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缺貨!”陸逍遙又罵了句。
他觀察戰(zhàn)場局勢,立馬放棄上去支援的想法。
若是這三人都沒了,那這案子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如就這樣回平陽府算了!
陸逍遙打定主意,準(zhǔn)備背起二狗跑路。
正在此刻,一股駭人的勢壓從戰(zhàn)場迸發(fā),陸逍遙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轟——
“?。 ?p> 爆炸沖擊聲和蕭靈的慘叫聲同時傳出,剎那間,陸逍遙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
他回頭看去:
一個身高至少兩米的黑衣人,緩緩走出。
淦!這才是主角的正確出場方式……陸逍遙重新趴下,躲在暗處繼續(xù)觀察。
他現(xiàn)在想到自己剛穿越的時候,還一陣牙疼。
“你是什么人!”
陳光面色一寒,橫刀立在那人面前。
李瑤在他身后扶著蕭靈,后者已經(jīng)昏過去了,不知生死。
那黑衣人停下腳步,其余十五名黑衣人的攻勢也停下,他們注視著陳光三人,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閣下怎得還不出手?莫非是慈悲上了心,想得一副假仁假義的名號!”
陳光冷冷地笑著。
他看出來了,這些人不是真的要下死手,好像只是想抓住他們,這樣也就給了他們活命的機會。
早在那黑衣人爆發(fā)威壓的時候,陳光就明白他們?nèi)俗卟坏袅耍驗槟枪赏?,同之前在官府前襲擊他和陸逍遙的,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此人正是那晚出手的!
修為至少七品!
陳光的腦子轉(zhuǎn)得飛快,他在記憶中一遍遍地尋找,想要知道此人究竟是誰。
大齊國境界六品以上的人屈指可數(shù),他幾乎都見過??擅媲按巳怂粫r半會竟想不起是誰。
莫非是敵國的?
陳光面色又寒了些。
他現(xiàn)在能做的,也只有拖延時間了。他一個人還好說,可蕭靈和李瑤她們皆是四品,是萬萬逃不出去的。
各種因素下,獨自逃跑去報信這個選項被他自動去除了。他決定同蕭靈她們一起被俘。
實在難以想象監(jiān)察院的人會如此選擇,因為這怎么看都不是一個明智之選。
實際上,陳光有他的考量。
他的心神不經(jīng)意間飄向李瑤最初殺進(jìn)來的地方,他知道那人還沒走,一定在暗中觀察著,所以他的想法和蕭靈是一樣的。
等待!
他要做的,就是盡量吸引注意力,為陸逍遙拖延時間,畢竟七品的感知力不是開玩笑的。但是以他六品修為全力干擾,還是能起到作用的。
如果陸逍遙此刻知道了陳光他們的想法,心里一定是羊形生物跑過。
他真沒這打算。
他以為自己在陳光他們眼里的形象,一直是個不可形容、阿諛奉承的商人之后,哪能想到陳光他們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會依靠自己。
來到尹川府,參與探案,他最初的目的不過是想破案的同時,看看有沒有老爹的線索。
但案子查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明眼人都能明白此案參與的人和勢力,都不是他能隨意攪合的,所以趕緊退出去才是明智之選。
沒想到現(xiàn)在又碰到這事!
陸逍遙冷靜思考下……果然還是就這么悄悄走掉的好。
打定主意,陸逍遙便收斂氣息,一動不動了。等那些黑衣人走掉,他就直接返回平陽府,這件案子就再同他沒關(guān)系了!
完美!
等等,蕭靈和李瑤的身份尊貴,陳光又是監(jiān)察院的人,萬一后面又來人了……
干我毛事!
我在路上被人打暈了,那人假扮我的!
嗯,完美!
就是有人冒充……
嗯?
陸逍遙心臟停跳了一下,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另一邊。
黑衣人終于動手了,陳光也沒用太多心思去反抗,他給自己留了大部分真氣做后手。
很快,他們?nèi)司捅环?,黑衣人也如他們想的那般沒有下殺手。
接著,黑衣人帶著他們?nèi)搜杆僮叩簟?p> 陸逍遙注意到,這群人一句話也沒說,仿佛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細(xì)思極恐。
不過他沒打算移動,而是又藏匿了氣息,過了快兩個時辰才拉上二狗走掉,順著黑衣人的方向追出去。
陳光散了些真氣供他感知,所以他能大概了解他們的位置。
風(fēng)吹過的林間,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而陸逍遙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
難得的自信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因為他那一刻忽然想通了這件案子……
冒充!
雖然他還是難以相信,但是從這個方向去推理的話,加上“李三春”同他說的話,一切就有了答案。
而他現(xiàn)在,就是要去破局……
……
一日后。
二狗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陌生的林間。
“這是哪兒?”
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般脆弱,但是周圍安靜的環(huán)境還是叫他十分不舒服。
“嗯?這是什么?”
二狗轉(zhuǎn)頭就看見自己手邊多了封信,他也沒多想,直接就拆開看了:
【東走二十里,第二天辰時前到山崗】
信的內(nèi)容很好理解,明顯就是有人在指引他,不過他想不起昨天發(fā)生了什么,記憶最后停留在和陸逍遙休息的那個晚上。
對了,陸逍遙。
二狗撓撓頭,下意識地就把這封信當(dāng)做是陸逍遙留下的了。對于陸逍遙,他本人是沒有任何感覺的,不過陸逍遙既然留下書信叫他去,那他還是去吧。
“唔……”
二狗站起身來又停下,雙手拿著書信,像是在權(quán)衡利弊。
如果他現(xiàn)在就走的話,那是不是就沒他的事了?
不過,二狗還是收起了書信,往東邊走去。
他的身后,百步位置間,立著兩道身影,其中一個便是陸逍遙。
“他會死?!?p> “那又如何?”陸逍遙嘴角上揚,臉色卻寒如霜,“你的說那些話難道是假的?你難道不想復(fù)仇了?”
身旁那人眉頭動了動,終究是沒說什么。
陸逍遙一腳踏出?!案习?,別在這裝模作樣的,你我都清楚,你可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遲疑了下,還是走出來。
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如果二狗在這里,便會立馬認(rèn)出來:
此人正是那晚在楚家村帶他去墳地、又抹去他記憶的那人!
“說來也奇怪?!标戝羞b轉(zhuǎn)過頭來,好奇道,“你哥叫李三春,為何你卻叫李慕青?”
那人神色變了變,皺起眉頭思考片刻,開口道:
“春花開遍漫山腰,不見青草低作邀。
世間唯有紅黃贊,難見綠裳光里藏。”
聞言,陸逍遙停下,旋即瞪大眼睛:“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