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便只覺好似又有了希望,畢竟那靈狐族公主如今在道宗,在他正派之列,而想來她也定然不愿見自己的族人被骨妖利用殘殺,而若是公主愿意重回靈狐族,帶領(lǐng)狐族,那他們便又多了一點勝算。
眾人皆認為此法甚好,于是都開始打聽那道門中的靈狐公主究竟是誰?很快,此事便現(xiàn)了端倪。本來之前道宗便沒有女修,除了一個瑯華,而剩下的便只有如今跟在沈鹿青身旁的那個喚作靜姝的女子了!
目標一定,眾人便準備派人去游說,他們想同如今的道宗掌門沈鹿青詳談。
而此時在道宗,靜姝倒是沒有等別人來找她,而是自己主動去找了沈鹿青。她看著眼前的沈鹿青,突然感到有些愧疚,主人待她一直那樣好,可是,她卻始終沒有對他言明她的身份,她不該瞞了主人那么久。
“主人,我……”靜姝慢慢開了口,但仍有些猶豫,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她知道她若真的承認了這個身份,從此以后,她便再不能只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是九尾靈狐族的公主,她勢必要回去阻止瑯華的陰謀,重振九尾靈狐族。
她雖然沒有在族中待很長時間,可是她對族人也是有感情的,她不愿意他們白白犧牲,盡管她現(xiàn)在仍然不愿意相信瑯華,那個她記憶中對她那樣好的姐姐,會真的做出這樣的事來,靜姝至今仍然覺得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主人,我不是有意瞞你的!”靜姝繼續(xù)說,“我確實是九尾靈狐族的公主!當年多虧主人相救。”沈鹿青只靜靜地看著靜姝,半響,終于談了口氣,終于說道:“我知道?!?p> 靜姝詫異地看向他,只見他的語氣一如往常,“你是什么身份對我來說并不重要,對我來說,你只是靜姝罷了!”
聽得此話,靜姝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原來主人他,一直都知道的。
“靜姝,無需在意外界那些流言蜚語,你有選擇的余地,而無論你怎么選,我都支持你?!鄙蚵骨嗳绱苏f。
靜姝聞得此言,慢慢流下眼淚,楚楚可憐的樣子?!爸魅恕彼郎芈晢舅?。
沈鹿青一如從前般溫柔,“只是,靜姝,你千萬別怨瑯華,終究是我逼得她如此?!鄙蚵骨鄾]想到,他愿她始終純潔無瑕,卻是自己親自將她逼成了那世人厭惡的妖女。
沈鹿青閉上了眼,“你別怨她,一切皆是我的錯。”他真的錯了,當初,他便不應(yīng)該趕走她,他應(yīng)該將她留在他身邊,牢牢地護著她,實在不行,他也該同她一起離開,如此她便不必一個人承受那么多的傷害,他應(yīng)該一直在她身邊的!
瑯華,你如今可好?我很想念你。
靜姝見他這樣,知道他定然是又想起了瑯華,心下也生出諸多感慨??墒?,九尾靈狐族她也不能不管,于是她也只能開口:“主人,我必須要回靈狐族。”
沈鹿青睜開眼,看著靜姝,眼里滿是了然,他早知道她會做這樣的選擇,畢竟他知道的靜姝一直都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
“好。”沈鹿青應(yīng)聲,“成親吧,我們!”他突然如此說,靜姝只點了點頭,說了句:“好?!睙o悲無喜。
其實她心里也知道,主人定不是因為愛她而娶她,畢竟主人心里的人只有那一個,可是她知道,主人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是有著自己的目的,而她始終相信主人,所以不用問,不需問。
而沈鹿青要考慮的東西卻有很多。如今,局勢已經(jīng)不容他控制,他得盡力護得他在意之人平安,而有些事,他早已做好了決定。
瑯華一事,他身為道宗掌事人,如今自然沒法推托,而唯有他也在,才能至少替她爭取點什么。而有些事,唯有他親自來做,他才能夠真正放下心來,事關(guān)于她,容不得半分差錯。
沈鹿青無奈地笑了笑,娶靜姝,他別無選擇,理由有很多,需要他權(quán)衡的也有很多。其一,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師尊,言既出行必諾,這是他做人的準則。
其二,如今眾人皆對靜姝的身份有所猜測,若他不護著她,她定會成為眾仙門爭搶的對象,甚至有不懷好意之人會利用她,傷害她。靜姝不僅是他的靈寵,更是他從小養(yǎng)到大的小姑娘,是他沈鹿青的親人,他又如何會讓別人傷害她。
而若是他娶了靜姝,那靜姝自然成為他的夫人,整個道宗都會敬著她,護著她,而其他的宗門也不敢輕舉妄動,當然,靈狐族的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也斷然不敢輕易尋靜姝的麻煩。
其三,他其實已經(jīng)有了安排,他已經(jīng)決定好了一切,給靜姝一個安穩(wěn)之地是他身為她的主人唯一能替她做的。無論到時候她能否繼承九尾靈狐族的族長之位,成為靈狐族的女帝,道宗永遠都是她的歸宿,她永遠無需顛沛流離,無需驚慌失措,他的道宗會成為她最后的保護傘。
“靜姝,放手去做吧,我會在你身后的!”沈鹿青如此說。
靜姝沒有再講話,她知道這一生,主人都會是她最為重要的人,她喜歡主人,卻又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這些年來,她已經(jīng)看得分明,她喜歡他,是對兄長的那種喜歡,是對師長的那種孺慕,她希望他能一生順遂,也希望他能得償所愿。
主人你放心,瑯華姐姐,我會想辦法替你護著的。她在心里暗暗承諾。
“大人,那些事我都做成了!”夢蕓對坐在高位上的瑯華說道,語氣中滿是恭敬?,樔A笑了笑,說了句:“很好!如此,我便可以放心了。”她便能夠放心地等待宿命到來。
“道宗似乎喜事將近。”夢蕓看了看瑯華,這才開口,她記得這位大人便是出自道宗,想來還是會在意道宗的消息的吧。
瑯華斂了斂眸,紅唇輕啟:“是什么?”聲音清冷,其實何須夢蕓說出口,她早已經(jīng)猜到了,她那般了解沈鹿青,自然知道他會有的選擇,何況,是她逼得他不得不這樣做,瑯華笑了笑,嘴角卻滿是嘲諷的弧度,眼神中滿是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