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都市

鈜哥讀儒林

鈜哥讀儒林33

鈜哥讀儒林 潭柘愚翁 4136 2021-01-11 06:39:43

  三十三?杜少卿夫婦游山遲衡山朋友議禮

  杜少卿是本書的重要角色之一,南京則是主要場景。本會杜少卿搬家到南京,主要人物在主要場景登場,故事開始進入高潮。

  ????杜少卿送婁太爺回家以后,家里就沒人能勸他,花錢更大手,上次賣地的錢很快花光以后,又打發(fā)王胡子去賣了最后一塊地,得了兩千多兩銀子,給鮑廷璽一百兩銀子,鮑廷璽回南京。過了半年,銀子又快花完了,沒有地可以賣了,就想把房子賣給本家,自己搬家到南京去,跟妻子商量,妻子也同意,別人也有勸他的,他也不聽。又過了半年,房子終于賣完了,還清債務,把賣到典當行的重要東西贖回來一些,還剩下一千來兩銀子。少卿跟妻子商量自己先去南京,等找好了房子,再來接妻子。

  ????少卿收拾好行李,帶著管家王胡子和書童加爵,過江來南京,路上王胡子看少卿財源已盡,已經沒有油水了,拐了二十兩銀子溜了,少卿知道后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少卿到了南京,先去拜訪倉巷外祖父盧家。表侄盧華士把少卿迎進家去,少卿進門后先去拜了外祖父、外祖母的神位,又拜見了表嫂,華士的母親,還見到華士今年請的指導老師,叫遲均字衡山,儀表不俗,談吐高雅,跟少卿一見如故。在盧家吃完飯,遲衡山陪著少卿沿秦淮河找房子,走到了狀元境,看見書店里有很多新書,有一本是馬純上、蘧駪夫同選的《歷科程墨持運》,這蘧駪夫的祖父跟少卿祖父是同期老友,找蘧駪夫和馬純上見了面,書店里還遇到詩人景蘭江。

  ????少卿跟大家見過了出來,繼續(xù)跟著遲衡山找房子,因為今年鄉(xiāng)試,租房的學生很多,房價高,河邊的一套房子一個月租金要八兩銀子,好不容易在東水關找到一處合適的,押一付一交了十六兩銀子,算是把房子租下了。晚上盧家擺酒請少卿,遲衡山陪著。

  ??第二天早上,少卿正在洗臉,門外有人一邊喊一邊走進來:杜少卿先生在哪里?那人進來門,看見遲衡山、少卿和華士,說:不要通報姓名,讓我來猜。然后走過來,一把拉住少卿,說你就是少卿先生,跟少卿、遲衡山、華士見了,又自我介紹,原來是季葦蕭。季葦蕭跟少卿說,一直仰慕少卿先生,你哥慎卿已經做了貢生,進京參加考試去了。少卿兄揮金如土,為什么不拿些錢出來大家一塊玩玩。少卿說,我剛剛才找好了房子,等把妻子接來,就在這里常住。季葦蕭說:太好了,我也要在你家旁邊買兩間房子,跟你做鄰居,買房子的錢你要出。少卿說:這個是自然的。盧家擺出早飯,季葦蕭又說了騙杜慎卿看美男來道士的事,大家大笑,把飯都噴了。吃完飯,馬純上、蘧駪夫、景蘭江、蕭金鉉、諸葛天申、季恬逸等人來拜訪。少卿抽空寫家信,打發(fā)人去接家眷。

  ???第二天早上,少卿正要回訪昨天來的客人,郭鐵筆和來道士又來拜訪。道士送了一卷詩稿,郭鐵筆送了兩個圖章。少卿慢慢回訪朋友,在盧家住了七八天,有空就跟遲衡山談些禮樂方面的學問,很是投機。家眷接來了,人加東西共是四條船,搬進河房,少卿辭別盧家,也搬到河房里住。

  搬家第二天,朋友們來慶賀,正是陽春三月,秦淮河風景很好,河里船上都彈唱起音樂,少卿擺酒招待朋友,一共準備四席,包括季葦蕭、馬純上、蘧駪夫、季恬逸、遲衡山、盧華士、景蘭江、諸葛天申、蕭金鉉、郭鐵筆、來霞士等,金東崖是河房鄰居,也來了。賣花的姚奶奶來陪著杜娘子,鮑廷璽先帶著小戲班子來拜見了少卿和娘子,又陪著自己太太來拜見,鮑太太知道少卿和妻子的身份,并不敢造次,非常小心,娘子留下鮑太太吃飯。等大家吃完喝完,鮑廷璽打著燈籠,領鮑太太坐轎子回去。

  住了幾天,因為杜娘子是第一次來南京,想看看南京的風景,少卿贊同。先打發(fā)人去租借了清涼山的姚園,叫了幾乘轎子,讓妻子和姚奶奶等女眷都坐轎去,后面兩三個家人跟著,廚子挑著酒菜。一行人進了姚園,沿著鵝卵石鋪的山路上山,路邊是紅漆的欄桿,山上綠樹成蔭,空氣清新。山頂有亭子,廚子把酒席擺在亭子里,從亭子上可以看見清涼山,山上竹林青蔥茂密,靈隱寺的紅墻掩映在青竹綠樹之間,風景優(yōu)美。暖融融的陽光照在身上,和風習習拂面,少卿心情很好,取出金杯子,開懷暢飲,一會就喝醉了。少卿拉著娘子的手,走出姚園,手里拿著金杯,在清涼山崗上走了好遠,一路開懷大笑,幾個女仆滿臉微笑后面跟著,路邊的游人感覺少卿夫婦真是才子佳人,如同神仙下凡一般,感覺頭暈目眩,不敢仰視。

  少卿不光對前輩孝敬,對朋友豪爽,對妻子也充滿愛慕和尊敬,兩口子可以說夫唱婦隨、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少卿做的一切,妻子都支持;少卿想做的事,也去找妻子商量;妻子來到南京,想出去游玩,少卿立刻為妻子安排好。在清涼山上,少卿手拉著妻子游玩,可以說是才子佳人、風流瀟灑,這種景象在當時是不常見的,讓別的游客覺得他們不是人間的凡人,不敢仰視。

  ?????游完回家,表侄華士已經在家等著,趕緊對少卿說:北門橋的莊表伯,聽說表叔來了,急著要見面,明天你千萬不要出去,在家等著莊表伯。少卿說:紹光先生像我的老師一樣,是我特別尊敬的人,因為前天來的都是一幫做詩詞的朋友,所以沒約他,千萬不能讓他先來,我要先去拜訪他。打發(fā)華士去告訴莊紹光。剛剛打發(fā)走華士,婁太爺?shù)膶O子就來報喪,說祖父已經去世了。少卿趕緊準備祭禮,也顧不上拜訪莊先生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奔陶紅婁家。

  ????季葦蕭聽說了游園的事,早上過來祝賀,沒見到少卿,失望而回。這季葦蕭現(xiàn)在已經成為一個十足的油頭滑腦的混子,他早就聽說杜少卿是揮金如土的豪杰,因此杜少卿來到南京以后,他第一個就趕來來拜訪,還要讓少卿給他買房子,要挨著少卿住,方便混吃喝。更是不能放棄任何機會,聽說少卿游園的事,一大早就又來了。不過少卿雖然豪爽,但是心里是明白的,他知道季葦蕭這幫人的水平和素質,跟莊紹光是不一樣的。

  ????少卿來到婁太爺家,在靈柩前大哭了一場,拿了幾十兩銀子為婁太爺辦理喪事,每天在婁太爺靈前慟哭,住了四五天才回南京。

  ????回到家里,妻子說,從他走了第二天,巡撫衙門的一個差官,和天長縣的一個門斗(學院里的仆役),拿著一個文件,天天來找,不知道什么事。正說著,那兩個人又來了,差官道了恭喜,門斗遞上文件,少卿拿過來看,上面寫著:巡撫李大人,奉皇上圣旨查訪天下的有才之士,現(xiàn)推薦天長縣秀才杜儀,品行端正淳樸,文章典雅,因此通知該縣儒學教官,請該生立刻到巡撫衙門報到,以便于進一步考查重用。不要違抗,加快辦理。少卿說,這李大人因為是我祖父的門生,所以才推薦我,我不能去做這官,但是我要立刻動身,去他衙門里致謝。留差官吃飯喝酒,給了差官和門斗幾兩銀子做盤纏,打發(fā)他們走了。

  打算去安慶謝李巡撫,家里卻沒有錢了,只能拿金杯去當了三十兩銀子拿著。到了安慶,李巡撫碰巧外出,又等了好幾天才回來。李巡撫對少卿說:自從老師去世以后,我非常想念各位兄弟,我一直聽很多人夸你的人品和學問好,現(xiàn)在正好朝廷模仿古代,征召有才之士,我們要響應號召,千萬不要推辭。少卿說:那些都是謠傳,小侄并沒什么學問,而且我自由慣了,最近身體也不好,求大人另外再找人。李巡撫說:你是官宦世家,怎么能說不愿意做官,我肯定要推薦的。少卿就不敢再說了,大人留少卿住了一晚,還拿出一些詩詞文章來請教少卿。

  因為帶的錢不多,又多住了幾天,還給衙門里看門的一些喜錢,少卿就沒錢了,雇了回南京的船,也是欠著船費。路上是頂風,船走不動,過了四五天才到了蕪湖,沒有錢給船家去買米做飯。少卿很發(fā)愁,就想把衣服去典當行賣了。上來岸邊,路過吉祥寺,進來喝了一壺茶,又餓了,吃了三個燒餅,要六個錢,少卿沒錢來付賬,碰巧門前一個道士過去,道士回頭看見了少卿,原來是來霞士,進來跟少卿喝茶。原來,是蕪湖縣縣知請來道士來作詩,就住在識舟亭,風景很好,來道士請少卿也去坐坐。來道士付了茶錢,少卿跟道士來到識舟亭,少卿看見墻上貼著一首詩,是韋四爺?shù)淖髌?,杜少卿就問韋四爺什么時候來的,來道士說韋四爺現(xiàn)在就在樓上。少卿上樓見了韋四爺,把自己來南京、去安慶看李巡撫的事都告訴了韋四爺,把自己沒錢的事也說了。韋四爺說,這次你這個有錢人可算完了,但是你是個豪杰,不必為這種事煩惱,我們先喝酒,我一個學生前天中了秀才,我來祝賀他,給了我二十四兩銀子,等我給你十兩。少卿、來道士、韋四爺喝完酒,韋四爺給了少卿錢,少卿就回船了,早上風向轉換,順著風,很快就到了南京?;氐郊依?,告訴妻子路上沒錢的事,妻子聽了也笑。

  ???少卿南京的房子和田地都已經賣光了,來到南京,又揮霍一空,去安慶的路費都沒有。不得已把金杯賣了,現(xiàn)在賣金杯的三十兩銀子也花完了,路上連買茶吃個燒餅的錢都沒有,可以說已經彈盡糧絕,多虧韋四爺?shù)慕訚呕氐侥暇?。看起來,少卿下一步只能賣家當來生活,但是沒聽他說一句喪氣的話。其實,對少卿來說,錢都是身外之物,無論以前有過多少,肯定都要花光的。財產對他來說其實是累贅,等一切都花完賣完,他才真正得到自由。他跟紅樓夢上的賈寶玉一樣,都不是守財奴,他們的必然結果是兩手空空的自由身、自由靈魂。

  ?回來第二天就去拜訪莊紹光,先生卻被浙江巡撫請去游覽西湖了,要過一陣才能回來。少卿就去拜訪遲衡山,跟遲衡山閑聊,遲衡山說:現(xiàn)在的讀書人,只看重功名,要是能做幾句詩就算是很文雅了,對于禮樂兵農這些事,一概不關心。本朝的太祖皇帝,平定天下,功績不差于商湯和周武王,卻對禮樂一點都注重,少卿兄,你現(xiàn)在既然要去做教官,要替朝廷做些禮樂方面的事,才算我們沒有白學。少卿說:因為擔心去做學官做不出什么成績,白白讓人笑話,這事我已經辭掉了。遲衡山又拿出一個冊子,找少卿商量說:我們這南京,自古第一賢人就是吳泰伯(春秋時期吳國的第一任國君),但連一個祭祀的祠堂都沒有,文昌閣、關帝廟倒是到處都有。小弟我想找些朋友,大家集資蓋一個泰伯祠,春秋兩季用古禮樂祭祀,通過這個活動,大家學些禮樂,能培養(yǎng)些人才,也有助于民眾的教化。但是建在祠堂,要數(shù)千兩銀子,我做了個冊子,登記捐款,少卿兄,你愿意出多少。少卿高興得說,這是應該的,接過冊子,寫上:天長杜儀捐銀三百兩。遲衡山說:捐的不少了,我把歷年當老師的薪水拿出來,也捐二百兩。讓華士也出五十兩。都寫在名冊上。這時,杜家的書童來了,說天長縣來了個差人,在家里等著,要見少卿。

  ????少卿已經口袋空空,但是聽遲衡山說修泰伯祠的事,立刻同意第一個捐款,這部分錢沒有別的來路,只能回家賣東西,真是君子豪杰行舉,令人佩服。遲衡山為了公共事業(yè),把自己當老師多年的積蓄拿出來,也是可敬的正人君子。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