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經(jīng)歷過,知道那是怎樣生不如死,痛徹心扉的感受,她在失去沈鹿青的時候已經(jīng)感受過了,所以也許真有共情這種事吧,她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如此也讓她有所期待有所盼,她希望這一次她和沈斐言能有個好結(jié)局,生死相依,絕不分離。
柳朋知想,其實(shí)他現(xiàn)在又何須那些女子魂魄,大人已經(jīng)回來了,他執(zhí)念之人如今就在他面前,好好地站在他眼前,他如今除了大人能喜樂平安,別的什么都不求。
可突然,他覺得有些對不起鄧昔言,大人如今無事,可鄧昔言卻不知去往何處。
是他搶了他的魔尊之位,逼得他在魔界再無容身之所,是他生生斬斷了他們的兄弟情義,在這世間,他當(dāng)真欠他良多,甚至連那一句“對不起”都沒能讓他親耳聽見,他于心有愧。
如今他也不想做什么魔尊,他希望有一日能再見鄧昔言,他要將這魔尊之位還給他,若他怨他恨他,他便想盡辦法彌補(bǔ),定會讓他消除心中之恨,他……
柳朋知正想著,突然聽到了瑯華在喚他,“小鵬鳥……小鵬鳥……”
他這才回了神,該死,他竟然在大人面前出神!
“你意下如何,小鵬鳥?”瑯華見他終于回神,又問了一遍,倒也還算有耐心,這個要求確實(shí)有些過分了,甚至說是強(qiáng)人所難,畢竟她雖說會幫他,可她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法子,這樣的承諾宛如一句空話,瑯華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大人?!绷笾卮?,同時點(diǎn)頭。大人要做的任何事,他都會答應(yīng)。
其實(shí),只要大人好好保護(hù)照顧好自己,他便沒什么多余的心愿了,他的執(zhí)念從始至終都是瑯華一人。
“如今,我還得去人間待些日子,小鵬鳥,你便在魔界做好你的魔尊?!爆樔A對柳朋知說,“若是可以,留心下究竟是何人在搜集女子魂魄。”
瑯華看見柳朋知點(diǎn)頭,又說:“小鵬鳥,你長大了,我很高興。”
真的,如今的他再不是那個任人欺負(fù)的小鵬鳥了,他已經(jīng)足夠強(qiáng)大,可以去保護(hù)他在意的人,真好,她的心中也有欣慰之感。
聽到這話,柳朋知竟覺得鼻尖有些酸,剎那之間,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大人輕輕摸著他的頭的時候,他的眼神突然柔和,大人,你想做的事,小鵬鳥都會支持!小鵬鳥也絕對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一絲一毫,柳朋知如此想。
“玄瀾,我們走吧。”瑯華對玄瀾說道。
“好的,大人?!毙憚t立即俏皮地回答,當(dāng)即變成了蛇身,瞬間飛入了瑯華的衣袖,他累了,真的累了,他可不要再要死要活地追著大人,他如今就要在大人的衣袖里混吃等死!
瑯華只但笑不語,這小白蛇,修為還差得遠(yuǎn)啊,這速度他都跟不上,罷了,放他一次,總之以后都會還回來的,能跟在她瑯華身邊的人,總不能是個廢材吧!可不能讓他丟了她大妖的臉面。
“小鵬鳥,放了眉姑那夫君吧,他們也怪不容易的。”留下這樣一句話,瑯華便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此時,獨(dú)留魔尊柳朋知一人待在原地,癡癡盯著大人離去的方向,縱然其實(shí)早已看不見她的倩影,良久,他才答了一聲,“好?!?p> 大人,你還在,真好!如此便好!
眉姑究竟去了哪?被何人抓走了?究竟是不是尋找女子魂魄的人?那人是否還尋到了其余的魂魄?無數(shù)問題在瑯華心中,可一個也得不到解決,瑯華有些郁悶。
當(dāng)她想到如今沈斐言還中了蝕情蠱一事,她便更郁悶了,當(dāng)真是沒一件事順心!
“大人,我們現(xiàn)在是要回玉門宗嗎?”玄瀾的聲音自瑯華袖中傳來,瑯華下意識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突然意識到玄瀾看不見,于是她開了口:“是,我們先回去,如今有些事得找沈斐言商量?!?p> 沈斐言一定回玉門宗了吧,瑯華想,若他沒回,她便在玉門宗等著他,等他回來。
切,玄瀾在心下吐槽,商量?騙鬼呢?大人還需要同別人商量事情?她不是一向都我行我素的嗎!怕是心里想見那個人吧!又何須尋這些理由,他懂,他都懂的!
玄瀾猥瑣地笑了笑,果然,再厲害的女人哪怕如大人,也逃不過這情愛,真香??!玄瀾想。
瑯華回到玉門宗的時候,見到她的師弟師妹們都來見了禮,瑯華一一回禮,溫和有禮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做人真的好累,什么都要講究禮節(jié),一套又一套的,真是讓人疲于應(yīng)付,玄瀾想。
“瑯華師妹?!?p> “瑯華?!?p> 突然聽到兩道有些熟悉的聲音,瑯華徇聲看去,“原來是風(fēng)鳴師兄和若虛師兄。”
瑯華行了一禮,然后問二人:“南荀師兄回來了嗎?”若虛一愣,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瑯華口中的南荀師兄是大師兄,他聽瑯華這樣喚過大師兄,大師兄竟然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他當(dāng)時心下可詫異了,同時也有小小的不滿,大師兄可真的是重色輕友啊,南荀這個名字,大師兄可從來沒有對他們講過,他們可是多少年的兄弟情義啊,這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后來,他便也嬉皮笑臉且不怕死地喚了大師兄一聲“南荀師兄”,大師兄只緊緊皺著眉,不曾回應(yīng),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識趣地對大師兄道歉,說自己再也不敢了,大師兄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色仍然是有些難看的。
若虛那時候才知道南荀師兄是瑯華師妹的專屬稱呼,而瑯華對于大師兄來說,顯然是不一樣的!從此以后,他便在自己心里給瑯華貼上了“大師兄的人”的專屬標(biāo)簽。
若虛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風(fēng)鳴已經(jīng)開口了:“不曾,大師兄不是同師妹一同出去的嗎?”
風(fēng)鳴有些疑惑,如何不見同歸,甚至瑯華還問他們沈斐言如今在哪?
若虛聽到風(fēng)鳴的話,這才后知后覺,不對勁,確實(shí)是很不對勁啊!大師兄那樣在意瑯華師妹,如何會丟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