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蕭靈大叫一聲。
陳光眉頭動了動。
下一秒,他的真氣已由右手掌轟出,左手捏住幾枚暗器。
蕭靈整個人被他的真氣給沖翻十幾米,陳光也順勢將腰部一扭,以詭異的角度面向自己的身后。同時左手的暗器也借勢丟了出去。
咣——
鐵器碰撞的聲音!
陳光瞳孔緊縮,右手反握住鋼刀,借著之前的一勢尚未減退,他再次扭轉(zhuǎn)身體!
三百六十度的旋轉(zhuǎn)后,他的鋼刀蓄勢待發(fā)!
只一瞬的時機(jī),原本寧靜的叢林,再次傳來一聲巨響!
咣——
“啊,不愧是監(jiān)察院的大人吶!”
面前這張俊美的面孔,淡淡地笑著?!胺磻?yīng)真是叫人佩服!”
“可惡!”
陳光咬牙,真氣聚涌在雙臂,想要就勢將鋼刀壓下。
可那年輕男子只是微笑著,手里的長劍死死地抵著陳光的刀。
“喲,監(jiān)察院的人都是如此無禮嗎?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動手嗎?”
年輕男子一邊說著,微笑的臉一邊變得嚴(yán)肅。
不好!
陳光瞳孔緊縮,體內(nèi)的真氣立即運(yùn)轉(zhuǎn)成一道神秘的法術(shù)。
下一秒!
來自年輕男子的真氣就在雙方武器上爆發(fā)了,而陳光的法術(shù)也在同一刻打到了自己的鋼刀上。
可就算如此,陳光整個人還是被彈飛了,雙腳在地上犁出好幾米長的深溝才停下。
“呼!”
陳光皺眉長吐一口濁氣。
七品!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這個滿臉微笑的年輕人,想來就是當(dāng)初在府衙門前襲擊他們的那個了。
那一碗,對方只是單純的射箭,就已經(jīng)差點(diǎn)要了陸逍遙的小命。今天直直對上了,才知道對方的法術(shù)修為也高深莫測。
是體修武者嗎?
陳光皺眉,腦子里一邊回憶之前的對戰(zhàn),一邊思考應(yīng)對之策。
見狀,那年輕男子似乎沒有打算沖上來,臉上表情不變地憑空揮了揮長劍。
“閣下是誰?既然知道我是監(jiān)察院的人,為何還要出手?”
那年輕男子瞇著眼,“啊,大人終于愿意同在下聊聊了嗎?真好?!?p> “哼!”陳光站起來,刀尖指向男子,“閣下想聊什么?”
“自然是要聊點(diǎn)有趣的東西了……不過不是和你聊?!蹦贻p男子的目光轉(zhuǎn)向一旁蓄勢待發(fā)的蕭靈。
“而是和公主殿下聊聊?!?p> 男子的嘴角上揚(yáng),他的笑一看就是假的,但就是這般的假,在之前的對抗中,也未曾變過分毫,好像這副面孔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你要聊什么?”
蕭靈皺著眉頭。
她覺得此人好像在哪兒見過,但她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轟——
驚雷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
“哎呀呀,都怪你,監(jiān)察院大人?!蹦贻p男子忽然收起了笑容,睜開一只眼,朝身后看去。
“要來不及了,你們都跟著我!”
說完,他人影恍惚,朝河道上放沖去。
蕭靈和陳光對視一眼,還是選擇跟上去。
“等會你站我身后。”陳光漠然道。
蕭靈微微點(diǎn)頭。
那道聲音如同驚雷,令他們二人感到驚奇的是,那聲音不是年輕男子發(fā)出的,那么之前他們聽到的那聲音又是什么呢?
另一邊。
李三春愣住了。
楚春也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陸逍遙會問出這個問題。
“陸公子……”李三春的眼神冷漠,仿佛變了個人,“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果然是這樣的嗎……陸逍遙嘴角上揚(yáng)。“我猜的?!?p> 聞言,李三春和楚春又是一愣,不過這次陸逍遙給了解釋:
“你的修為太高了,試想,一個勾欄里面的伙計,如何能有如此高的修為呢?”
陸逍遙給自己倒了碗茶水,輕輕喝了一口。
“常人從一品到四品,需要的不僅是時間和天賦,以及大量的銀兩。若說楚春姑娘是四品,我都還能接受,可一個一掌就能壓住她氣勢的伙計,你會怎么想?”
李三春猛然想起之前他制止楚春的動作。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苦笑了下。
“呵,沒想到啊……修為高了以后,很多習(xí)慣就不是自己想改就能改的,雖然真氣能模仿任何人的面目,但是……”
“但是你成為不了那個人?!标戝羞b眉頭一挑,放下茶碗,“好了,我的問題已經(jīng)問完了,別的事情我可沒心思去了解,我還有事要忙?!?p> 陸逍遙起身,將手中的信揮了揮。
“信,我會送到的,你們最好趕緊離開,我可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我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要是監(jiān)察院的大人找上來了,那就不管我的事了?!?p> “那是自然?!?p> 陸逍遙笑起來,過去把孫克己扶起。
雖然他才十八,孫克己一中年人的身軀同他想必顯得十分龐大,但他只需稍微運(yùn)轉(zhuǎn)下真氣,扶孫克己回去這點(diǎn)小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有緣再會了。”
在陸逍遙跨出茶鋪的時候,李三春忽然說道。
陸逍遙下意識地回頭,卻看見里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這究竟是什么秘法?
陸逍遙心里竟有些期待。
他沒敢在街上耽擱,畢竟孫克己還穿著官府,以免落人口舌。對官府差役他也只是說孫克己喝醉了,然后把他送到密室內(nèi)休息,順便查看下二狗的情況。
二狗看上去已經(jīng)好多了,至少眼里沒有那么恐懼了,但行為還是頗為木訥,整個人都焉搭搭的。
“二狗?!?p> 陸逍遙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微笑著。
“大、大人?!?p> 二狗的眼神似乎有些躲閃。
“你知道這幾天我為什么一直沒有找你問話嗎?”
二狗頓了下,才點(diǎn)點(diǎn)頭?!按笕讼雴柺裁淳蛦柊桑芬欢ㄈ鐚嵒卮??!?p> 陸逍遙嘴角上揚(yáng)。“別叫我大人,我和你一樣,都是為大人賣命的,所以我們可以稱做兄弟,不是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握住二狗的肩頭。
“小、小的不敢……不敢和大人稱兄道弟。”
“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陸逍遙指了指自己,“我是陸兄,你是狗弟,如何?”
狗弟?
二狗內(nèi)心是拒絕的,但是他不敢反駁,勉強(qiáng)從自己臉上擠了個笑容:“大、大人決定就好。”
陸逍遙點(diǎn)點(diǎn)頭?!澳敲垂返?,為兄我不想聽你說什么如實回答,你為何不自己給為兄講一講呢?”
二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懼、震撼……
這一瞬的事情,被陸逍遙盡收眼中,他十分期待二狗會講出一個什么樣的故事。
因為他很確定,最初來查案的那批人,絕對去過楚家村!
因為無論如何,聞香樓整件案子,都繞不開那個李三春!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二狗緩緩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