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天迷迷糊糊中又暈了過去,施英本來就擅長用毒,這次不知道有用的是何種毒藥。
空曠的山崖里,馬兒被栓在樹的旁邊吃草,米小貝癱軟在地上,看著一動不動的顧景天已經(jīng)難過的說不出話。
一個人的力量顯然沒有辦法挪動這個龐大的身軀,她欲哭無淚,只能先想了辦法生火。
初春的天還是微微有些涼意,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衣服濕漉漉的裹在身上,實在是難受。
折騰了好一會,一個火苗終于燃燒起來,她把顧景天移到了離火堆較近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脫掉他的外衣烘烤在旁邊。
附近沒有人出沒的痕跡,只有些許的鳥兒在林間歡快的叫著。
米小貝在心里祈禱希望福星能夠快點找到他們,不然顧景天就真的會......
“是何人在此?”
有人來了?米小貝提高警惕,生怕又是云霧山的人。
她探出腦袋,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老人背著背簍,腿一瘸一拐的朝著他倆走了過來。
米小貝看到了活人,顧不上分辨是好是壞,連忙上前請求老人幫忙。
“他這是怎么了?”
老人似乎沒有惡意,走上前蹲下來就要去給顧景天把脈。
“一根有毒的銀針扎進了后頸,然后就昏迷不醒?!?p> 把玩脈以后,老人又檢查了他的后頸,果然看到了一片淤青,這顏色比先前更深更寬了許多。
老人面色凝重,顯然顧景天的毒不是一般的厲害。
“他身體的溫度已經(jīng)在下降,不要再去動他,我去去就來?!?p> 說完,老人就背起背簍離開了崖洞。這樣的地方能夠遇到的人一定不簡單,說不定是個歸隱的高人。
米小貝感覺顧景天真是命大,在這樣偏僻的地方都能遇到恩人。
看著他昏睡的樣子,心里又是一陣酸楚,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似乎對這個男人已經(jīng)有了更深的依賴。
過了不知道多久,老人的身影終于又在樹林中出現(xiàn)。
米小貝趕緊上前接過老人手里的藥罐和背簍。
“老伯,謝謝你?!?p> 老人不冷不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頭在懷里拿出一個藥丸放進了顧景天的嘴里。
“先別說感謝,老夫行醫(yī)多年,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毒。能不能醒過來,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p> 米小貝瞬間啞口無言,如今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總比在這里等死的好。
折騰了大半天,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今晚不會就在這荒郊野嶺度過吧。米小貝心里煩著愁,肚子在這個時候也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老人在一旁倒騰著藥材,聽到聲音后輕輕一笑,然后停下了動作指著背簍說:
“里面有些餅,不嫌棄的話,可以拿來吃?!?p> 很少見到米小貝羞澀的樣子,此時顯然已經(jīng)有些尷尬。
“謝謝老伯?!?p> 餅被紙包了一層又一層,里面的透出些麥香。
“老伯,這附近有人家嗎?”
老人瞟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有些不高興的回答到:
“我既然沒有問你何人,為何出現(xiàn)在這,你也就不必多言。”
聽了老人的話,米小貝甚是難堪,本來餅就干的難以入喉,此時就更是他的話噎的直咳嗽。
好吧,那就安安靜靜的,什么也不說了。
顧景天服了剛才的藥丸,此時變得渾身顫抖,米小貝見狀連忙上前去握住他的手。
“服下我的藥丸會有這種反應(yīng)。稍后再給他服上湯藥,如果明天能夠醒來,就不會再有事。要是醒不過來,就......”
老人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米小貝大致也猜到了他的話意。
藥已經(jīng)熬好,米小貝把藥湊在顧景天的嘴邊,可一個昏迷的人根本不能正常的喝藥。
她絞盡腦汁,只能用力的捏住他的嘴強行的灌了下去。
“好了,就慢慢等著吧!老夫的明日再來看他,這個留給你,山里野獸多,說不定你能用上。”
老人說完,扔下一個匕首就走,米小貝想要開口留下老人,可性情如此冷漠的人,怎么可能會留下來。
她只能連連道謝,然后看著老人走遠。
天色已經(jīng)開始暗了下來,四周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鳥叫,反而多了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米小貝小時候雖然在外婆家去過樹林捉螢火蟲,但那時候是有其他伙伴啊,眼下就這么一個沉睡不醒的人,她該如何是好。
想想就是一陣酸楚,米小貝找來了足夠多的樹枝,要是火滅了,會是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