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珊珊一愣神,分忙抱起純凈水瓶,往身后一藏,揚著下巴惡睼一眼:“想的美!”
“嘿!你這人怎么這樣呀?這不都義結(jié)金蘭了嘛!咱兄妹倆這么界外干嘛?”
“誰跟你是兄妹了?滾一邊去!”
胡澈正值難堪,這時張帥帥推了推胡珊珊,勸道:“大珊珊,就分給他們一些水和食物吧!”
胡珊珊朝他翻了個白眼,嘴唇無聲的蠕動幾下,罵他吃里扒外。
“想喝水?拿錢來買呀!”
胡澈嬉皮笑臉:“女俠,現(xiàn)在不是沒錢麼,要不……還給你打個欠條?”
胡珊珊眼睛危險的半瞇起來,盯著胡澈看了會兒,鼻孔中緩緩冒出灼膚的氣息。
“賒賬的話,貴一點,”
“什么價?”胡澈激動了一下,這就是有得談呀!
“一百元……一杯!”
“一杯?”
胡澈感覺這是天價,但現(xiàn)在也顧不得太多了,忙問是多大的杯子,茶杯還是酒杯。
但胡珊珊卻是詭秘一笑,擰開純凈水的瓶蓋,倒了一點水溢在瓶蓋上,遞過去:“吶,這樣的一杯,一百塊,你喝不喝?”
胡澈能說不喝嗎?他嗓子眼干的開裂,即便知道這是天價,也顧不得太多。
“我說,你這是資本主義市場壟斷你知道嗎?這是資產(chǎn)階級剝削、是為人不齒的奸商行徑、是道德敗壞的……”
胡澈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和韓美美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水,給胡珊珊寫了一張欠條。
吃飽喝足,接下來就是打起精神直面困難了!
四個人再次收拾了一下精神狀態(tài),給鼻孔里塞了餐巾紙,推開石門。
石門打開,胡澈和韓美美率先走了進去。因為擔(dān)心這里的陶罐里面有蟲子,每個人都拿了一柄火把。
火把的烈焰在頭頂獵獵作響,胡澈和韓美美謹(jǐn)小慎微的踏入這些陶罐之列。
剛開始他們還以為這里的陶罐與之前格臺里的一樣,但走近了才知道,這里的陶罐雖然多,但都是沒有蓋子的,敞口。
這么一眼望過去,齊刷刷的,目所能及之處,所有的陶罐都是敞口向上,
而奇怪的是,每一口陶罐里面都有一個圓乎乎的東西,像是一個足球,表面圖著五顏六色的涂料,很是古怪。
韓美美伸頭看一眼,又看了看腳邊腐爛的尸體,只覺得胃里翻騰,催促胡澈趕緊往前走。
但這么一催促,胡澈忽然腳步一頓,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動氣,忽然頓足就踩了韓美美的腳。
其實被踩腳也并不疼,若是平時韓美美可能都不會在乎,但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忽然就覺得鼻孔里燥燥的,眼睛一瞪,推了胡澈一把叱道:“你特娘的踩我腳了你知道嗎?走路不長眼的嗎?”
胡澈被推了一個踉蹌,猛然回頭,紅著眼珠子吼道:“推什么推?不就是踩腳了嘛,有多疼?還能比你平時接客的時候還疼?。咳桃蝗滩痪托辛??”
一股無名之火肺腑之中燃燒開來,韓美美迎面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胡澈臉上,眼睛瞪的滾圓,脖子里的青筋暴起,
“胡澈你個王8蛋,你媽才接客,你個&*¥#¥&*”
剛踏出石門的胡珊珊被他們忽然之間爆粗口吵架的陣仗給嚇住了,瞠目結(jié)舌。
而兩人的辱罵口戰(zhàn)很快就升級了,只見胡澈氣的臉紅脖子粗,牙關(guān)咬的嘣嘣作響,揚起地上的一只陶罐就砸在了韓美美的頭上……
一時間碎裂的瓦罐飛濺一地,韓美美被砸的頭破血流,泊泊鮮血沿著下巴往敞開的胸口里流淌,白皙的東西染成了紅色。
但韓美美也不是吃素的,這一下沒能把她砸死,便也是殺心大起,揮舞著手里的火把朝胡澈揮舞而去……
一時間相互關(guān)照的叔嫂竟然大打出手,掐的你死我活。
胡珊珊嚇壞了,也顧不得腳下的尸體,跳著踩過去。
但一踩進陶罐邊上,看一眼陶罐里面彩色的圓球,忽然一股無名之火就在肺腔之中燃燒開來,嗆的她煩躁神亂,怒叱身后的張帥帥道:“帥帥你在干嘛?還不快來拉架?你該不會是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掐死對方吧?帥帥,你變了,你這心態(tài)是不對的、是病態(tài)的、……呵呵,你還想追我?我怎么可能看上你這樣的人?你的做派讓我感到惡心,我呸~!”
說實話,胡珊珊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要說這些古里古怪的話,好像心里有個執(zhí)念,什么樣的話難聽、什么樣的話能夠激怒對方,自己就非常的熱衷于怎樣說。
一時間胡珊珊只覺得生氣,但生誰的氣呢?她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有個欲望越來越強烈,那就是把怒火撒出去。
張帥帥還不以為然,只覺得眼前一幕嚇人,但作為舔狗,胡珊珊這么攻擊他也是可以忍受的,便邁著碎步跑過去,
“大珊珊,你……”
張帥帥本想關(guān)切的慰問:大珊珊你不要緊吧?
但走到了近前,他卻忽然感受到一種煩悶,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差,有種抓狂感油然而生。所以要說的話也變成了:“大珊珊你吃錯藥了吧?我追你怎么了?想睡你才追的,你還真以為你是什么國色天香貌美如花?……”
瘋了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于是不僅僅是胡澈和韓美美,緊隨而來的珊珊和帥帥也打了起來,往日情愛蕩然無存,有的,只有殺心和怨念。
而與此同時,那些陶罐之中的圓球顫了顫轉(zhuǎn)動著,露出一個個濃眉大眼面目猙獰的彩色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