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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客的故事

倒吊的地平線(2)

紐約客的故事 心碎大叔 2035 2020-12-14 11:16:48

  查理斯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昏昏欲睡著,不過他仍然控制著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性,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不要睡熟。倒時差真的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或許在期間的某一瞬間,會體驗到近乎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你的身體任何部位似乎都不屬于你自己,就像是注射麻醉劑后的麻木反應。

  他刻意將電視機調(diào)到最大的音量,好讓自己的睡意可以被里面正在播放的“重金屬派對”搖滾到腦后。就在查理斯看著天花板發(fā)呆時,一陣門鈴聲打斷了他的獨處時光。他站起身,緩緩地走向門邊,打開了門,只見外面站著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先生,他的穿著很隨意,一件格子襯衫,一件米白色的長褲配著黑色的皮鞋,可是這幾件衣服在他的身上顯得是那樣的時尚。

  “有什么事嗎?”查理斯看著那名老先生,不解的問道。

  老先生先是透過查理斯望了望里面的房間,隨即表情豐富的說著,“我是你的鄰居,有件事我要和你談談?!?p>  查理斯示意老先生進屋坐一坐,沒想到他爽快的答應了,而且還向查理斯提出自己要喝一杯拿鐵。查理斯打開了研磨機,將咖啡豆倒了進去,他回過頭,看著老先生,“您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你要是不問的話,我差一點忘記了。孩子,你屋子里的裝修聲音真是吵到我了。”老先生說罷,皺著眉頭學了一遍他所聽到的那些噪音。

  “您說的應該是電視機,它正在播放著重金屬音樂?!?p>  “對于我來說它們沒什么兩樣,反正都是噪音...噢!不過里面的舞娘還真是好看呢?!?p>  查理斯笑了笑,隨即他取出那些研磨好的咖啡粉,將它們放入了咖啡機內(nèi),倒入了適量的水以及牛奶后,便走到茶幾旁邊,拿起了遙控器,將電視機的音量調(diào)小,坐在了老人的旁邊,

  “請您見諒,最近我也在倒時差,所以我故意放大了音量,目的就是阻止自己睡熟?!?p>  “別放在心上。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打聽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

  “我沒有女朋友,獨自一人住在這里。”查理斯打斷了老人的話,搶先一步回答了他。

  “你怎么搞得?我想問的是,你的這次旅行是到了哪個城市?不過...我倒是知道了你的另一個私人問題的答案?!?p>  查理斯笑了笑,他真的從來沒有遇見如此有趣的老先生。再加上他如同宿醉一般的狀態(tài),他將自己這一趟英國遠行的經(jīng)歷完全說給了老人聽。老人對此也很感興趣,他也說了說關于自己的事情,老人叫做約翰,在這里居住了有五年之久。自從他的妻子過世后,便將老舊的房子變賣掉,搬來了這里。他的三個女兒自從母親過世后,便再也沒有與他聯(lián)系,一說到這里,約翰先生的眼角總是掛著一滴淚水。不過聽了他的故事,查理斯的心里也多少好受了一些,畢竟發(fā)生類似于這種事情的,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你真的不打算取下咖啡壺嗎?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火山了。”約翰老人指了指咖啡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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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芙琳回到了家,只見餐桌上已經(jīng)擺放好了今晚的晚餐。兩塊西冷牛排,兩杯波爾多葡萄酒,以及一盞微微的燭光。范克則早已恭候多時了,他坐在了餐椅上,微笑著看向伊芙琳,“比平常晚了二十分鐘,我很想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外面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伊芙琳脫掉了外套,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回答著范克的質(zhì)問:

  “我只是在做一些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p>  “難道你想做的不是回到家,然后陪著自己的男友吃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嗎?”

  伊芙琳冷笑了一下,朝著范克做了一個友好的手勢,示意他冷靜,“聽著,如果你認為每天都讓我享用燭光晚餐會讓我覺得愉快的話,那么你真的是大錯特錯了。我想要的是你能夠理解我,并尊重我的一切,并不是這種可笑的形式主義。”

  “你現(xiàn)在開始無理取鬧了?你變了,伊芙琳!你不再是我當初在病房認識的那個人了。”

  伊芙琳一想到與范克相識的那一段經(jīng)歷,就覺得哭笑不得。他們當時是洛杉磯紀念醫(yī)院的病友,由于當時人員爆滿,他們不得不同住于一間病房。兩個人就此相熟。而范克本來是普通的腿骨骨裂,可以提前出院,不過為了能夠多陪伴伊芙琳,他不得不在出院前夜違反了醫(yī)生的規(guī)定,做了一些劇烈的運動(圍繞著醫(yī)院進行了一場長跑),他的骨裂順利的演變?yōu)榱艘莆环鬯樾怨钦?,在醫(yī)院的時間延長至六個月。后來他們出院以后,兩個人試著開始交往,雖然彼此不是很合拍,但是對對方的性格都很感興趣,也算是為彼此確定了關系。

  “無理取鬧的那個人應該是你吧,你總是對我的一切愛好冷嘲熱諷,我真是搞不懂你為什么要一直阻礙我。不過我拜托你,這次去觀看音樂會時,不要再對我的粉絲大打出手了。”伊芙琳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與他吵架了。

  “拜托!他一直在對你吹口哨!”

  伊芙琳將雙手舉在空中,白了他一眼,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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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文此時疲倦的從手術室內(nèi)走出,長達八個小時的彌漫性腦膜炎手術,真的是讓他渾身麻木。他連忙走進更衣室,脫掉了布滿醫(yī)用酒精氣味的手術服,拿出了古龍香水,噴了噴自己的身體。

  “噴的這么香,要去見女友嗎?”一名實習醫(yī)生看著加文,問道。

  “我跟你很熟嗎?”加文已經(jīng)累到無法再多做寒暄了。

  “當時我的面試官是您啊,您忘了嗎?”

  “好吧,我真應該多加考慮的?!奔游囊贿吚悟}著一邊走出了更衣室。他看了看走廊的窗外,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他本來想要在手術后趕往海灘看一次日落的,這一下全部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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