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副捕頭的職位定下來的很隨意,本來他還以為這事需要縣令或者縣尉的同意,沒想到趙豐自己就能定下來。
聽趙豐解釋完之后,李墨白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捕快跟他上一世的捕快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
上一世的捕快沒什么太麻煩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大多是由地痞混混組成,所以算是賤職,地位不算高。
而這個世界武道昌盛,能當捕快的人那自然是實力高強的人,不然抓賊不成反被殺就尷尬了。
由于兩個世界的不同,也導(dǎo)致同樣都是捕快,地位確實天差地別。
在這個世界的捕快,是有正式編制的,而且福利待遇那都是相當豐厚的。
當然了,兩個世界的捕快還是有一些相同的地方的。
比如說,都很擅長敲詐勒索。
不過不同的是,李墨白上一世的捕快敲詐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弱小商家。
而這一世的捕快敲詐的都是城里的富商,基本上不會動平民百姓的。
按照趙豐的說法,錦江城縣衙的財政收入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半是錦江城的整體稅收,而另一半則是從楊家征收上來的錢財。
最重要的是,這還不算楊家的正常稅收,稅錢他們該出還得出,這部分是額外的收入,一分也不能少。
“這楊家也太慘了吧?”
任六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內(nèi)幕,聽趙豐說完,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照這么算的話,楊家多大的家業(yè)也不夠折騰的吧?!?p> “而且,這么對他們楊家,是不是有些過分?。俊?p> 雖然任六是縣衙的人,但是他這個人豪俠氣比較重,雖然跟楊家不對,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公道話。
而李墨白則是微微皺眉,沒有說話,一個商人世家,能壯大到這個地步,肯定有別的因素影響,他覺得這件事里面肯定還有內(nèi)情。
果不其然,聽到任六為楊家鳴不平,趙豐上去就是一個腦瓜崩,狠狠的敲在任六的頭上。
“你知道個屁,就你還為他們叫屈?!?p> 趙豐白了任六一眼,冷哼一聲道:“楊家之所以能崛起,完全是縣令大力扶持的結(jié)果。”
“三十年前,錦江城一窮二白,當時的縣令下決心改變錦江,于是就把楊家扶植起來,建立了一個商隊?!?p> “然后縣令大人不惜一切,硬生生的打通了錦江到郡城的商路,這才有了楊家的崛起。”
“當年為了這條商路,光通力境的捕頭就犧牲了兩個,不然就憑小小的楊家也能這么富有?”
“這些都是當年前輩們的犧牲才換來的,而且跟楊家五五分成規(guī)則,也是縣令大人當年跟楊家定下來的?!?p> “咱們這位縣令大人還這么有遠見啊。”
李墨白不由得驚嘆一聲,這手操作在前世很常見,不過都是一些能在史上留名的領(lǐng)導(dǎo)人做出來。
先是扶植商人,然后帶動國內(nèi)發(fā)展,最后全面發(fā)展經(jīng)濟,這一手只要能成功,國力最少都能上升兩個臺階以上。
不過也不是沒有弊端,這樣做的結(jié)果容易讓發(fā)展起來的商人尾大不掉,在李墨白前世比較出名的兩個國家就是隔壁的棒子國跟毛熊國了。
現(xiàn)在看來,錦江城的楊家也點這種跡象了,都敢公然對抗捕快了,已經(jīng)有點財閥的意思了。
只是,有些不對啊。
想到這里,李墨白微微皺眉,按理說這么有遠見的縣令,手腕應(yīng)該也十分強硬,有他在的話,楊家還不是得被他捏的死死的。
“咳~”
趙豐咳嗽一聲,看了一眼四周,略帶尷尬的小聲說道:“那是上任縣令,不是咱們現(xiàn)在這位,咱們現(xiàn)在這位,現(xiàn)在不太管事?!?p> “我說的是上任縣令于役大人,他在咱們錦江城做了很長時間的縣令了,前幾年才剛升任咱們城陽郡的郡守了?!?p> 說起上任縣令于役,就連趙豐這個五大三粗的粗人,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了敬佩之意。
“好吧,懂了……”
這樣的話就不難理解了,上任縣令雄才大略,給錦江城打下了富貴的基礎(chǔ),這任縣令過來鍍金混資歷。
常規(guī)操作,可以理解,怪不得楊家能發(fā)展的這么快,短短三十年就能成為錦江城首富,擁有錦江城半數(shù)的財產(chǎn)。
三人又吃吃喝喝聊了半天之后,趙豐率先離去,之后李墨白跟任六兩人也結(jié)伴離去。
臨走之時,李墨白頗為欣慰的看了一眼臨江樓,開口說道:“這真是一個好地方,吃飯好吃,還不要錢,下次我一定還來?!?p> 正在算賬的掌柜的聽到這句話,險些把算盤給打爛,上次李墨白說完這種話之后,今天這次來又沒花錢。
他這次又這么說,那下次……
想到這里,掌柜的猛地打了個寒噤,趕緊輕輕地抽了幾下自己的嘴,“呸呸呸,好的不靈壞的靈,不能想,不能想……”
……
……
“大爺,你看我頭都沒有了,您可憐可憐我,給點錢吧?!?p> 李墨白跟任六走在街上的時候,突然從街邊傳來一個聲音,一個“無頭”少年正在向他們乞討。
這小孩大概五六歲的模樣,把自己的衣領(lǐng)拽了起來,擋住了自己的頭,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無頭人一樣。
任六看到這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腳把這孩子整個人給踢一邊去了,然后大聲喊道:“吳老三,你他么的再讓孩子出來要飯,我特娘的把你燒餅攤子砸了你信不信!”
“六爺息怒,六爺息怒,小孩子淘氣不懂事,鬧著玩?!?p> 旁邊的燒餅攤里,一個長相比較奸詐的中年人,趕緊出來陪著笑臉跟任六解釋道。
任六雖然把小家伙踢出去了好遠,但是他用的是巧勁,小家伙并沒有摔到,看到自己爹爹出來,趕緊跑了過去,躲在爹爹身后沖著任六做了個鬼臉。
“你他娘的當老子傻啊,小葫蘆不懂事,他會在自己跟前放個要飯的碗?”
說著,任六一腳把剛在放在小葫蘆面前的破碗給踩碎了,而在碗里放著的,正是幾枚銅錢。
“你跟老子說,是不是買燒餅養(yǎng)活不了你了,你要說是,老子立馬把鋪子收回來,你還給老子滾回去挑著擔賣燒餅吧!”
李墨白沒有理會在訓(xùn)斥吳老三的任六,而是仔細的打量了一眼躲在吳老三身后的小葫蘆。
小葫蘆也不怕生,雖然李墨白渾身都是冷冰冰的氣息,但是他也不以為意,反而是從吳老三的身后走來出來,跟李墨白兩個人相互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