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不過沒有關(guān)系?!睖饭戳斯创?,取了瓶紅酒,去了橡木塞往自己面前的酒杯里倒了些,“我這里的櫻桃白蘭地是全厄曼最美味的,你們這些外來的客人一定會喜歡它的?!?p> 湯姆起身,繞著餐桌走了一圈,往每個人面前的酒杯里都倒了些:“快嘗嘗吧,只有在湯姆叔叔的小屋里你們才能享受到這種美味哦!”
櫻桃酒在透明酒杯與燭光下微微晃蕩,白蘭地特有的酒香被橡木渲染地十分濃厚。
緋紅色蕩漾出勾人的醉意,空氣中仿佛帶著嗎某種難以言說的香。
迷迷糊糊地舔舐著眾人的神經(jīng)。
待陸幾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舉起餐盤邊的那只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櫻桃白蘭地。
醇厚的酒香混著清清爽爽的櫻桃氣息,甜中帶著辛的烈。
嘗起來……似乎沒有其他菜那樣,看起來得怪。
陸幾只抿了一小口就控制住停了下來,理智告訴她,這里的東西一口都不能吃。
她不動聲色地再將酒杯貼著嘴唇再舉了一會,半閉著眼觀察著右邊的錢儒睿,見他喝光了杯中的白蘭地放下酒杯,陸幾這也才跟著放下。
睜開了眼,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已經(jīng)被空氣中無意的香迷得喝下了杯子里的酒。
錢儒睿姜緋杯子里的酒尤為干凈。小姑娘林鳶已經(jīng)被這一口酒給醉得直靠在旁邊的章邱身上。
蘇景淳面前的酒已經(jīng)沒了一半,可顧晏清的酒杯和陸幾的幾乎一樣滿。
一口酒就已經(jīng)讓陸幾腦袋放空昏昏沉沉了,可坐在他斜對面的顧晏清卻和平常沒有半點(diǎn)的區(qū)別。
“客人們,這櫻桃酒可還喜歡?你們今天都累壞了吧?”
湯姆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面前醉得一塌糊涂的測驗(yàn)者們。他紳士般地站起身,彎著眼睛掃了每人一眼,視線略過顧晏清時不受控制地瞇了瞇,他道:“喲,還有一位客人還精神著呢,不過沒關(guān)系,讓我為各位效勞帶各位到為各自準(zhǔn)備的房間里休息吧。”
說著,他就起身朝門外走去。
陸幾只感到身體不受控制地從座位上起身,跟在湯姆的后面就往門外去了。
他們被他帶著越過了廚房,穿過了客廳,一步步走上樓,走到他們從未踏足過的三樓。
三樓似乎是湯姆專門為測驗(yàn)者們準(zhǔn)備房間的。
陸幾在迷糊間被送到了十字走廊的十字最末端靠右邊的那個房間。
隱約間她似乎看到誰走進(jìn)了她對面的那個房間。
被放空的大腦不容許她多想,她不受控制地走到房間正中心那個鋪著血紅色被單的紅木大床。
她躺了上去,自己蓋上了被子。意識在那一瞬間有幾分的清醒,卻又在躺到床上蓋上被子的時候被濃重的血腥味給熏得再次陷入了混沌。
她聽見湯姆的聲音。
“晚安,親愛的客人?!?p> 他如是說。
……
陸幾睡得很不安穩(wěn),大半夜她隱約聽見了些什么聲響,可就是有什么東西在模糊著她的意識,她最終敗下陣來,又陷入了不正常的昏睡中。
……
在這座昏暗的紅磚瓦房中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點(diǎn)著照明的紅燭。
窗戶陽臺是很少存在的,即使是有,外面的光線也會被瘋狂抽枝條生長的樹木遮擋住。
就像二樓舞蹈房對面的小陽臺和二樓樓梯口茶水間的那扇不算窗戶的小窗戶。
陸幾終于憑著日復(fù)一日學(xué)校調(diào)整的生物鐘在沉沉的昏睡中清醒過來。
她幾乎是在一瞬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周圍入眼的皆是血紅色,一片一片的染著視線。床上是,地上是,墻上是,就連天花板上也是。
這讓她想起了最后在現(xiàn)實(shí)世界中看到的顏色。
血……大片大片染紅了街道的血……她自己的……血……
人的身體里怎么會有這么多血呢?
她有一瞬間陷入了魔障。
“啊啊?。。?!——”
這聲尖叫讓陸幾迅速回過神來推了門就往外面沖。
出房間時對面的房門也打開了。
房間沖出來的那個人叫顧晏清。
這人的眼眶底下是淡淡的青黑色,一看就是一夜沒睡,可精神勁頭依然很足。
他朝陸幾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神略有些復(fù)雜。
“怎么回事?”還沒等陸幾反應(yīng)過來,他就率先問陸幾。
陸幾搖了搖頭,跟著他一起朝聲音的源頭處趕去。
走道不長,陸幾他們趕到那個房間時只用了兩分鐘。
出事的是在這個房間里睡了一晚的姜緋。
房間里到處都是血,明明白白流淌著的血。
床上躺著的是一具已經(jīng)干癟了的尸體,近看還依稀能辨別出姜緋的模樣。
尸體呈“大”字形被攤開在這張紅木大床上。
被褥是暗沉的血紅色,如果不細(xì)看幾乎看不出這張被子被血重新染過一遍。
姜緋的脖頸上,兩邊手腕上,兩條大腿上的大動脈被人用參差不平的器物狠狠地割出深深的、形狀不規(guī)則的傷口。
血正是從這五條傷口里淌出來的。
看尸體的干癟程度,這血已經(jīng)淌了一夜了,非但沒有凝止住,反倒到現(xiàn)在還有繼續(xù)淌血的架勢。
血一滴一滴地順著濕透了的被單往地板上滴。
地板也是暗沉的血紅色,幾乎和那些從姜緋身上淌出來的血色看起來沒什么分別。
天花板上有那么一塊地方顏色比其他地方深一些,那是大動脈被殘忍割開是噴濺出來的血干涸后造成的。
陸幾只看了一眼,就緊閉上了眼,轉(zhuǎn)過身去撕心裂肺地干嘔起來。
最發(fā)現(xiàn)姜緋的是睡在她對面的晉小彥。
晉小彥在門外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人來應(yīng)答,就擅自擰開了門鎖。
門一打開,就被這一番視覺沖擊地尖叫出聲。
這才引得了其他清醒的測驗(yàn)者往這邊趕。
他們站在門口沉默了許久,還是顧晏清先抬腳朝里面走去。
他走近那張姜緋長眠的紅木床邊,伸手探了探姜緋的鼻息。
不出所料,身體僵硬冰涼,無心跳脈搏和呼吸。
血還在流著,人卻在不久之前死透了。
顧晏清轉(zhuǎn)頭對著門口站著的測驗(yàn)者們搖了搖頭,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小蘇……小蘇和林鳶不在!”
偽淵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