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歲左右年紀的中年人正站在窗邊,手里拿著剪刀,正在給一棵小樹修剪著枝葉。
他聽到開門聲后,頭都沒轉(zhuǎn),只是示意秦風先坐下,等自己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
秦風心里呵呵一笑,年紀大就是好呢,干什么都可以倚老賣老。
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張首富才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zhuǎn)過頭來,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期間兩人都沒有任何交流,張首富沒有回過一次頭,秦風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張首富在秦風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然后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地喝了一口,這才認真地看了一眼秦風,嘴里“唔”了一聲,這才突然的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風戲謔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在我面前裝什么蒜,有事談事,非得他媽在那邊浪費半小時,你是覺得你的時間比我寶貴,你都沒有急,那么我也沒有資格急?還是想裝什么前輩高人,假惺惺的來考驗年輕人的耐性?”
張首富顯然沒有想到秦風居然會是這個反應(yīng),一時之間居然沒有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自從成為麗杭市的首富,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人敢跟自己這么說話了?
“你是賺錢賺傻了還是聽不懂人話?”
秦風干脆雙腳放到了茶幾上,翹起了二郎腿,把張首富面前那杯茶都震出了水花。
張首富瞇了瞇雙眼,看著秦風,沉默不語。
“生氣了就哭出來,在老子面前裝什么深沉?”秦風看著他,嗤笑一聲。
任是張首富身居高位多年,養(yǎng)氣功夫了得,這時也是動了真怒,他盯著秦風,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是不是找死?”“嚇我?”
秦風雙手抱胸,老神在在地看著他,嘖嘖道:“有點錢就覺得自己能上天下地了?”
“就你那點拙劣的小把戲,真是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你剛才不是問我是怎么做到的嗎,老子就告訴你,黃有為三個是被我嚇跑的?!?p> 秦風站起身,把臉貼到張首富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有樣學樣,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把他們背后的那個人殺了,還把他們的手筋都挑斷了,你說,他們能不跑嗎?”
張首富的臉頰流下一絲冷汗,臉色鐵青,就這么跟秦風對視著。
他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有哪怕一丁點的舉動,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這少年才多大,怎么就會有如此駭人的氣場?跟他對視,仿佛就在面對著一個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兇獸!
秦風忽然笑了笑,重新坐回沙發(fā)上,語氣也變得輕松了一些。
“來,我們現(xiàn)在好好聊聊生意上的事情?!?p> 門外的鐘老體內(nèi)的氣機此時才慢慢平復下來,他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了,實在是害怕秦風一言不合就暴起殺人,自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能力去阻止。
秦風輕輕地瞥了一眼門口的位置,嘴角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你想怎么談?”
張首富舉起茶杯想要喝口茶,奈何手卻抖得厲害,連茶杯都差點抓不穩(wěn),好不容易才把茶杯舉到了嘴巴,還沒喝上一口,整個茶杯就突然在手中碎開了,茶水濺濕了胸口一大片的衣衫。
“你!”
張首富嚇得臉色發(fā)白,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秦風,卻說不出話來。
“老子是客人,你居然不給我倒一杯,是什么意思?”
秦風笑瞇瞇地看著他。
“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堂堂麗杭市首富,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心情,張首富重新拿起兩個茶杯,然后給各自倒了一杯茶,這才對秦風說道:“現(xiàn)在可以談了?”
居然讓堂堂麗杭市的首富倒茶,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恐怕連下巴都會被驚掉。
可惜秦風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怎么不說一聲請秦先生喝茶?”
張首富忍無可忍,猛拍桌子,指著秦風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秦風緩緩站起身來,一只手輕輕地按在桌子中央,再一次把臉貼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知道嗎,你在我面前屁都不是,老子想殺你,就跟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所以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大吼小叫的?”
秦風收回手,嗤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走,只是臨近門口的時候,腳步又是一頓,轉(zhuǎn)過頭對他說道:“接下來秦家會慢慢接管黃有為他們在麗杭市的所有產(chǎn)業(yè),你最好不要搞什么花樣,不然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鐘老滿臉復雜地看著秦風離去的背影一眼,這才匆忙地跑進屋內(nèi),看著一臉陰沉的張首富,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就在這時,張首富面前的桌子忽然在中間凹陷下去了一個小洞,隨著小洞像漏斗一樣的擴大,整個桌面都仿佛變成了泥沙......一般絮絮地往下掉,到最后,整張桌子都變成了一地的粉塵,連桌子上的茶具等一切東西都不能幸免。
“這....”
鐘老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首富才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頹然地坐在了沙發(fā)上,指著地上的那堆粉塵,沙啞著開口:“老鐘,如果換作是你,你能不能做到這樣?”
鐘老苦澀地搖了搖頭,“我最多只能依靠內(nèi)力把桌子震成幾塊碎片,決然是做不到像秦先生那樣的?!?p> 這已經(jīng)不是內(nèi)功深厚與否的問題了,簡直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張首富嘆了口氣,對鐘老說道:“本來我只是想晾他一晾,好殺殺他的銳氣,只是沒想到他的反應(yīng)居然會這么激烈。”
鐘老默不作聲。
秦風是一個人走的,出了雙子山才攔了一輛出租車。
自從趕走了黃有為這些人之后,秦風的心境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面對那些年輕人或許他還可以克制,并不會跟他們計較太多,可如果你一個成年人還要在他面前擺架子,那么不好意思,秦風可不會慣著你,既然自身的實力擺在那里,為什么還要跟人低聲下氣呢?
張曦研是張曦研,張首富是張首富,不能因為他們是一家人,秦風就會同等對待。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秦風被爸媽拉著東奔西跑,實在是黃有為他們在麗杭市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所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太多,任秦風這個修仙者再厲害,也被弄得暈頭轉(zhuǎn)向。
倒是秦秀林和韓曉云還有一眾秦家人居然沒有感到絲毫的煩厭,甚至都一副精力過剩的樣子,顯然是樂在其中。
鳳凰樓被秦風安排給了五叔秦秀華來經(jīng)營,也就是老四秦長壽的老爸。
城北的牛角山溫泉度假村則給了秦風的親表叔張君昊和他的妹妹張君敏共同打理,張君昊就是張懷瑾和張懷悅兩兄妹的老爸,三姑奶奶秦燕的親兒女。
秦風的大伯秦秀森則分到了市中心某黃金地段的一家名為“情久”的嗨吧,人氣倒也還算不錯。
其他的秦家人或多或少都安排好了其他的工作,除了秦秀森,沒有一個人對秦風一家抱有怨氣,雖然往后每年的總收益他們只能得到兩成,但那也是一筆不菲的橫財了,相比在老秦家的時候可要好上太多。
秦秀森起初也不是沒有鬧過,咬死了一定要碧玉別墅區(qū),并且還要完全把別墅區(qū)的所有權(quán)轉(zhuǎn)到他的名下。
三千平方的地皮,外加七棟豪華別墅,可是總價值接近了三百億的麗杭市第二別墅區(qū),他倒是真敢想。
不光是秦風一家絕對不會同意,甚至連其他得到了秦風一家不少好處的秦家人都開始阻止他,認為他是在無理取鬧。最后不得已之下他又轉(zhuǎn)而求次,想要把鳳凰樓的經(jīng)營權(quán)拿到手,遭到拒絕后甚至去秦家老宅那邊鬧了好幾天,老太爺秦烈被他吵得心煩,只好把原先交給張君昊經(jīng)營的一間中等規(guī)模的超市給了他。
張君昊得了溫泉度假村的兩成收益,哪里還會跟他計較一家小超市,自然爽快的給了。
而秦風的七叔秦秀楊,則依然吊兒郎當?shù)幕烊兆?,如今老秦家的日子好起來了,他就更能心安理得的窩在家里啃老了。
果然,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內(nèi),張首富那邊一點動作都沒有,秦家的人接管黃有為等人產(chǎn)業(yè)的過.程中顯得是那么的順利。
期間張曦研也來找過秦風兩次,只是只字不提張首富,跟鳳凰樓的合作也是以她個人的名義發(fā)起的。
據(jù)秦風的猜測,無非就是不敢真正跟自己鬧翻,一邊又讓張曦研以個人的名義來跟自己談合作,兩邊有了這一層關(guān)系,彼此之間就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秦風自然樂見其成。
秦風除了白天在外跟著父母東奔西跑之外,其余的時間全部都用在了修為的提升上。
林月月已經(jīng)在一個月前就回家去了,說是為接下來的高三做準備。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9月1號時。
因為高考失利了,秦風沒有報任何大學,而是重新回到了麗水高中復讀,很多以前的同學都已經(jīng)離開了麗杭市去了外地上大學。
而此時秦風的修為也已經(jīng)達到了煉氣期第九層大圓滿的巔峰,只要打破臨門的那一層薄薄的瓶頸,就能正式邁入筑基期。
筑基期,體內(nèi)的靈力轉(zhuǎn)變成法力,修士就可以做到神識外放,一般情況下,筑基初期的修士神識一般可以覆蓋身周二十米左右的范圍,中期則是五十米,后期可以達到一百米。
而筑基的三個時期中又各有三個小境界,幾乎是跟煉氣期的九個境界差不多,只不過筑基期每提升三個小境界,修士在整體上都會有一次質(zhì)變,這是煉氣期的時候所沒有的。清晨,秦風從入定中醒來,簡單的洗漱后,吃過早飯,把入學所需的東西都準備妥當,就要打算出門,不料卻被秦秀林喊住了。
秦秀林把一疊文件還有一大串鑰匙交到他的手上,然后隨意叮囑了幾句,這才放他走。
今天接秦風上學的是秦秀森的司機賈叔,早些時候被秦風要了過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秦風一家的司機了。
車沿著麗水公路往麗水高中開去,在車上的時候,秦風掏出那一大串鑰匙,不由得搖了搖頭。
在麗水高中隔壁就有三套曾經(jīng)是黃有為用來包養(yǎng)小三用的商業(yè)公寓,如今自然已經(jīng)是屬于秦風的了。
這三套公寓都只有三層,面積在一百到一百五平方不等,既可作為小別墅來居住又可以租出去給別人,總體來說還算是可以的。
秦風的家畢竟離麗水高中有著不小的距離,總不能上學放學都坐讓專車接送不是,跟著許多學生一樣在學校住宿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秦秀林就把這三套公寓給了秦風來打理,正好可以作為秦風在上學期間的臨時住所。
麗水高中作為麗杭市最好的高中,無論是地段還是硬件設(shè)施和師資質(zhì)量,都是麗杭市第一,跟那些私立學校都不逞多讓。
能進這里讀書的人一般都是兩類人,一類就是依靠自身的學習成績考進來的,一類就是家庭條件好,能負擔得起這里高昂的學費。
秦風在學校門口下了車,許多送孩子來上學的轎車隨意地停放在一邊,其中還夾雜著不少豪車,因此秦風坐的這輛秦秀林以前用來代步的破舊奧迪就顯得不是那么顯眼了,甚至顯得有點寒酸。
走在校園內(nèi),看著那些穿著校服洋溢著青春和活力的少年少女們,秦風背著個,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先去班主任那里做了簡單的報告,并把入學的手續(xù)都搞定了之后,這才晃悠悠地來到了自己的班級。
“高三6班?!?p> 來到班級的時候,班級的同學還沒到齊,不過也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整個教室跟個菜市場似的吵雜得很,讓秦風一時之間很不適應(yīng)。
因為秦風是復讀的,這里的人一個也不認識,6班的同學除了秦風之外都是已經(jīng)共處了兩年的老同學了。
看著秦風這個陌生的面孔,不少人都開始聚在一起討論起來。
“這小子就是那個新來的吧?”
“看著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啊?!?p> “唉,我還以為是個女的呢。”
“你們還別說,他的皮膚是真的好?!?p> 秦風找到自己的座位,也不跟他們打招呼,把東西放好之后就老老實實坐下來玩起了手機。
身邊的人雖然都是在小聲的議論,但是又怎么可能瞞得過秦風的耳朵,秦風也不管他們,笑了笑沒有說話。
煉氣期大圓滿正處在筑基期的轉(zhuǎn)化期,秦風的身體每一天都在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皮膚開始變得晶瑩剔透,如同水晶鉆石一般,透過肌膚仔細看的話甚至還能看到里面流淌著閃耀著銀光的血液。
這是筑基期都會有的易經(jīng)洗髓一般的變化,在這個過程中,如今的秦風不光個頭比前兩個月足足高了大半個腦袋,整幅身體的骨骼在體內(nèi)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