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慌慌張張的?!?p> 陳一鳴看著一路小跑出來的陳少杰,詢問道。
陳少杰從這戶人家出來,轉(zhuǎn)身幫忙把門關(guān)上,聽到咔嚓一聲門關(guān)上了,才松了口氣。
“堂哥,這家人有問題?!?p> 陳少杰來不及喘氣,湊近陳一鳴耳朵邊低聲道。
陳一鳴沉默下來,沒有馬上問原因,而是閉上雙眼,回憶剛才開門的那對夫妻。
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這對夫妻走路的節(jié)奏和普通人不一樣,練武之人常年累月養(yǎng)成的肌肉記憶,不是簡單的偽裝就能完全消除的。
騙騙陳少杰,何春萍這樣的武道未入門者可以,但想要當面瞞過陳一鳴,除非是專門研究偽裝一道的人。
“你詳細說說。”
陳一鳴想到這里,示意陳少杰繼續(xù)剛才未說完的話。
“這戶人家有一雙兒女,我沒看到人,我問了他們兒女去處,說是去親戚家玩耍了。”
“還有嗎?”
“我對比了他們真人和的身份證上的照片,總感覺有些奇怪,只有九成相似,特別是氣質(zhì)完全不同?!?p> “房間里查看了嗎?”
“看了,他們兒女的房間,我還特意摸了一把床單,有一層淡淡的灰塵,不像有人住著的感覺?!?p> 陳少杰把了解到的如實告知。
“這樣啊。”
陳一鳴綜合堂弟的消息和自己記憶中察覺到的端倪,心中大致猜到了事實的真相。
這對夫妻極有可能是,把戶主一家人給殺了,然后易容假扮。
“少杰,這對夫妻可能武力值不低,待會萬一我控制不好力度,失手把人打死了,獎勵金會受影響嗎?”
陳一鳴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反問道。
之前陳少杰只告訴陳一鳴,獎勵金按抓捕的人頭算數(shù),而如果在抓捕中,把人弄斷了手腳或失手打死,獎勵金是否按另一套標準計算,陳少杰沒提過。
“瞧我這記性,忘記把這么重要的事和堂哥你說清楚?!?p> 陳少杰猛地拍了把腦袋,接著道:
“這些身份不明的人,其實被城巡隊抓捕后,要統(tǒng)一上交后勤部的,然后再被安排上前線做工,據(jù)說專門做那些危險的工作。
其中完整無傷的能拿全額獎勵金,傷殘的只能拿一半,死亡的一分沒有。
還有部門里會對其抽血化驗,判斷所抓捕到的人實力,聽說一個學徒境頂?shù)蒙鲜畟€普通人的獎勵金。”
陳一鳴聽到這里,頓時明白了。
這個核查戶口任務(wù),原來根本不是純粹為了整治城中村的亂象,主要還是找個借口抓捕混進東湖市的外來人員,然后按照犯人處理,專門安排做那些危險沒人愿意干的工作。
想到這,陳一鳴突然打了個冷顫。
“會不會,有城巡隊的人為了錢,把城中村的本村人,按照身份不明的外來人抓捕,然后后情部內(nèi)部有人為了完成任務(wù)指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事情辦了。”
“最好明天就把家搬走。”
陳一鳴更加堅定了搬家的想法。
一瞬間,想好了決定,陳一鳴叮囑道:
“你們兩人在外邊等著我,我一個人進去控制住那對夫妻,萬一沒能同時控制住兩人跑了其中一個,你們保護好自己別不自量力阻攔,等我解決一人再去追另一人?!?p> 在不能傷其性命的情況下,陳一鳴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同時控制住兩人,但他畢竟是三次身體蛻變的實力,無非就是花點時間追而已。
而那對夫妻也幾乎不可能是三次以上身體蛻變的境界,因為城外荒野區(qū)的異獸大多也就三次身體蛻變的境界,同境界打不過通常跑是沒什么問題,已經(jīng)可以長期生活在荒野區(qū),沒必要躲在城中村。
“好的,我們保證不亂行動,聽堂哥你安排?!?p> 陳少杰點頭保證道。
這就是他找陳一鳴合伙而不是其他人的原因,有著親戚這層關(guān)系,至少不會被故意拿來當炮灰。
“陳顧問,你也要注意安全?!?p> 何春萍作為女孩子,關(guān)心道。
定下了行動計劃,陳一鳴幾步上前,準備打一那對夫妻一個措手不及,直接破門而入。
忽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緩緩出現(xiàn)。
聲音的源頭有兩處,一處位于前邊一戶人家的拐角處,另一處位于后邊一戶人家的墻角。
下一刻,陳一鳴三人所處的巷道,前后分別被這對不明身份的夫妻攔住。
男人此時完全變了個樣,身高兩米出頭,長發(fā)披肩,眼珠子如銅鈴般大,此外在這寒冷的冬天上身穿著短袖,露出滿是肌肉的雙臂。
女人變化倒是不大,身材還是原樣,但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張臉,而是一張年紀不超過三十歲的臉龐,手中持有一把匕首,在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夫妻二人,男的叫趙寶龍,女的叫董芬,兩人都是二次身體蛻變的境界,原本是荒野區(qū)一劫匪團伙成員。
受到西邊戰(zhàn)爭波及,三次身體蛻變的劫匪老大意外身亡,劫匪團伙自然在荒野區(qū)混不下去了,一哄而散各尋生路,夫妻二人被迫偷渡進城,躲在這城中村等待戰(zhàn)爭結(jié)束。
“堂哥,怎么辦?!?p> 陳少杰左顧右盼,全身開始顫抖,緊張道。
前后都被堵住,和之前計劃的情況完全不一樣,躲都沒地方躲。
“陳顧問……”
何春萍說話聲變得斷斷續(xù)續(xù),顯然也是慌了神。
她一個女孩子,縱然有一點習武基礎(chǔ),但也從未經(jīng)歷過見血的戰(zhàn)斗,僅有一點擂臺比試的經(jīng)歷。
兩人與仲朝風和林永新不一樣,都是新招進來的隊員,僅僅接受過簡單的培訓,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陳一鳴沒有答話,而是先看看情況。
最好是那對夫妻一人防備他們?nèi)颂优?,另一個人動手,這樣他就能瞬間控制住一個人,然后再出手對付另一個人。
否則若是他先動手,身邊兩個拖油瓶,極有可能被劫持成人質(zhì),讓局勢失去控制。
萬一陳少杰被劫持成人質(zhì),陳一鳴總不好冒著撕票的風險再出手,事后難以和家族里的親戚解釋。