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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巨人之替身使者的迫害

第七十章 你們不要再打了

  棍棒未曾停歇,力道不曾衰減。

  狡鼠揮舞著短棍。

  他的棍法依舊凌厲,呼呼生風,每次揮棍前必先揚手蓄勢,再如繃弓般彈射而出。

  他的鋼棍亦堅硬無匹,比以往的使得木棍都要順手,都要堅固。

  他下手也如往常一樣,招招陰狠毒辣,角度刁鉆。

  可他的汗卻淌了下來。

  他渾身的本領都已盡數使出。

  但在這白色大衣的男人面前,一切都變了。

  他的棍法像是成了雜耍,仿佛用不用都無所謂,蓄勢和不蓄勢都沒區(qū)別。

  他的鋼棍好似還沒以前的木棍好用,砸下去,就像砸在了一塊巖石上,他手震得發(fā)麻。

  縱使他下手再狠毒,角度再刁鉆,這個男人都紋絲不動,他忽然感覺自己簡直不是在面對一個人,而是一道50米高的巍峨城墻!

  他汗流不止,冷汗!

  亞倫冷眼瞧著他。

  換作以前,一旦有人這樣俯看他,他腦頂就會沖上一股怒氣,誓要給他好看。

  可現在,他非但怒不起來,心底更是不可遏制地蔓延出一種難言的恐懼。

  他迅急地揮舞著短棍,試圖以此來緩解心中的焦躁不安。

  但,畢竟他不是巨人,沒有持久的耐力。

  他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格瑞的心臟卻越跳越快,狂跳不止。

  他雖沒有在數,卻也知道五十棍將盡。

  這五十棍,本就是奔著打死亞倫去的。

  銳器傷皮,鈍器傷骨。

  鈍器雖沒有銳器致命,但尋常人只吃一棍,便會忍不住凄慘嚎叫。

  可眼前這男人,莫說慘叫,就連表情也未曾變過。

  那可是鋼棍,不是棉花棒??!

  他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劇烈,這是害怕嗎?

  他竟對平民產生了害怕?!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格瑞握緊雙拳,朝著狡鼠嘶聲怒吼道:

  “狡鼠,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是中午沒給你吃飽飯么,給我用力打,使勁打!骨頭打不斷,就朝腦袋打,朝眼睛搗!”

  “少爺,萬萬不可?。∵@樣會出人命的,那可是士兵??!”老管家急忙上前,勸阻道。

  “士兵,士兵算個屁!更何況是區(qū)區(qū)訓練兵!你知道我爸每年給兵團撥了多少款嗎?!沒我爸,這些士兵早就餓死了!”

  格瑞一把推開管家,對狡鼠厲聲道:

  “狡鼠,不用擔心后果!不過是死一個訓練兵,沒什么大不了的,打,給我往死里打!”

  “不要?。 焙绽锼顾琶Υ舐暯械?。

  “他是你什么人,你非要護著他?!”

  格瑞咬牙道,目中露出血絲。

  “我也是訓練兵,他是我的朋友,你們要想打,就連我一起打吧!”

  赫里斯塔緊抿著唇,眸中透著倔強與堅定。

  “胡說八道!你怎么可能和他一樣是平民?!”格瑞臉色青紅交加,氣急道:“巴特,給我蒙上她的嘴!”

  被喚作“巴特”的壯漢聞聲點頭,一張巖石般雕成的臉轉向不遠處的衣服貨架。

  他強硬地拖拽著赫里斯塔走過去,隨手扯下一件衣服,撕下一串布條,蒙住了赫里斯塔的嘴。

  格瑞這才心里緩和了不少,他再度對狡鼠發(fā)話道:

  “不用管她,給我把那小子打死!后果我來承擔!”

  聽聞此言,狡鼠的神情由陰晴不定轉為了一種奸詐陰森的詭笑,就像解開了最后一道枷鎖。

  他摩挲著光滑的棍身,在掌中拍擊幾下,鼠一般陰險的三角眼,轉動著,目光最終定格在亞倫的下半身。

  一個男人,也許可以將四肢的肌肉鍛練得如鐵似剛,堅韌無比,但那個地方,是絕不可能鍛煉到的。

  他舔了舔嘴唇,咧嘴一笑,驟然掄起短棍,朝亞倫胯下狠狠砸去!

  赫里斯塔害怕地閉上了眼睛,阿尼已忍不住要沖出,但她深知已來不及。

  她緊合雙眸,扭過頭去,唇瓣已被咬出了血。

  鋼棍,實打實地命中。

  但并非胯下,而是擋在其前的拳背。

  狡鼠的眼神變了,充滿驚懼。

  他收回手,其手中,以鋼鐵打造的短棍已然變形,竟成彎折狀態(tài)!

  “這……這!”狡鼠腦子一片空白,無法理解現況。

  紫色的虛影在亞倫身上若隱若現。

  亞倫自他手中取過彎曲的鋼棍,兩手將其進一步扭成麻花,隨后松手,任其自由掉落。

  扭成一團的鋼棍掉在地板上,發(fā)出“哐啷”的脆響。

  “再有下次,我會把你拍到墻上,摳都摳不下來?!?p>  低沉厚重的語氣,仿佛能將人活活壓死。

  狡鼠一屁股跌在地上,不敢再動,但渾身的肌肉卻不可抑制地顫動著。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大腦宕機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障、障眼法,一定是障眼法!

  格瑞心中篤定。

  “廢……廢物,真是廢物!”

  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格瑞恨聲咒罵了一句,望著安然立在原地的亞倫,高聲道:

  “巴特!你去撞他!我還不信了,這家伙真就像塊石頭一樣不動!”

  名叫“巴特”的壯漢頷首,又從方才的衣服上撕下一串布條,繼而把赫里斯塔的雙手緊緊綁在了貨架豎立的支桿上,然后走向亞倫。

  此人體態(tài)高狀魁梧,一塊塊精悍的肌肉如鋼鐵澆鑄般緊實有型,每踏一腳,地板便微微震顫。

  突然間,他加速了,碩大的身軀奔跑起來,好似一頭沖鋒的巨熊,整個地板都在劇烈震動!

  嘭!

  一記沉悶的肉體撞擊聲響起。

  亞倫應聲倒飛而出,嘩啦啦撞碎了鑲在墻壁上的展示玻璃,跌在店外。

  他的腳畢竟不是鑲在地里的。

  巨大的動靜已引來了人群,但他們,只是遠遠地觀望著。

  堅硬的石磚地上,亞倫仰面躺著,周圍滿是碎裂的玻璃渣子。

  背脊是冰冷的,額頭上卻是溫熱的。

  眼前已模糊,他已能嗅到血腥氣。

  亞倫右手在一旁的地面上摸索著,拾起一塊稍大點的玻璃碎片,舉在眼前,用鏡面正對著自己。

  鏡中的他額角覆著血紅,眼皮劃開了一道口子,只差一線,他就要永久失去一只眼睛。

  好好看看你自己,他對自己說。

  這就是你這松懈的下場。

  這兩年間,稀松平常的日子過得太多了,但這就是你松懈的理由嗎?

  不,不該是。

  還沒有到松懈的時候,還遠遠不到松懈的時候!

  他捏緊了玻璃碎片,鮮血自掌縫沁出,順著臂肘滴落而下。

  “咔咔…”

  碎片再碎,已被他整個手掌包裹。

  身體陣陣麻痹,體內似有電流在竄動。

  他已準備起身。

  “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不知何時,赫里斯塔竟已掙脫束縛,沖過來,張開雙臂護在了亞倫身前。

  格瑞驚愕道:“怎么回事?巴特,你沒有捆住她?!”

  巴特沉默,如巖石般的臉卻產生了一絲變化,顯然也是吃驚。

  但隨后,兩人注意到赫里斯塔右手中,握著一把不知從哪兒來的剪子。

  “該死,她哪兒弄來的…”格瑞低罵一句,“罷了,巴特,你去把她拉開,然后…”

  他嘴角勾起獰笑:“換你來打那小子!”

  巴特默然點頭,攥緊沙包大的拳頭,雙眼射出兇厲殘暴的光。

  “狡鼠!你要坐到什么時候?還不快給我滾起來!”

  格瑞一聲暴喝,頓時驚醒呆愣坐在地板上的狡鼠,嚇得他跳了起來。

  巴特雙手握拳,邁步跨越矮墻,穿過那面碎了個大窟窿的玻璃,朝赫里斯塔穩(wěn)步走來。

  就像一頭黑熊,逼近一只小鹿。

  龐大的身軀前,赫里斯塔顯得如此渺小。

  “別過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赫里斯塔鼓起勇氣大聲阻攔,雙手握著尖銳的剪子,威脅似的正對著巴特。

  可她的剪子在抖動,手在抖動,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你們…你們…”

  眼見著巴特愈來愈近,赫里斯塔聲音發(fā)顫,且愈來愈小。

  便在這時,一個醇和的磁性嗓音傳了過來,接著她的話道:

  “你們不要再打了,這樣打是打不死人的。”

  赫里斯塔愕然回頭,卻見亞倫緩緩撐起身,拍去身上的玻璃渣子,慢慢站起。

  亞倫走來,手輕輕搭在赫里斯塔肩上,示意赫里斯塔后退。

  赫里斯塔看著他柔和的目光,溫和的微笑,選擇了相信他。

  然后,亞倫的視線轉向巴特和格瑞。

  驀然間,他的笑容沒了,眼神變得淡漠而冰冷,目光如同兩柄利刃,使人不寒而栗。

  對上亞倫目光的剎那,格瑞只覺心臟似在收縮,竟有些喘不過氣。

  但是,只要面料在手,他便仍有底氣。

  格瑞左手高提匹布包袱,右手持刀,用銳利的刀尖橫頂在匹布上,冷笑道:

  “怎么,你難道還敢還手?”

  “啊…敢?!?p>  亞倫緩步向前,拇指一彈。

  咻!

  疾光一閃,鮮血飛濺!

  格瑞的笑容瞬間凝結,轉而發(fā)出一聲凄厲慘叫,右手上的匕首已飛了出去。

  咻!

  疾光再閃,格瑞左手劇痛,匹布掉在地上。

  他向后趔趄幾步,捂住左手,滿頭冷汗涔涔而落。

  他劇烈喘息著,左手因痛苦而不斷痙攣,他看過去,只見虎口處儼然深深嵌入了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

  這一突變,令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巴特愣了愣,隨即掄起拳頭,狂吼著向亞倫撲了過去,好似一頭發(fā)狂的黑熊!

  亞倫瞳孔猛地一沉,閃電搶前,扭轉腰身,驅肩而撞!

  剛猛暴烈!

  【鐵山靠】!

  咻!

  巴特應聲而出,重重地砸在了裁縫鋪堅硬的水泥墻壁上,震得滿地玻璃碎片紛飛。

  巴特順著墻壁滑下,熊一般巨大的身軀,卻像死魚一般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而他剛剛砸中的墻面上,出現了像是龜殼一樣的裂痕。

  亞倫冷眼不顧,穿過破洞的玻璃,徑直邁入裁縫鋪內。

  店內,格瑞在老管家焦心的攙扶下,瞪著他。

  地上的匹布包袱完好,匕首卻已看不見蹤影。

  霍然間,亞倫背后無聲顯出狡鼠身影,他咧嘴一笑,高舉鋒利的匕首,直扎亞倫腎臟!

  狡鼠心神激蕩,縱然你力量再大,肌肉再堅韌,也絕沒法抗住這一刀!

  “啪!”

  亞倫頭也不回,右手如鷹爪般,倏然飛展而出,穩(wěn)穩(wěn)捉住了狡鼠的手腕。

  “我說過,再有下次——”

  亞倫右手用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剎時就拗斷了狡鼠的手腕。

  “啊啊啊——”

  狡鼠發(fā)出尖厲的慘嚎,他叫起來也如老鼠嘶鳴般難聽。

  但鼠若是落在鷹隼爪中,發(fā)出聲音能有幾時?

  亞倫左手一翻,露出掌面。

  狡鼠的瞳孔,劇烈顫動,好似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令他渾身冰冷,直冷入心肺,冷入骨髓。

  “我會把你拍到墻上!”

  話落,亞倫左掌猛然一揮,只聽一聲清脆無比的巴掌聲,狡鼠倏然飛出,撞上一旁民宅的墻壁!

  磚石碎裂,石屑紛飛。

  狡鼠鑲嵌在墻壁中,渾身上下幾乎癱瘓,動彈不得,只能發(fā)出絲絲悲鳴。

  狡鼠,真成了被絞得半死不活的老鼠!

  不遠處,格瑞冷汗一粒粒冒出,腿腳都有些打軟。

  這是訓練兵?這他娘的是訓練兵?!

  這一個訓練兵,怕是一百個號稱人類之矛的調查兵都打不贏!

  他心頭駭然,但很快被他強行壓下去,因為他還有最后的王牌!

  亞倫目光轉向格瑞,徐徐走去。

  他沒有拿起狡鼠掉落的匕首,比起外物,他更喜歡用自己的拳頭。

  老管家見狀,舍命站出來,顫顫巍巍地擋在格瑞身前。

  忽然間,格瑞卻跑了出去。

  亞倫皺眉,旋即立刻反應過來,飛速追了上去。

  這家伙,竟是沖著店外赫里斯塔去的!

  奔跑中的格瑞,一面右手放入懷中摸索著,一面大步越過了矮墻。

  但他卻恰巧踩在一片光滑的玻璃碎片堆上,頓時腳底一滑,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跌去。

  “哐當”一聲,他跌倒的同時,懷中的東西也掉了出來,閃耀著金屬的光澤,赫然是一把燧發(fā)手槍!

  格瑞面色閃過一絲驚慌,急忙伸手去撿。

  “啪嗒!”

  一只腳驟然踏下,把手槍踩得粉碎。

  他揚起頭,第一眼,就望見了一雙畢生都難以遺忘的血紅眼眸,冷如萬載玄冰,沉若幽寂寒潭!

  “游戲,該結束了?!?

一米六級巨人

四千字大章,也相當于是一天一更了?   不過,最近熬夜碼字,耳鳴又犯了,已經又開始在吃藥了。   所以后面更新,可能還是兩天一更,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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