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cè)M的又被吐出,江啟只好暴力撬開秦三福的嘴巴,直接把丹藥塞進他的喉嚨里。
但是秦三福已經(jīng)連基本都吞咽動作也無法完成,他旋即打算將靈機丹引渡進秦三福的肚子里。
這樣做的難點在于,秦三福所受的內(nèi)傷讓靈海一度接近潰散邊緣,水行靈就像器臟大出血一樣,不受束縛的涌在身體各處。
江啟的靈量又是火行靈,水與火天生相克,所以為了不引起應(yīng)激反應(yīng),對脆弱的秦三福再次傷害。
他必須將火行靈控制在一個溫煦無害,卻又能輔助秦三福身體吸收靈機丹藥力的狀態(tài)。
靈量的運用都是這樣,爆發(fā)容易,控制到細微入至卻是非常難的一件事。
經(jīng)過一刻鐘地高度壓縮靈量,完成丹藥的引渡江啟已是滿頭大汗。不過他提著的心終于能放下了一點。
靈機丹進肚子后,他看到秦三福的死白死白的臉正在慢慢恢復(fù)一點血色。
隨著靈機丹藥效強盛期到,呼吸也漸漸地平穩(wěn)了。
“呼……”江啟長呼一口氣,懸著的心落地。
他終于把秦三福在死亡邊緣線那邊拉了回來。
這時,侍衛(wèi)捧著盆熱水帶著醫(yī)師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醫(yī)師進門后,也沒看病人在哪,第一時間高聲嘹亮道:“先說好了,看不到診金我是不會出手救人的?!?p> 頓了頓,他才環(huán)顧了房間一眼,說道:“五百石,少一分都不行?!?p>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這句話的緣故,“嗬——”秦三福忽然急吸了一口氣,聲音極度虛弱道:“不要…我不要看醫(yī)師…”
他忽然驚坐而起,雙眼迷迷蒙蒙,意識不清晰地抓住江啟的手:“我不要…看醫(yī)師…我挨得住的…讓他走……”
“哼!”聞言,醫(yī)師頓時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醫(yī)師已經(jīng)走了,你先休息一下,吸收藥效?!苯瓎⑤p輕把秦三福按回床板。
秦三福以為是小傷,根本不知剛才的驚險。
聽聞醫(yī)師走了,他這才放心地閉上了眼,呼吸均勻地吐納。
江啟從床邊站起,朝侍衛(wèi)輕聲道:“秦三福沒事了,你給他擦洗一下。”
說罷,走向茶桌坐下,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手微微顫抖地舉起杯子喝下。
一杯接一杯,直至感知到侍從幫秦三福擦洗干凈之后,他才放下茶壺,沉聲道:“說吧,你們遇到了什么事?!?p> “是這樣的……”侍從后槽牙用力一咬,將今天一早的經(jīng)過細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
房間內(nèi),江啟手指有節(jié)奏地輕擊著桌面,隨著侍衛(wèi)將整個事情經(jīng)過訴說完,他也停下了敲擊,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今天一早酒館門口的那些痕跡,是秦三福和侍衛(wèi)去當面質(zhì)問藥王何鞏義為何收取天價利息時被打留下來的。
后來秦三福和侍衛(wèi)忍不了這口氣,去找船上的鷹宇金會管理員請求主持公道。
但鷹宇金會的管理員以秦三福自己要借何鞏義錢,怪不了任何人的理由打發(fā)走。
秦三福和侍衛(wèi)不愿忍氣吞聲,和鷹宇金會的人又起了沖突,再次受傷。
然后他們剛巧在舷側(cè)的甲板遇見。
如果不是自己剛好想要找秦三福,恐怕秦三福已經(jīng)涼了……江啟輕聲道:“你們怎么這么確定何鞏義和鷹宇金會串通一氣?”
侍衛(wèi)激動道:“我們當然確定了,那藥王何鞏義修行堪堪蘊靈士,侍從也僅僅是蘊靈二宿而已,以我和城主的實力,就算不能把他們打殺,也不可能吃虧,他怎敢欺負我們?!?p> 他頓了頓,聲音變小,愧疚地說道:“如果不是有鷹宇金會的人出手,城主也不會為了救我受那么重的傷?!?p> 江啟抿了抿嘴角,如果真的像侍衛(wèi)所說那樣的話,那么事情就不是單純的借高li貸那么簡單了,有人在給秦三福下套。
至于這個人的真實目的是不是朝自己而來,江啟持有懷疑。
當初崇源讓秦三福當洛龔城主的人并不多,李俊歡是一個,林舒敏算一個,…李文麗知道但不可能這么做。
然而李俊歡不知去向,也不可能這樣搞他,可以排除。
還有,在龍墓里他當時親眼看見林舒敏被巨石掩埋,而且李俊歡所留下的存活名單里也沒有她的名字。
林舒敏已經(jīng)死了。
所以對方不是朝我來…江啟得出結(jié)論…可是這么對秦三福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這時,把靈機丹藥效全部吸收完的秦三福自己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拱了拱手,說道:“公子此事還是不要再深究下去了,我想辦法把錢還上?!?p> 江啟看了他一眼,別過頭。他知道秦三福膽子小,惹不起的人就會選擇躲避。
雖然遇到難以對付的敵人,選擇避其鋒芒是件好事,但是只一味的忍讓,只會讓人認為你懦弱,反而更加的得寸進尺。
察覺不說話的江啟隱隱有些火氣,秦三福連忙勸說道:“江公子萬萬不可置氣行事,那何鞏義與鷹宇金會的人勾結(jié),如果惹得鷹宇金會的人生怒,恐怕我等不能全了啊,在這茫茫大海中,我們該如何是好?!?p> 江啟聞言微微一笑,不甚在意:“此事你就別管了,我會妥善處理的?!?p> 頓了頓又安慰了一句:“就算結(jié)果被趕下船你也勿須擔心,我自有方法保證你們安全。”
但這仍然不能讓秦三福心安,反而面色難堪地說道:“不能與鷹宇金會沖突。如今帝國內(nèi)憂外患,經(jīng)濟鏈條崩塌?!?p> “此行我來船上就是為了打通內(nèi)外商路,想想,倘若把當世掌管所有商路命脈的鷹宇金會得罪了,在這頭巨擘的施壓下焉有完卵?”
說到這里,他眼眶有些泛紅了,指著不知道是不是洛龔城的方向說道:“那城中如今已收留到了三萬百姓,一旦我的商路開發(fā)不成,那三萬人就會餓死在城中?!?p> 秦三福高拱手,肅穆道:“所以懇請江公子不要置氣?!?p> 江啟為了讓他相信自己不意氣用事,故意做了個深吸吐氣的動作。
他實際上卻沒有因為這個事而犯難,因為納戒里的錢就算讓那三萬百姓天天大魚大肉花上一百年也花不完。
但這是一種外力,外力使用過多的結(jié)果就是破壞平衡。
相比起來秦三福的理念就很不錯,開發(fā)商路,百姓們可以參與行商,憑勤勞雙手付出收獲,這才是一個能走得長遠的至理方向。
雖然為百姓們構(gòu)建起新的經(jīng)濟鏈條和新的秩序是必然要走的路。
但是倘若鷹宇金會不當人,他也可以選擇任性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