最了解你的,咱們謊話連篇不要緊,可咱們得遵從本心是吧?咱們本心是什么?那不就是可以到處騙人,唯獨得在女人面前坦誠是吧?”
二狗臉色像掉進茅廁一樣難看,哭笑不得。
“所以說,二狗哇。”陸逍遙抓著他的肩膀,四目相對,“你當(dāng)著這二位美若天仙的仙女的面,可不能說謊啊?!?p> “大人,我真沒有啊,這兩個月以來,確實沒有外人來過啊?!倍范伎炜蕹鰜砹恕?p> “哎,二狗你這人就不實誠了?!标戝羞b拍拍他的肩膀,幾乎是摟著了,絲毫沒有嫌棄他身上的味道,“你看,三天前,大人不才來過嗎?才收拾了你一頓你就忘了?”
二狗聞言身子一驚,“大人,那個也算啊?”
“不然呢?”陸逍遙嘴角上揚,“還有,那晚你在墳地見到的,不也是外人嗎?”
“墳、墳地?”二狗想起那日自己醒來在墳間,身子又是一驚,“大、大人,您莫要說笑了,那日小人也不知怎的醒來就在那兒了,哪有什么人吶!”
“嘿嘿?!标戝羞b拍拍他的肩,猛然一用力,同時提高了音量:
“那晚的事情你忘了嗎!是誰把你帶到墳地的!你又做了什么!”
陸逍遙變得突然,不僅是二狗,就連蕭靈和李瑤都是一驚。
“你這是……”李瑤正想問,卻被蕭靈拉住了。
后者一下就明白他想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