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華一聽嚇得來回踱步,焦急的看著門口,看夫君何時回來。
要知道那可是夫君好不容易收買的唯一能接近的一個人了,從花到食物,她總覺得不可能這么湊巧。
杜嵐玉憋著一股氣回來,今日那長孫善云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了,但凡自己說什么他就來反駁。
處處與自己作對,還故意尋自己錯處,哪怕豆大一點的也不放過,非狀告到太傅那兒去,還解釋說防微杜漸以身作則!
平日就是一悶葫蘆今日簡直就變成了多事婦,讓他不由得懷疑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可是管家明明說那女子并未招供指向他的,外加他本就小心翼翼安排,而且那婦人也處理干凈了。
林芳華本就著急,見他一回來,立馬便上去拉扯他打算往房里去,卻不巧撞進火盆子里。
“干嘛呢!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杜嵐玉本就惱火,一回來茶未喝一口,也沒歇上一會。
“夫君,你為何兇我”林芳華萬萬沒有想到,向來待她溫和的他竟會對自己大聲斥責,立刻眼淚汪汪止不住的往下流。
杜嵐玉若是以前定是會被那眼淚激發(fā)雄性保護欲,可今日看著哭臉只覺得簡直喪氣。
“哭哭哭!幾十歲的人了還這般!也不嫌丟臉,要哭回房哭去!”杜嵐玉怒火全對著林芳華發(fā)泄了出來。
林芳華本就著急,這會又被當著下人的面呵斥,哪拉的下臉,當下也惱怒了起來,大聲道:“你這是嫌我老了是吧,我走就是!”妞頭便走了。
心里暗想,這就嫌棄自己老了,果然男人是靠不住的,她姑母靠不住公公,她也一樣,總會有比她更年輕的更知他心的。
杜嵐玉看的被他氣走的芳兒,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重話已經(jīng)說了,下人也還看著,自是不能立刻追上去。
只對著他們怒吼道:“看什么看,不用做事了是不是!再看都發(fā)賣了去,去叫管家過來!”
那些下人嚇得趕忙低頭,他們?nèi)菀讍幔貌蝗菀椎谝淮斡龅嚼蠣攦茨橇质?,稀奇多看了兩眼而已,你當誰愿意干吶,一天天被那林氏克扣銀錢的。
杜嵐玉氣的發(fā)抖坐在了那椅子上,伸手卻發(fā)現(xiàn)芳兒不在,身邊的婢女又早被她打發(fā)到別的地方去了,哪里有人遞茶水給他。
于是無奈只能自顧的給自己倒茶,剛倒到一半那管家火急火燎的進來,嚇他一跳,一慌神水杯給倒了濺濕了衣服。
頓時剛下去的火苗蹭一下的又上來了。
“老爺,夫人呢,你怎么自己斟茶,莫要燙到,小的來”管家趕忙接過水壺,這老爺可是他伺候著長大的,哪里會干這種粗活。
杜嵐玉一聽他喊夫人,便想到她從來不是那般不懂事,看她慌慌張張的怕是有事,于是開口問道:“今日可有何不妥?”
“東苑這邊并無不妥,就是西苑五小姐處理了一個廚房婢女”管家不以為意的答到。
“你說什么!”杜嵐玉聽完哪顧得上喝水,急忙往那芳兒的房里走去。
管家看著和夫人差不多反應的老爺覺得疑惑不已,不就是一個賤婢嗎?怎么都這么著急,而且這也不是杜家的婢女丫。
而那杜少傅可卻是火急火燎的趕往那芳兒的寢房里,好聲安慰了一番,她一后宮婦人,天性善良,自然害怕這些,不過他可不怕。
他曾給那女子的相生相克的書紙,剛開始不記得,但是日后他記起來,可是親眼見那人毀了的,那人已死,大把可以理由可以用來辯白。
而吳佳儀聽到這消息卻是欣喜不已,對著那杜白蓮道:“蓮兒,快將這消息遞出去,讓全京城的都知道,五姐兒因為一頓不合口味的飯菜,就將忠心耿耿伺候了十余載的婢女給杖殺了!”
“好,我這就去!”杜白蓮恨不得跳著蹦噠的出去,這么一傳世子定會更加厭惡她,畢竟有幾個男人喜歡心狠手辣之人!那么她便有了希望,世子一定是她的。
第二日一早,劉嬤嬤便有一個三十余歲的女子攙扶著來到了西苑。
“小姐,老身真是無用,原以為五載足夠看清一個人,所以這五年都是由她準備,就是因為這樣才將夫人身體整垮,老奴有罪”
杜星暖看著愧疚不已的劉嬤嬤,雙眼紅腫不已,這般下去,這眼睛估計又要不得了,于是安慰道:“劉嬤嬤,您別再哭了,這若是母親知道,得心疼了,害人之心的人在就算是不再這里下手終究會尋別的法子”
“小姐,我們母女若是沒有郭家,早就餓死在了街巷,老身實在是愧對郭家,今日我隨女兒回去,老身已經(jīng)無用了?!?p> 杜星暖點了點頭:“劉嬤嬤今日我讓您離去,并非是因為您無用,只是這杜家終究是處處都是旋渦。
我怕萬一有什么顧不上,您也該頤養(yǎng)天年了,紅梅拿些銀子來,給劉嬤嬤帶著傍身”
“不不不,小姐,不用,老身哪里敢接”劉嬤嬤不停擺動她古銅色滿是皺紋和皸裂的雙手道。
“劉嬤嬤您帶著去,您用不著,可您外孫們怕正是饞嘴的時候,給他們買零嘴總是要費些銀子的”
杜星暖將那一袋的銀子交到她手上之后,朝那女子道:“走吧,待來日外祖回來,我們再去尋你們,你們所知之事不要外說,注意安全!”
“小姐,我明白,放心小姐,我和夫君都會些拳腳功夫,不會有事的”說完后兩人便離開了。
杜星暖目送完他們方才回房,謀害母親者已經(jīng)清理干凈,她倒要看看這東苑還有陰狠毒辣的招!
京城那一日開始,到處都在傳這郭家表小姐一言不合就將婢女斬殺事情,根本無人去想其中會不會有何難言之隱。
因為但凡出現(xiàn)在菊花宴的人頭腦里只有一個站在高處的女子執(zhí)劍的傲氣的身影,以及那藐視生命不屑的聲音:“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若是涉及原則杖殺了便是!”
“她的原則就是不合口味!天哪世上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女子!”
杜星暖聽著綠竹將那外面的傳言娓娓道來,拿起精致小盤里的甜恰閣的點心。
又躺會了她的椅子上,將點心放到了嘴里,吧唧了兩下后笑道:“不錯,我喜歡”
綠竹不明所以,她說的可是喜歡這點心,還是喜歡這傳言!
杜星暖慢慢吸允著這入口即化的小點心,太好吃了趴,好吧她必須得承認雖然這點心有這不好的記憶。
但是負她的是人,又不是物。若是因為一個人便將與這個人有關的物都否認了,那它們何其無辜。
好吃的永遠都是好吃的,嫌棄是不對的!
而這惡毒的傳言總好過說她如過街老鼠般膽怯好吧。
一個人人喊打,一個人人避讓,多神氣是吧!她喜歡,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